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靜靜流淌在此時的菲斯塔學院靜謐的一角。
拉格夫的聲音在短暫的停頓後再次響起,卻帶上了一絲難以自抑的顫抖,那並非表演,而是源於靈魂最深處、對那段混沌初生歲月烙印般的恐懼:
“後來……不知道在那種虛無和混亂中漂浮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很久……我才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一件更加詭異的事情……我好像……變小了?”他的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沉重的泥沼中費力拔出,“我存在於一個非常非常柔軟,但也因此顯得格外脆弱、仿佛一碰即碎的小小身體裡。我能隱約感覺到被人小心翼翼地抱著,輕柔地搖晃著,能聽到一些陌生的、語調焦急而關切的說話聲……那些音節古怪,我完全聽不懂……但是,我控製不了!完全控製不了這具身體!”
他的拳頭無意識地死死攥緊:“想哭,想用哭聲表達饑餓或不適,卻像是有無形的膠水黏住了喉嚨,隻能發出微弱如貓叫般的嗚咽!想動動手指頭,感受一下這具軀體的存在,卻感覺神經信號如同石沉大海,每一次嘗試都像是要用意念搬動一座巍峨的山嶽那麼艱難!連……連最基本的拉屎撒尿都……都他媽的完全會失控!”
他用了粗魯的詞彙,但那裡麵飽含的並非鄙俗,而是當時那種浸透骨髓的、對於身體完全失控的絕望和深深的屈辱感:“那種感覺……就像你的意識,你的靈魂,被強行塞進了一個完全不匹配的、破破爛爛且線路混亂的機器人軀殼裡,你發出任何指令,都如同泥牛入海,或者引發一陣混亂的、不受控製的抽搐!巨大的恐懼和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淹沒上來,幾乎能把人徹底逼瘋!”
他抬起頭,看向蘭德斯和戴麗,眼中殘留著那片濃重得化不開的心有餘悸的陰影,仿佛還能看到當年那個被困在嬰兒軀殼裡無助掙紮的靈魂。
“我就這樣……在一個嬰兒的、無比弱小的身體裡‘醒’了過來。而後來,從照顧我的人的隻言片語和偶爾流露的憐憫眼神中,我拚湊出了真相——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那個真正的嬰兒,在我到來之前,已經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急病……斷氣了。”他艱難地、幾乎是逐字吐出最後幾個字,語氣沉重得如同背負著無形的枷鎖,“我就像個……不請自來的入侵者,一個卑劣的盜墓賊,占據了一個剛剛冷卻的、甚至還帶著一絲溫熱餘韻的……小小墳墓。這種原罪般的感覺,在最初的那些年裡,幾乎與我形影不離。”
“最開始的那幾年……簡直就是無邊無際的地獄,是意識清醒的無儘沉淪。”拉格夫的聲音變得沙啞,仿佛聲帶也回憶起了那段喑啞的歲月,“除了最基本的、如同程序設定的生理本能,我對這個嶄新世界的一切都一無所知。語言是完全陌生的音符,生活習慣迥異,社會常識更是空白一片……更要命的是,我腦子裡裝著的那些屬於另一個成熟靈魂的知識、記憶和思維模式……”他指了指自己的額角,那裡仿佛至今還殘留著思維衝突帶來的脹痛,“與這個嬰兒的物理身份、與社會式期望,產生了劇烈到幾乎要撕裂我的衝突!格格不入到了極點!”
他深深陷入那段充滿黑色幽默與心酸的回憶,臉上浮現出複雜難言的自嘲又無奈的神情:“我記得……大概在我這具身體一歲多,剛勉強能扶著牆壁、顫巍巍地站起來的時候吧?看到院子裡有隻野貓在靈活地撲捉飛舞的蝴蝶。我腦子裡下意識地、幾乎是本能地,就想起了以前在電視上看過的格鬥比賽和武術套路……什麼掃堂腿破壞重心、擒拿手鎖關節……結果腦子一抽,身體先於理智行動,扶著牆就想模仿那個發力姿勢和角度……”他一邊說著,一邊下意識地做了個極其笨拙且扭曲的抬腿動作,隨即立刻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仿佛當年的劇痛和狼狽穿越時空再次降臨,“砰的一聲!結結實實摔了個標準無比的大馬趴!鼻梁差點當場磕斷,溫熱的鼻血瞬間就湧了出來,疼得我眼前發黑,控製不住地嗷嗷大哭……可把當時負責照顧我的奶媽嚇壞了,她看著我那詭異的動作和隨之而來的慘狀,臉色煞白,以為我被什麼強大的邪祟附體了,慌得差點立刻跑去請鎮上最有名的神婆來驅魔!”
他苦笑著搖搖頭,那笑容裡飽含著隻有自己才懂的辛酸。“類似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在童年時期簡直數不勝數。看到大人用燧石和火絨艱難地點火,我下意識就在周圍尋找打火機或者火柴,嘴裡還會不受控製地嘟囔著‘火機呢?放哪兒了’?看到天空飛過的、用來傳遞訊息的風信鳥,我興奮地指著天空大喊‘飛機!快看飛機!’……結果呢?”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被孤立、被視作異類的落寞,“‘怪胎’、‘傻子’、‘腦子肯定在娘胎裡就燒壞了’……這些充滿惡意的標簽,很快就如同跗骨之蛆般牢牢貼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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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家的小孩被大人告誡,不願意跟我玩,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可理解的、危險的怪物。大人們在我背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連家裡那些仆人看我的眼神裡,都透著難以掩飾的古怪、疏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我隻能拚命地學習這個世界,拚命地模仿,努力觀察每一個細節,把自己那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念頭、詞彙和認知死死地、深深地壓在心底最深處……就像在演一場永無止境的、不能有絲毫ng的戲,儘量扮演一個‘正常’的、符合他們期望的小孩。”
儘管拉格夫用極力自嘲和輕描淡寫的語氣講述著這些童年糗事和心酸,但蘭德斯和戴麗隻是安靜地、專注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一絲戲謔或輕視。聽到那些既令人心酸又帶著詭異黑色幽默的往事,兩人眼中流露出的,是深切的感同身受和真正的理解,而非是那種居高臨下、隨意施舍的憐憫。他們清晰地感受到,拉格夫在講述這些時,語氣深處那絲不易察覺的、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自豪——那是一種在如此離奇、艱難甚至堪稱恐怖的困境中,依靠著自身頑強的生命力和不屈的意誌,硬生生掙紮著挺過來的驕傲。
“不過……總算,老天爺可能覺得折騰我折騰得差不多了,”拉格夫長長地、仿佛要將胸腔裡積鬱多年的濁氣和壓抑都徹底吐出來一般,吐出了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一絲真正如釋重負的笑容,“我這人……可能天生就缺根敏感的弦?或者就是皮糙肉厚特彆能扛打擊?心理層麵……嗯,雖然經曆奇特,但總算沒長歪,還算健全地,都撐過來了。”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結實寬厚的胸膛,發出“砰砰”的沉悶響聲,仿佛在確認這具與他靈魂共同成長、如今已無比契合的軀體的實在性。
他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如同在漫漫長夜中終於看到了啟明星,帶著一種劫後餘生般的、難以言喻的狂喜和希望:“直到後來……大概在這具身體長到七八歲的時候吧?我第一次從街頭巷尾的議論和行商的口中,聽說了‘異獸’的存在!聽說了‘適配度’這個概念!”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幾乎要溢出來的激動和興奮,“你們能想象嗎?那種感覺!就像在無邊無際、乾燥絕望的黑暗沙漠裡獨自跋涉了無數年,喉嚨乾渴得快要冒煙、精神即將崩潰的時候,突然!在遙遠的地平線上,看到了一片生機勃勃的綠洲!一片不僅閃爍著清澈水源的光芒,更彌漫著超自然力量氣息的綠洲!”
他情不自禁地揮舞著手臂,動作幅度很大,仿佛要擁抱那個給他帶來希望的未來:“我當時心裡就有一個無比強烈的直覺,如同閃電劃破夜空!覺得我的機會來了!這可能是我在這個陌生又廣袤的世界裡真正立足、找到自身價值所在、甚至獲得某種歸屬感和認同感的唯一途徑!所以……嘿,”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帶著點小得意和小狡猾,“後來等到官方組織的適配度檢測,我還真沒給咱‘穿越者’這個身份丟臉!檢測結果相當不錯!要不然,現在也沒機會跟你們倆在這兒吹牛聊天了,估計早就被家族放棄,不知道在哪個偏僻角落的黑暗礦坑裡,灰頭土臉地掄著比我腦袋還大的鐵鎬,當苦逼中的戰鬥機呢!”語氣裡充滿了對命運的嘲諷,以及更深層次的、對現狀的深深慶幸。
戴麗一直保持著優雅而冷靜的姿態,安靜地聆聽著,如同一位最有耐心的觀察者。直到拉格夫的情緒如同洶湧的潮水般稍稍平複,激蕩的波紋逐漸歸於平靜,她才適時地開口,聲音如同冰澈的山泉滑過光滑的卵石,清晰而冷靜,帶著一種探究事物本質的執著:“拉格夫,”她那雙湛藍得如同極地冰川的眼眸直視著他,仿佛能看透靈魂的迷霧,“穿越這種事……其背後具體的機製和原理,究竟是什麼?是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強大到足以撕裂時空壁壘的傳奇法術?是某種未知的、天生具備時空屬性的特殊能力偶然爆發?還是像某些古老神話故事裡提到的、短暫存在的天然空間裂隙?這裡麵……是否存在某種我們可以探尋的規律,或者一個明確的原因?”她的問題一如既往地直指核心,帶著學者般的嚴謹和探尋本源的好奇心。
拉格夫聞言,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荒誕又無奈的笑話,用力地、帶著點誇張意味地搖了搖頭,雙手向外一攤,做了一個典型的“一無所知”的姿態:“具體原理?噢,我親愛的戴麗小姐,這個問題你就算是去問那些傳說中的神明,估計他們也給不出標準答案!鬼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的語氣充滿了某種認命般的坦然和深深的無奈,“我?我的經曆剛才也跟你們說過了,簡單粗暴得可憐!總結起來就是——挨了一悶棍!就他媽的一下!毫無征兆,毫無道理可言!就像你好好地走在一條陽光明媚、再普通不過的馬路上,結果突然就被天上掉下來的一塊隕石精準無比地砸中了腦袋!整個過程跟中那種概率極低的彩票似的,完全沒有任何規律可講!純粹是命運的隨機惡作劇!然後過程中有沒有什麼超自然力量介入我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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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奇異而複雜的光彩,那裡麵混雜著對故鄉的懷念以及對那些光怪陸離傳說的神往,語氣也隨之變得有些悠遠和恍惚:“不過嘛……關於‘穿越者’的傳說和想象,在我們那個世界裡倒是流傳已久,普及程度簡直像一種……嗯,經久不衰的都市怪談?或者說是全民都可以參與創作、討論的文化狂歡?茶館裡、酒館裡、尤其是那連接了整個世界的網絡虛擬空間裡,到處都有人就著‘穿越者’這個名頭,在孜孜不倦地編造故事、在熱火朝天地爭論設定。”
他的身體不自覺地微微前傾,臉上露出了那種沉浸於故事氛圍的、講古人才特有的神采,仿佛被那些流傳於他故鄉的、無數充滿想象力的傳奇故事所點燃,暫時忘卻了自身的窘迫:“你們知道嗎?在我們那兒,關於穿越者的故事,其版本數量多得像夏夜天空中的繁星!而且一個比一個設定精彩,一個比一個情節離奇!”他清了清嗓子,似乎要開始一場重要的演說,開始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
“有的穿越者啊,那真是運氣好到逆天,堪稱天選之子!直接投胎成了某個底蘊深厚的武林世家的嫡係少爺!從小就是錦衣玉食,仆從如雲!家族藏書閣裡的武功秘籍、增進功力的天材地寶隨便他翻閱、挑選!習武練劍,更是展現出驚才絕豔的天賦,一點就通,一學就會!
“然後呢?自然是少年意氣,行俠仗義,憑借過人的實力和魅力結交各路英雄豪傑,身邊很快就能聚集起一群忠心耿耿的夥伴!一路成長,鬥敗無數成名多年的黑白兩道高手,曆經磨難,最後單槍匹馬殺上勢力龐大的魔教總壇,在萬眾矚目之下,獨敗那位武功已然通玄的魔門教主!
“最終功成名就,抱得一個……甚至好幾個傾國傾城的美人歸隱山林!隻給後世留下一段讓無數人津津樂道、心馳神往的武林神話!”拉格夫說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唾沫星子差點噴到近在咫尺的蘭德斯臉上,仿佛自己就是那故事裡快意恩仇、笑傲江湖的主角。
“還有的,”他話鋒一轉,語氣帶上了一絲玄奧莫測的氣息,仿佛在揭示某種宇宙的奧秘,“穿越到了年代更為古老、背景更為神秘、力量體係更加超凡脫俗的時代,直接進入了追求長生久視、飛天遁地的修仙宗門!或者本身重生就是某個修仙世家的核心子弟!那日常生活,嘖嘖!簡直是凡人無法想象!餐霞飲露,吸納天地靈氣淬煉己身!每日打坐練氣,抱元守一,凝聚不滅元神!不僅要與同門乃至其他宗派的修士鬥法爭鋒,還得在遍布奇珍異寶的仙家坊市裡與人鬥財,爭奪那些能夠提升修為、煉製法寶的天材地寶!更要深入危機四伏、禁製遍布的上古仙人遺跡,經曆九死一生的考驗,去尋覓失傳的仙丹妙方、威力無窮的神器法寶!
“最離譜的是,他們的修為境界突破起來,速度快得如同坐上了火箭!彆人可能需要苦修百年、千年才能達到的境界,他們可能因為奇遇或者某種頓悟,幾年、十幾年就趕上了!最終成就一代威壓寰宇的仙帝,打破天地輪回的束縛,重鑄天道規則,福澤整個蒼生萬靈!”他揮舞著手臂,仿佛正在描繪那開天辟地、重塑規則的宏大場麵。
“還有更邪乎、更超越常人理解的呢!”拉格夫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帶著一絲神秘和緊張,仿佛怕被什麼不可名狀的存在聽去,“有的倒黴蛋,或者從另一個角度看也是幸運兒?穿越到了無法用常理度量的、規則詭異扭曲的異域奇境!那裡的物理法則支離破碎,某些禁忌的知識哪怕隻是知曉本身就帶著精神汙染特性!他們隻能像黑暗中摸索的盲人,小心翼翼地活著。
“他們會專注於尋幽探秘,解讀那些隱藏在古老神話傳說最深處的、足以讓普通人瞬間瘋狂的密契符文!搜尋那些傳說中能讓人脫胎換骨、一步登天,但也可能頃刻間將人轉化為扭曲怪物的詭異魔藥配方!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艱難摸索,在徹底瘋狂的邊緣反複橫跳,集結起同樣在絕望中掙紮求存的同伴,建立起脆弱的庇護所,向著那傳說中能夠庇護更多可憐靈魂的、至高無上的境界艱難前行……
“最終,他們可能以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詭譎怪奇的、不可名狀的身影,成為了支撐起整個宇宙存在根基的、沉默而偉大的至高支柱之一!”他的描述充滿了克蘇魯式的詭秘、荒誕與悲壯交織的氛圍。
一口氣講完這些光怪陸離、想象力爆棚的穿越者模板,拉格夫似乎也短暫地沉浸在那由無數幻想構築的瑰麗世界中,眼神發亮,呼吸略顯急促。但很快,他的神情猛地一收,如同川劇變臉般,變得無比嚴肅,甚至帶上了一種近乎宗教信徒般的虔誠與狂熱。他猛地一拍大腿,發出清脆的響聲,聲音陡然拔高,如同發現了宇宙終極真理的核心爆點,要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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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蘭德斯!戴麗!你們發現這其中最關鍵、最核心的共同點沒有?”他激動地伸出食指,用力地在空中反複點著,仿佛要點破一層阻隔在真相之前的無形窗戶紙,“這些無論過程如何曲折,最終都能功成名就、登臨各自世界力量頂點的穿越者大佬們,他們絕大部分!注意,是絕大部分!而不是個彆!都擁有一個共同的、堪稱決定他們命運走向的、如同作弊代碼般的金鑰匙!”
他刻意停頓,製造懸念,目光灼灼地掃過兩位同伴,然後才一字一頓地、如同宣告神諭般吐出那個詞彙:
“那就是:他們都有——係!統!”
“係統?!”這個突兀而完全陌生的詞彙,讓蘭德斯下意識地跟著重複了一遍,心頭莫名地掠過一絲寒意,打了個小小的冷顫。戴麗那冰藍色的眼眸也瞬間銳利起來,如同瞄準了目標的鷹隼,緊緊地、帶著審視意味地盯住了拉格夫,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沒錯!就是係統!”拉格夫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和某種複雜的情緒而有些變調,那裡麵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羨慕,但更多的,是一種深沉的、近乎怨念的渴望,以及一種“我本該也有”的委屈,“就是傳說中的外掛!金手指!終極作弊器!是能夠憑空修改命運軌跡、實現逆天改命的、如同bug般存在的終極神器!”
他雙手用力地在空中比劃著,仿佛在努力描繪一個無形的、散發著誘人光芒的寶箱或者操作界麵:“它可以給你提供你夢寐以求但憑借自身根本無法獲取的珍貴知識!手把手教你早已失傳的強大絕技!憑空變出這個世界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珍貴物品資源!甚至……甚至能不講道理地、直接往你身體裡灌頂傳輸精純的能量或功力!它是改變卑微出身、實現階層躍遷、弱者逆襲打臉、強者更快登頂的、近乎唯一的、絕對的捷徑和法寶!是穿越者福利包裡最核心的組成部分!”
說到此處,拉格夫的情緒如同坐過山車般,瞬間從激昂的頂峰,猛地跌入自怨自艾的、深不見底的穀底。他用力地捶打著自己厚實的胸膛,發出“砰砰”的悶響,一臉悲憤欲絕,仿佛遭受了世間最不公正的待遇,聲音裡充滿了控訴和不甘,幾乎是在向著無形的命運咆哮:
“可是!操蛋的地方就在這裡啊!這他媽的就是命運最大的玩笑!”他唾沫星子飛濺,揮舞著手臂,“雖然我他媽的也成了傳說中的穿越者!也來到了這個擁有異獸、擁有各種各樣異能力、充滿超自然力量的精彩世界……理論上也該算是個‘主角模板’了吧?可是我呢?!我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