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塊最大的頂板嵌入完成!能量密封測試通過!大功告成!”當最後一塊也是最厚重的頂板在拉格夫的怒吼聲中艱難地推入卡槽,發出“哢噠”一聲沉重的閉合鎖死聲後,薩克教授用力拍了拍沾滿灰塵和汗水的雙手,震落一片細小的礦粉。他摘下那副厚重的防護目鏡,露出一張被汗水衝出幾道溝壑、沾滿粉塵卻洋溢著純粹興奮和滿足感的、如同老礦工般粗獷的臉龐。
“乾得漂亮!孩子們!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力氣活乾得不錯!技術活也很合適!”他豪爽地誇獎著,隨即不等三人喘口氣,又熱情地、不由分說地招呼起來,“來來來,彆急著走!忙活了半天,總得讓你們這些幫忙的‘功臣’開開眼,見識一下我這寶貝機器是怎麼給它那挑剔的‘胃口’‘做飯’的!也順便檢驗一下咱們剛才的勞動成果夠不夠結實!”
說著,他便將臉上還帶著疲憊和好奇的三人,引向了研磨室隔壁一個結構明顯不同的、顯得更為堅固和奇特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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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麵積不大,內部陳設極為簡潔,隻有幾張固定在金屬地板上的金屬凳子和一個嵌入牆壁的控製台。它的牆壁和正麵那扇巨大的觀察窗,都是由厚厚的、至少三層以上的特種強化玻璃和交錯其間的金屬支撐框架構成,玻璃夾層內部隱約可見細微的能量導流紋路,整體散發著一種如同銀行金庫或者高危實驗室觀察區般的、令人安心的絕對堅固感和隔離感。薩克教授隨口介紹道:“這是我的‘安全觀察室’,絕對安全,放心待著!”三人剛走進去,身後那扇厚重得如同保險庫門的氣密金屬門就在液壓裝置的作用下,“哢噠”一聲自動閉合鎖死,將內外空間徹底隔絕。
透過那扇寬大、晶瑩剔透的觀察窗,可以毫無阻礙地清晰看到隔壁研磨室內的全貌。剛剛安裝完畢的“鐵缽”iii型研磨機,如同一個沉默的、匍匐在洞穴深處的鋼鐵巨獸,蹲踞在房間中央的減震基座上,幽藍色的符文在昏暗的室內環境下,仿佛呼吸般明滅不定。薩克教授獨自一人走進研磨室,先是快速檢查了一遍機器各個接口和固定裝置,然後走到房間角落一個恒溫的能量屏蔽箱前,用一把特製的、前端帶有絕緣鉗口的火鉗,小心翼翼地從裡麵取出一塊礦石。
那塊礦石約莫成年人拳頭大小,通體呈現出一種深邃、粘稠、仿佛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紅色澤,宛如從地心深處剛剛攫取出來的一團濃縮的岩漿。更令人心驚的是,礦石內部似乎有熾熱的、金紅色的火焰在不安分地緩緩流淌、湧動,不斷明滅閃爍,散發出驚人的熱力波動和一種極不穩定的能量輻射。即使隔著厚厚的、帶有能量衰減效果的觀察窗玻璃和那層層疊疊的防爆牆壁,安全觀察室內的三人也能清晰地感到一股明顯的熱浪伴隨著隱隱的能量壓迫感撲麵而來。
“看看!真正的好東西啊!”薩克教授洪亮的聲音透過牆壁內部集成的、帶有降噪功能的傳聲器清晰地傳來,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如同收藏家展示稀世珍寶般的興奮與自豪,“‘地炎熔晶’!礦汽城底下,最深、最活躍的那幾條火山帶深處的特產!億萬年來地火精華凝聚而成!脾氣爆得很,但也純粹得很!”他熟練地、動作穩定地將這塊不安分的礦石,精準地投入研磨機頂部那個帶有複雜鎖閉機構的合金進料口,然後迅速合上那扇看起來就無比沉重的合金蓋板,用力旋轉手柄,將其徹底鎖死。隨後,他快步退到研磨室角落一個由數塊厚重金屬板臨時焊接圍成的、看起來相當堅固的簡易掩體後方,隻露出半個腦袋和一雙緊盯著控製台屏幕的眼睛。
“啟動初級破碎!能量約束場最大化!”他深吸一口氣,按下了控製台上一個醒目的、帶有防護罩的紅色按鈕。
“嗡——嘎吱——轟!!!”
研磨機內部瞬間爆發出了一陣沉悶如遠古巨獸蘇醒咆哮般的巨大轟鳴!整個研磨室的地麵,連同安全觀察室這邊,都開始明顯地、持續地微微震顫起來,放在金屬凳子上的水杯裡蕩起了清晰的漣漪。透過觀察窗,可以清晰地看到研磨機那厚重的缽形腔體內,猛地亮起了刺目欲盲的、如同小型太陽爆發般的熾烈紅光,那是內部數排高能衝擊錘刃和旋轉切割符文陣在超高能量驅動下,開始以恐怖的速度對那塊“地炎熔晶”進行暴力破碎與研磨!狂暴而不穩定的能量波動,如同實質般的無形潮汐,一波強過一波地猛烈衝擊著四周剛剛安裝完畢的防爆內壁。那些板材表麵的幽藍色符文回路應激而亮,瞬間形成了一層不斷閃爍、明滅不定的淡金色能量薄膜,如同最忠誠的衛士,艱難而頑強地抵抗、分散、吸收著來自內部那毀滅性的能量衝擊與物理震波!
刺耳欲聾的噪音和劇烈的震動持續了大約十幾秒,期間能量波動的強度還在不斷攀升,觀察窗那厚實的特種強化玻璃都在高頻能量場的衝擊下發出令人牙酸的、持續不斷的“嗡嗡”震顫聲,仿佛隨時都可能不堪重負。
突然!
“轟隆——!!!”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響動都要沉悶、都要巨大、如同地底岩漿河猛然衝破岩層束縛的恐怖巨響,猛地從研磨室內部炸開!安全觀察室如同遭遇了強烈的地震般劇烈地晃動了一下!觀察窗的視野在那一瞬間,被無比刺眼的白光和緊隨其後翻滾咆哮的赤紅色火焰與濃密黑煙完全吞噬!一道肉眼可見的、凝實如牆壁般的狂暴衝擊波,如同巨神的拳頭,狠狠砸在剛剛安裝好的防爆內壁上!
“砰!砰!嘎吱——!”
那些厚重無比、給人以絕對安全感的防爆板材,在這一刻發出了令人心悸的、金屬被強行扭曲撕裂的刺耳“嘎吱”呻吟聲!肉眼可見地,板材表麵被那恐怖的衝擊波瞬間打出了至少三四處明顯的、向內凹陷的扭曲痕跡!淡金色的能量薄膜劇烈閃爍了幾下,驟然熄滅!觀察室內部,刺眼的紅色警報燈如同瘋了一般瘋狂旋轉閃爍,尖銳得能刺破耳膜的蜂鳴警報聲撕裂了空氣,無情地灌入每個人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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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這他媽是研磨礦石還是引爆炸彈?!”拉格夫即使早有心理準備,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近乎毀滅性的場景震撼得下意識地後退了數步,結實後背撞在冰冷的金屬牆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窗外那如同煉獄般的景象,喃喃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劫後餘生般的顫抖。
火光和濃密的、帶著刺鼻氣味的煙塵在研磨室內翻滾、彌漫了好一會兒,才在內部自動啟動的強效排風係統和降溫噴霧的作用下漸漸平息。控製台後方的金屬掩體後,薩克教授有些狼狽地探出了沾滿灰塵和少量黑漬的腦袋,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震落頭發上的灰燼。然而,他的第一反應並非去查看一片狼藉、仿佛剛被小型颶風洗禮過、甚至某些地方還在冒著縷縷青煙的研磨室,而是如同最敏捷的獵豹般,猛地撲到旁邊那台看起來相當堅固的數據監測屏前,雙眼放光,飛快地掃視著上麵如同瀑布般瘋狂跳動、刷新的能量曲線、壓力峰值、頻譜分析等密密麻麻的數值。
下一秒,這位來自礦汽城、渾身散發著礦坑與烈火氣息的教授,猛地用力一拍自己結實的大腿,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震得控製台上積累的灰塵簌簌落下。他臉上非但沒有絲毫實驗出現意外爆炸的沮喪或後怕,反而爆發出一種近乎孩子氣的、純粹而狂熱的喜悅,洪亮的笑聲甚至壓過了尚未完全停止的警報餘音:“哈哈哈!漂亮!太漂亮了!能量釋放峰值比理論模型預測的最高值還高了整整15.7!內部壓力波動曲線完美契合‘活躍崩解’的三階模型!這塊‘地炎熔晶’的純度果然夠勁!裡麵蘊含的地火活性因子遠超普通樣本!太棒了!這是關鍵數據!趕緊記錄!全部保存!校準傳感器,準備下一塊樣本!快!”他興奮地搓著那雙大手,眼睛裡閃爍著發現真理般的光芒,仿佛剛才那場差點把整個工坊連同安全觀察室一起掀翻、堪比小型爆破實驗的意外爆炸,隻是一場為了慶祝重要數據獲取而燃放的、格外精彩的煙花表演。
安全觀察室內,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蘭德斯、戴麗、拉格夫三人,如同三尊剛剛被考古學家從遠古遺跡中挖掘出來的、還保持著震驚姿態的石化雕像,呆立在原地,臉上還清晰地殘留著爆炸瞬間那無法掩飾的驚駭與難以置信。拉格夫張了張嘴,感覺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劫後餘生般的餘悸,以及一種對之前自己天真想法的徹底顛覆,喃喃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好吧……我鄭重地、徹底地收回剛才在倉庫裡說的所有風涼話……這防爆建材……還有這見鬼的‘鐵缽’研磨機……真他娘的一點都不誇張……我現在開始懷疑,請這位薩克教授留在宿舍區旁邊,學院理事會到底有沒有仔細做過全麵的……風險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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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薩克教授那依然彌漫著硝煙與硫磺氣息的礦汽城工坊區域,三人駕駛著空了的皮卡返回倉庫,更換了全新的貨物。當戴麗在終端上調出下一站導航坐標時,連她都微微挑了下眉——目的地指向宿舍區另一端,與剛才那片充斥著粗獷工業感的區域截然相反的方向。
“諾斯城,艾爾維斯教授……研究方向,‘異獸生命形態的藝術化凝固與多維表達’……”戴麗清冷的聲音念出簡報上的描述,與她一貫的冷靜不同,這次似乎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車鬥裡此刻裝載的貨物,其風格與之前那些沉重、危險、符文閃爍的大家夥形成了天壤之彆。
首先是數塊巨大的幕牆玻璃,它們的邊緣經過精細的斜麵打磨,在午後愈發傾斜的陽光下,隨著皮卡的輕微晃動,玻璃內部仿佛有流動的、極薄的油膜,不斷折射並流轉著彩虹般柔和的七彩光澤,顯得輕盈而夢幻。另一件貨物則是一台結構極其精巧複雜的立方體裝置,它由大量粗細不一、內部仿佛有液體光芒在緩慢流動的透明導光管,以及無數閃爍著啞銀色光澤的精密金屬構件層層嵌套組成,其核心處,一個穩定的、如同深海之心般柔和而寧靜的藍光球體正在緩緩脈動,散發著令人心神安寧的能量波動——這便是“多維立體掃描打印裝置”,一件看起來更像是藝術裝置而非工業設備的精密造物。
隨著皮卡駛近目的地,周圍的景象也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宿舍區外圍這片原本統一的預留空地,已被巧妙地分割成大小不一、風格各異的區塊,分配給不同的外院教授。
如果說薩克教授的領地像一個堅固、粗獷、隨時準備迎接內部爆炸衝擊的軍事碉堡,那麼眼前艾爾維斯教授的臨時領地,則像是一片被精靈或造物主偶然遺落於此、突然從水泥地裡生長出來的藝術綠洲,充滿了生機、美感與難以言喻的靈性。
工坊的主體框架已經搭建完成,采用了輕盈的銀白色高強度合金和規劃中的大幅落地玻璃幕牆,整體線條流暢而優雅,通透明亮,與薩克教授那敦實的石料金屬結構形成鮮明對比。幾塊尚未安裝的、流轉著七彩光澤的幕牆玻璃就小心翼翼地倚靠在框架旁,等待著被賦予最終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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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令人驚歎的並非工坊本身,而是工坊外圍那片已被精心打理過的空地。這裡早已超脫了普通工坊前院的範疇,變成了一個充滿奇思妙想的露天雕塑公園,或者說,一個微縮的、凝固的異獸生態園。
形態各異、材質紛呈的塑像錯落有致地擺放著,每一尊都仿佛被注入了靈魂:一尊振翅欲飛、每一塊肌肉線條都繃緊到極致、充滿了爆炸性力量感的青銅獅鷲獸,表麵氧化出深沉而古樸的深綠色銅鏽,仿佛曆經了千年風霜,唯有銳利的眼神依舊睥睨;一隻蜷縮成一團、正在酣睡的絨毛地懶,材質是某種溫潤如玉的暖黃色稀有木材,細膩的紋理模仿出了蓬鬆的毛發質感,那憨態可掬的模樣幾乎讓人想伸手去撫摸它微微起伏的背部;一具線條流暢至極、充滿了未來機械美感的金屬螳螂,其關節處由無數細小的齒輪和軸承構成,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一對鐮刀般的前肢舉在半空,仿佛下一秒就要進行精準的致命一擊;甚至還有一尊完全由半透明、內部仿佛有萬千星辰在緩緩流轉、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特殊發光凝膠塑造而成的水母狀奇幻生物,它那飄逸的觸須在微風中極其輕微地搖曳著,散發著夢幻而空靈的氣息……每一尊塑像,無論材質為何,都栩栩如生,極其精準地凝固了該生命體在最動人、最富有張力的瞬間,散發著強烈到幾乎化為實質的藝術感染力與生命律動。
“哇哦……”拉格夫一個利落的甩尾將皮卡停穩,跳下車,雙腳踩在鬆軟了許多、甚至特意鋪了些許白色鵝卵石的地麵上,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拖長了語調的、充滿震撼的驚歎。他那雙總是閃爍著戰鬥欲望和好奇光芒的琥珀色眼睛,此刻像是不夠用似的,貪婪地四處張望,從左邊的青銅獅鷲看到右邊的凝膠水母,嘴巴微微張開,“這地方……這、這跟剛才那個隨時可能‘砰’一聲上天的炸藥庫,完全是他媽的兩個世界啊!咱們是穿越了嗎?我從礦坑直接掉進童話故事書裡了?”
仿佛是為了回應他的驚歎,工坊那扇臨時安裝的、雕刻著藤蔓花紋的白色木門被輕輕推開,一位穿著淺灰色亞麻襯衫、袖口和衣襟處沾染著如同調色盤般各色乾燥顏料痕跡的教授,優雅地走了出來。
艾爾維斯教授身材修長,站姿挺拔,自帶一種學者與藝術家混合的儒雅氣質,他那頭銀灰色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但那雙如同鷹隼般敏銳、深邃的碧藍色眼眸,卻充滿了藝術家特有的、近乎燃燒的熱情和極致專注力。他臉上帶著溫和而真誠的微笑,步履從容地迎了上來,聲音如同精心調校的豎琴般悅耳動聽:
“歡迎,菲斯塔的同學們。如此高效,真是令人驚喜。感謝你們在這個忙碌的下午伸出援手。”他的目光依次掃過三位風格迥異的學生,最後落在皮卡後鬥那些流光溢彩的玻璃和那台散發著寧靜藍光的裝置上,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如同看到老朋友般的親切,“我是艾爾維斯,來自諾斯城藝術學院。沒錯,正是我需要的‘眼睛’和‘雙手’。”他指了指幕牆玻璃和那台多維打印裝置,用語充滿了詩意。
在艾爾維斯教授清晰、耐心且極具條理的指揮下,三人開始小心翼翼地協作,搬運那些精美得如同藝術品的幕牆玻璃。整個過程與在薩克教授工坊裡的體驗截然不同,不同於那些汗流浹背的怒吼和沉重的金屬撞擊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儀式感的輕柔與專注。拉格夫收斂了他那身蠻力,像捧著易碎的蛋殼般,按照教授指示的角度,與蘭德斯、戴麗合力,將巨大的玻璃抬起,平穩地移動到工坊框架的指定位置。艾爾維斯教授則親自指導著每一個卡扣的對齊、每一顆專用固定螺栓的鬆緊度,他甚至會調整玻璃的角度,以確保陽光能以最完美的入射角穿透它們。
當最後一塊幕牆玻璃安裝到位並鎖緊時,已是黃昏將至。金色的、變得無比柔和的夕陽光芒,毫無阻礙地透過那巨大的、流轉著七彩光澤的玻璃幕牆,如同溫暖的潮水般灑滿整個工坊內部,為中央區域的雕塑創作台提供了無與倫比的、充滿層次感的自然光源,空氣裡仿佛都漂浮著金色的微塵。
接著,那台核心散發著柔和藍光的“多維立體掃描打印裝置”,被三人極其小心地、如同護送國寶般,安置在工坊中央一個特製的、帶有減震和水平調節功能的白色平台上。當它的電源接口被插入工坊預鋪設的能量線路時,核心的藍光輕輕脈動了一下,仿佛一個沉睡的巨人開始了呼吸。
所有安裝工作完畢,艾爾維斯教授顯得興致極高,臉上洋溢著創造者特有的光彩。他信步走到工坊一角,那裡矗立著一座尚未完全完成的泥塑飛馬。那飛馬後蹄蹬地,前蹄高高揚起,脖頸奮力後仰,口鼻張開仿佛在發出撕裂長空的嘶鳴,整個姿態矯健而充滿狂野的力量感,濕漉漉的泥胚上還清晰地留著雕塑者有力的指紋和各種刮刀、塑形工具的痕跡,充滿了原始的、勃發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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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孩子們,忙碌了半天,現在是收獲驚喜的時刻。”艾爾維斯教授的聲音帶著一種引導他人進入藝術殿堂的詩意熱忱,他拿起一個巴掌大小、連接著纖細導線的掃描探頭,像持著畫筆般,姿態優雅地開始對著那尊充滿動態的泥塑飛馬,從各個角度緩緩地、穩定地移動。
隨著他的動作,打印裝置核心的藍光開始如同呼吸般有節奏地微微流轉,一道無形的、精密無比的掃描光束如同最輕柔的紗幔,籠罩住泥塑的每一個細節。幾乎在同一時間,工坊一側光潔的白色牆壁上,一個栩栩如生、纖毫畢現的飛馬全息三維模型被迅速構建出來,並且開始緩緩地、全方位地旋轉展示。泥塑上的每一道指紋、每一處刮刀的刻痕、甚至那些未乾的濕泥所反射出的微妙光澤,都被這台神奇的裝置完美無缺地捕捉並複現出來,仿佛將泥塑的靈魂直接抽取、數字化後投射在了空中。
“捕捉動態,凝固神韻。讓瞬間的爆發,成為永恒的存在。”艾爾維斯教授一邊熟練地操作著控製麵板,調整著全息模型的參數,一邊用他那充滿感染力的聲音講解著,仿佛在吟誦一首讚美的詩篇,“異獸,它們不僅僅是力量、野性的象征,更是自然造物主最偉大、最複雜的奇跡傑作,是運動本身譜寫的壯麗詩篇。我的研究,我所追求的,就是試圖在它們生命長河中最富有張力、最體現其本質靈魂的那個瞬間,按下暫停鍵,運用科技與藝術結合的力量,將它們那一刻的神采、力量感、肌肉的顫動、乃至靈魂深處的悸動,完美地捕捉下來,凝固成可以觸摸、可以感受、可以傳承的永恒藝術品。”
說著,他修長的手指在控製麵板的一個虛擬按鈕上輕輕一點。
打印裝置內部發出了輕微而持續的、如同蜂群振翅般的嗡鳴聲,內部那些肉眼難以看清的、極其精巧的多軸噴頭開始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協同工作。一種散發著微弱的珍珠光澤的銀灰色速凝特種材料,被精準地、一層接著一層地噴射、堆疊在平台的基座上。在三人一眨不眨、充滿驚歎的目光注視下,一個與旁邊泥塑飛馬無論大小、形態、還是最細微的紋理都完全一模一樣的立體實體模型,正以一種近乎魔幻的、肉眼可見的速度,憑空地、一點點地“生長”出來!從頸部飛揚的每一縷鬃毛到腹部繃緊如鋼絲的肌肉線條,從揚起的、仿佛要踏碎虛空的前蹄到嘶鳴時張開的、能看見舌頭的口型,所有細節,分毫不差!銀灰色的材質在工坊溫暖的燈光下泛著冷冽而高貴的光澤,將那種爆發前的動態瞬間,永恒地凍結在了時間之中。
“科技,是我手中最精準的畫筆;而藝術,才是我為之灌注的、不朽的靈魂。”艾爾維斯教授凝視著在藍光中逐漸徹底成型、散發著金屬冷光的飛馬複製品,眼中閃爍著純粹而熾熱的、近乎信仰般的熱愛光芒,“當理性與感性,當最尖端的科技與最古老的美學追求能夠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時,我們就能突破物質與時間的限製,在這看似冰冷的、無機的材料之中,真實地觸摸到、感受到那曾經澎湃洶湧的——生命的溫度與脈搏。”
蘭德斯凝視著那匹仿佛隨時都會掙脫基座、踏空而去的銀灰色飛馬,它那凝固在最高點的揚蹄姿態,完美地詮釋了力量與美學的極致平衡,那種引而不發的張力,讓他的心神為之搖曳,仿佛能聽到那無聲的嘶鳴在靈魂中回蕩。戴麗那雙總是如同冰封湖麵般的冰藍色眼眸裡,此刻也罕見地掠過一絲清晰可見的、純粹的欣賞與震撼的光芒,為這精確到原子級彆、卻又充滿了靈魂感染力的生命動態捕捉技藝所深深觸動。拉格夫則完全張大了嘴,視線在充滿原始泥土氣息的泥塑、流光溢彩的全息模型、以及正飛速“生長”的銀灰色複製品之間來回切換,最後,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然後朝著那台神奇的機器和麵帶微笑的艾爾維斯教授,猛地、由衷地豎起了兩根大拇指,洪亮的聲音裡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讚歎:
“我的個乖乖!厲害!太酷了!這玩意兒……這簡直是把活生生的瞬間給‘凍’起來了!比光知道掄拳頭打架,有意思他媽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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