“偵測到區域範圍內情緒能量爆發性釋放!峰值突破!
“能量汲取速率進一步增長!過充能儲備庫容量提升:+1.3!”
成了!完美驗證!
蘭德斯悄悄地在桌子底下,衝著拉格夫豎起了兩個大拇指,嘴角咧開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拉格夫得意地挑了挑眉,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湊到蘭德斯耳邊,聲音裡充滿了發現新大陸的興奮和一絲“找到致富經”的竊喜:“看到了吧!兄弟!能量!這就是活生生的能量啊!情緒越嗨,笑聲越大,氣氛越炸,那玩意兒‘充能’就越快!以後咱們得多搞點這種‘大場麵’!多出風頭!多點‘惹事生非’!這人氣,就是咱的‘充電寶’!多多益善!”
蘭德斯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心中豁然開朗。看來,想要更快地解鎖係統的深層奧秘,除了在戰場上搏殺和訓練場上揮汗,“聚攏人氣”、“引爆情緒”同樣是一條至關重要的捷徑。
“不過……”蘭德斯忽然想到一點,微微蹙眉,“有時候在沒人的地方,比如獨自訓練時,係統也會提示有微弱的充能,這又怎麼解釋?總不可能是我自己把自己逗樂了吧?”
“嗯?”拉格夫也皺起眉頭,油膩的手指敲著桌子,“這倒是個問題……周圍沒彆人,那能量哪來的?莫非……”他眼睛一亮,“是周圍環境裡有啥蘊含能量的礦石或者奇物?或者……”他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是你小子自己情緒波動太大,比如訓練時太投入、太興奮或者太憤怒,把自己也給‘充’了?”
“呃……”蘭德斯被這個大膽的假設噎住了,仔細一想,似乎還真有可能,“這……還真是個盲點……得找機會驗證一下。”
夜色漸濃,食堂的喧囂如同退潮般緩緩平息。杯盤狼藉的餐桌旁,意猶未儘的同學們互相攙扶著、說笑著離開。蘭德斯告彆了依舊興奮地討論著剛才“脫口秀”的維克托和弗雷德裡克,婉拒了拉格夫再去喝一杯的提議,獨自一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學院區的燈火依舊璀璨,將道路映照得如同白晝,但街道上已行人稀少,白日的喧囂沉澱為夜的寧靜。晚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拂著他微熱的臉頰。推開那扇熟悉的、帶著歲月包漿和幾道細微劃痕的橡木家門,家裡溫暖而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那是舊書、木蠟和淡淡草藥混合的味道——然而,今晚卻多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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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正坐在壁爐旁那張磨得發亮的舊扶手椅裡。壁爐裡隻有幾塊餘燼,散發著微弱而溫暖的紅光,勉強照亮他半邊輪廓。他微微低著頭,就著這微弱的光芒,專注地、緩慢地用一塊柔軟的麂皮,擦拭著一柄造型古樸、刃身狹長、泛著幽暗冷光的短刃。刀刃在麂皮的摩挲下,偶爾反射出一點跳躍的火星。聽到開門聲,他擦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隻是緩緩抬起頭。爐火的微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躍,顯得格外平靜,如同深潭。
“回來了?”父親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像一塊溫潤的磐石。
“嗯,我回來了。”蘭德斯關上門,將沾染著食堂煙火氣和甜麥汁微甜氣息的外套脫下,掛在門邊的衣帽架上。他走到父親身邊,沒有立刻坐下,隻是靜靜地看著那柄短刃在火光下流轉的幽光。
短暫的沉默後,蘭德斯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一種想要分享榮耀的期待:“爸爸,今天……學院宣布了。我和拉格夫,還有戴麗,我們三個……被破格選拔為‘研學助理’了。”他等待著父親的反應——是驚訝於這前所未有的殊榮?是露出欣慰的笑容?還是像往常一樣,隻是淡淡地點點頭,說一聲“知道了”?
父親擦拭短刃的動作,在聽到“研學助理”四個字時,徹底頓住了。那柄幽冷的短刃靜靜躺在他寬厚的手掌中。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過頭,目光如同實質般落在蘭德斯的臉上。那目光異常複雜,似乎穿透了眼前的兒子,望向了極其悠遠的時空,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一絲深藏的欣慰,還有……某種蘭德斯此刻無法完全理解的、近乎悲傷的追憶。
沉默,如同有形的重物,沉甸甸地壓在小客廳的空氣中。隻有壁爐裡餘燼偶爾發出的“劈啪”輕響,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時間仿佛被拉長了。
就在蘭德斯以為父親會像往常一樣,將所有的情緒都封存在沉默裡時,父親輕輕地將那柄擦拭得幽光湛然的短刃和柔軟的麂皮,放在了旁邊的小幾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放置一件易碎的珍寶。
“研學助理……”父親低聲重複了一遍,那四個字在他口中仿佛帶著千鈞重量。他的語氣依舊聽不出明顯的波瀾,但其中蘊含的意味卻遠比簡單的詞彙本身深遠得多。他頓了頓,仿佛在咀嚼這個詞的分量,最終,從喉嚨深處發出兩個清晰而鄭重的音節:“……很好。”
沒有熱烈的祝賀,沒有興奮的追問,隻有這簡單的兩個字。但蘭德斯的心頭卻猛地一熱,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湧遍全身。他太了解父親了。這句“很好”,已經是他所能表達的最高的讚許和最深的期許,它承載著千言萬語,重若千鈞。
父親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壁爐微弱光芒的映照下,在斑駁的牆麵上投下長長的、沉默的影子。他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走向裡屋,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蘭德斯看著父親消失在門後的背影,心中那份因勝利和榮譽帶來的喧囂漸漸沉澱,被一種更深沉、更溫暖的情感所取代。他知道,父親去做什麼了。
不一會,父親拿著一個半舊的、深綠色帆布背包走了出來。背包看起來很普通,邊角有些磨損,但洗得很乾淨。他將背包放在蘭德斯麵前的桌子上,發出輕微的、帶著分量的聲響。
“學院宿舍,不比家裡。”父親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樸實的關切。他拉開背包的拉鏈,動作沉穩,開始一件件往外拿東西。東西不多,但每一樣都顯然經過深思熟慮和精心準備。
首先是一套疊放整齊的衣物。質地並非尋常棉麻,而是一種深灰色、帶有細微鱗狀暗紋的貼身內襯衣褲,觸手冰涼滑韌。“這是‘恒溫蛛絲襯’。”父親簡短地解釋,“學院的‘凝霜地窟’寒氣刺骨,‘熔火爐膛’熱浪灼人,極端溫差是常態。這料子能自動調節溫度,貼身穿著,可保核心體溫不失。”
接著是幾個小巧的、密封嚴實的金屬扁瓶,顏色各異,瓶身上貼著極簡的手寫標簽。
一個深藍色瓶子:“高效清潔劑。能快速溶解並剝離絕大多數異獸的粘液、毒涎、腐蝕性分泌物。省時省力。”
一個翠綠色瓶子:“廣譜中和解毒膏。塗抹傷口,能快速緩解並中和大部分已知植物毒素、蟲類神經毒素及常見異獸毒液的中前期症狀。爭取時間。”
一個暗紅色瓶子:“高濃縮體能補劑。高強度訓練、連續作戰或野外緊急斷糧時服用一支,能快速補充基礎能量,強行維持身體機能12小時。非到必要,勿濫用。”
然後是一個巴掌大小、厚度約一指的金屬羅盤。羅盤主體呈啞光黑色,邊緣鑲嵌著幾顆毫不起眼的、如同劣質玻璃珠般的灰色小晶石。表麵沒有花哨的裝飾,隻有一根簡潔的黑色指針。
“這是‘靜默羅盤’,”父親將它放在蘭德斯手中,入手微沉,帶著金屬的涼意,“在能量場極度紊亂、空間扭曲、或者存在強大精神乾擾力場的特殊區域,學院配發的標準定位儀和能量探測器都會失效。它依靠的是最基礎的磁場和空間相對錨點,指針永遠指向學院主塔的核心能量源。當鑲嵌的‘空晶石’開始快速閃爍藍光時,”父親的聲音加重,“意味著你附近的空間結構極不穩定,或存在高維能量滲透點,務必立刻提高警惕,尋找安全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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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父親的手伸進了背包的最深處。他的動作變得格外小心,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鄭重。當他將那個物件取出時,房間內仿佛連壁爐餘燼的微光都黯淡了一瞬。
那東西看起來……像一把造型極其古樸、甚至有些笨拙的大號手電筒?但它的材質卻顛覆了蘭德斯的所有認知。非金非木非石,通體呈現出一種溫潤如玉、卻又帶著奇異骨質紋理的灰白色,仿佛由某種巨獸最精華的遺骨打磨而成。表麵沒有任何按鈕、開關或者能量接口,渾然一體,線條簡潔到近乎原始。入手冰涼刺骨,沉甸甸的分量遠超它的體積,仿佛握著的不是一件器物,而是一塊凝固了億萬載時光的星辰核心。
“這是?”蘭德斯瞳孔微縮,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手中之物散發出的古老、沉寂卻又隱含磅礴力量的氣息,忍不住低聲問道。
父親的目光落在這骨白色的器物上,眼神驟然變得無比深邃悠遠,仿佛瞬間穿越了無儘的時空長廊。他伸出布滿老繭的手指,極其輕柔地、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珍視和緬懷,緩緩拂過那奇特的骨質紋理,指尖的觸碰小心翼翼,像是在撫摸一個沉睡嬰兒的臉頰。
父親的聲音低沉得如同來自遠古的回響,帶著一種近乎肅穆的莊重,“它曾經……是一把強大的‘異骨武器’。但現在,它的核心沉睡了太久,久到幾乎被遺忘。封印的力量如同最堅固的枷鎖,將它真正的形態和威能徹底禁錮。”父親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那灰白的骨殼,看到了其內部沉睡的熾熱,“如今而言,它隻是一塊……異常堅硬、難以摧毀的異獸遺骨。僅此而已。”
“異骨武器?!”蘭德斯的呼吸瞬間一窒,心臟如同被重錘擊中,狂跳起來!他曾在學院圖書館最深的禁忌區檔案裡,在那些蒙塵的古老傳說中,模糊地窺見過這種存在的隻言片語——由遠古時代隕落的、擁有幾乎通天徹地之能的頂級異獸的精華遺骨,融合了星辰隕鐵或地心奇礦的核心打造而成!它們是力量的象征,是傳奇的代名詞,是連帕凡院長那個級彆的強者都夢寐以求的終極武裝!他從未想過,也從未敢想,這樣一件隻存在於傳說中的聖物,會如此平凡、如此沉靜地出現在自己家中的舊木桌上,而且是從父親那半舊的帆布包裡拿出來的!
“爸爸!這……這太珍貴了!這簡直是……”蘭德斯的聲音因震驚而顫抖,他想說“無價之寶”,想說“國之重器”,但所有詞彙在巨大的衝擊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
父親抬起手,寬厚的手掌輕輕按在蘭德斯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肩膀上,止住了他即將出口的驚呼。父親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灰白的表麵上,眼神深邃得如同無垠的星空,仿佛透過它看到了彆的什麼,看到了早已湮滅在時間長河中的身影和故事。“它的來曆……牽扯著一段太過久遠也太過沉重的過往。或許有一天,當你足夠強大,當命運的齒輪轉動到那個節點,你自然會知曉。”父親的聲音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但現在,你隻需記住,時光流轉,命運將它交到了你的手上。”
父親抬起頭,目光如炬,灼灼地看向蘭德斯,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靈魂:“至於如何喚醒它,如何打破那層看似堅不可摧的封印,讓它重新綻放出屬於異骨武器的真正光芒,成為你手中足以斬斷荊棘、照亮前路的力量……”
父親的聲音變得異常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敲打在蘭德斯的心弦上:“沒有現成的答案。這需要你自己的意誌,如去溝通那沉寂在骨核深處的古老意識,找到屬於你自己的答案。”
父親的手掌再次重重地按在蘭德斯的肩膀上,這一次,力道沉甸甸的,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仿佛所有的期許和未儘之言,都已融入之前的囑托之中。
父親收回手,深深地看了蘭德斯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然後,他轉過身,步伐沉穩地走向自己的房間,隻留下一句低沉卻字字千鈞的話語,在溫暖而寂靜的爐火光影中緩緩回蕩:
“去吧。學院之後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萬事……小心。”
蘭德斯站在原地,如同化作了一尊雕像。手中緊握著那冰涼沉重、仿佛蘊含著宇宙星塵的“寂骨”,感受著背包裡那些實用物品沉甸甸的份量,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震撼、感動、責任、還有對未知前路的敬畏交織在一起,翻騰不息。
他小心翼翼地將異骨武器收進自己背包的最裡層,用恒溫蛛絲襯仔細包裹好,和其他物品放在一起。背上背包,那重量異常沉重,壓在他的肩頭,卻奇異地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和力量感,仿佛背負起了一段傳承,一個使命。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父親緊閉的房門,那扇門後是他熟悉又陌生的沉默世界。然後,他毅然轉身,推開了家門,大步融入了學院區那璀璨依舊、卻似乎蘊含著更深邃未來的夜色之中。
身後的家門輕輕合攏,隔絕了爐火的微光,也象征著一個全新征途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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