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尖銳的高頻能量嘶鳴像無數根冰冷的鋼針,持續不斷地穿刺著每個人的鼓膜。這聲音讓人感覺仿佛有億萬隻金屬小蟲正沿著脊椎爬向大腦皮層,用它們細微卻堅硬的螯肢刮擦著每一條神經通路。
“轟砰——!”
緊接著是低沉的連續能量爆破,像被悶在地底深處的驚雷。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響交織、疊加,在封閉的地下通道內反複折射、共振,最終融合成一種足以讓普通人瞬間精神崩潰的死亡交響。
就連混凝土牆壁表麵那些積累了數十年的灰塵,此刻正以一種違反重力定律的方式懸浮起來,在看不見的能量湍流中瘋狂旋轉,形成無數微型漩渦。天花板上剝落的漆皮和鏽蝕的管道碎片,如同被無形之手撕扯,簌簌落下,卻在半空中就被肆虐的能量場攪成更細微的粉末。
昏暗的應急燈光早已在第一次能量互衝時全部熄滅,如今照亮這片戰場的,隻有兩種光源:希爾雷格教授念動力屏障發出的、如同極光般流轉變幻的銀白夾雜著藍色的輝光,以及通道深處那片沸騰陰影中不時閃現的、病態汙濁的暗紅色光斑。兩種光交替主宰著視野,將所有人的影子拉長、扭曲、打碎,再重組,仿佛連影子本身都在承受著難以言喻的痛苦。
溫度在急劇變化。屏障內尚且保持著人體可耐受的範圍,但屏障之外,冷熱在以違背物理規律的方式交替肆虐——前一秒還是足以將水分瞬間蒸發的熾熱,下一秒就變成連空氣都要凍結的刺骨冰寒。這種劇烈的溫度波動使得混凝土牆壁不斷發出“劈啪”的爆裂聲,新的裂痕如蛛網般蔓延,與舊有的裂縫交織成令人心悸的破碎圖案。
空氣中彌漫著多種氣味混合的詭異氣息:臭氧的刺鼻、混凝土粉塵的土腥、某種有機質腐敗的甜膩,以及……一種難以描述的、仿佛來自生命最原始恐懼深處的腥臊。這種氣味組合直接作用於大腦的原始區域,喚起生物本能的逃離衝動。
在這片混沌的中心,希爾雷格教授維持的念動力屏障,確實成了眾人隔絕毀滅的最後孤島——不,更準確地說,是一座在狂暴海洋中艱難漂浮的透明堡壘。
屏障本身並非靜態,而是一個不斷自我調整、適應攻擊的動態結構。它的表麵流轉著肉眼可見的銀藍色能量紋路,這些紋路如同有生命的神經脈絡,在每一次衝擊來臨時迅速重新分布,將壓力分散到整個屏障表麵。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紋路實際上是由無數個六邊形能量單元組成的蜂窩狀類晶體結構,每個單元都在以不同的頻率振動,共同構成這道看似單薄實則異常堅韌的防線。
無形的念動力能量波紋與沸騰的粘稠黑暗瘋狂交織。每一次碰撞都不僅僅是簡單的能量抵消,而是一場微觀層麵的慘烈戰爭——念動力的有序結構試圖解析、拆解陰影能量的混沌本質,而陰影能量則像強酸般腐蝕著念動力的穩定形態。碰撞處爆發的閃光則代表著兩種根本對立的存在形式在相互湮滅時釋放出的信息碎片。那些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實際上是空間結構本身在兩種極端力量擠壓下發出的痛苦呻吟。
屏障劇烈波動著。它的表麵形成了高達半米的能量浪湧,這些浪湧以衝擊點為中心,如同水波般向四周擴散,卻在到達屏障邊緣時被某種力量強行拉回,重新彙入整體的能量循環。這種回收再利用的機製,正是希爾雷格精細控製的體現。
希爾雷格教授本人站在屏障的核心節點,雙腳微分,站立姿勢看似放鬆實則蘊含著力學上最完美的穩定結構。他銀灰色的發絲在無形的能量風暴中狂舞,但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飛舞的發絲甚至都在勾勒出某種複雜的軌跡。
他的眉頭緊鎖著,每一秒,都在處理來自屏障內外數百個監測點的信息流,預測下一次衝擊的方位和強度,調整能量分布——就像是是一場三線並行的精神馬拉鬆。
他腳下的高強度混凝土地麵,早已不是簡單的“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以他雙腳為中心,一個直徑三米的破碎區域正在緩慢而堅定地擴展。這些裂紋卻是沿著混凝土內部的應力線精確蔓延,如同有生命的黑色荊棘。每一次陰影狂潮拍擊屏障,衝擊力的一部分都會通過屏障的能量結構傳導至希爾雷格後再經由他的雙腳導入大地——這是他分散壓力的方式之一,但代價是腳下的結構正在不可逆轉地崩解。
“哢嚓……哢嚓……”
細微卻驚心動魄的碎裂聲持續不斷。新的裂紋產生時,會迸發出微弱的火星——那是混凝土中的石英顆粒在極端壓力下破裂時釋放的能量。這些火星在昏暗的環境中劃出短暫的金色軌跡,如同為這場死亡之舞點綴的詭異煙火。
儘管屏障在狂潮的持續衝擊下看起來搖搖欲墜——它的透明度時高時低,能量紋路明暗閃爍,表麵波動劇烈到似乎下一秒就會破碎——但它始終如同紮根於時空本身的錨點,死死釘在原地。這種“看似脆弱實則堅韌”的特性,正是希爾雷格念動力技巧的精髓:他從不試圖硬抗所有衝擊,而是引導、分散、轉化。每一次屏障的劇烈波動,實際上都是他在主動“讓步”,通過有控製的形變來吸收衝擊能量,再將這些能量導向無害的方向耗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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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影狂潮的拍擊頻率正在加快。最初是每隔三到五秒一次的重擊,現在已經變成了連續不斷的浪湧式攻擊。黑暗不再滿足於從正麵衝擊,開始嘗試從各個角度試探屏障的弱點。一些較為“聰明”的陰影觸須會沿著屏障表麵爬行,尋找能量分布相對稀疏的區域;另一些則鑽入地麵,試圖從下方突破。希爾雷格不得不將屏障從簡單的半球形調整為更複雜的多麵體結構,每個麵都有不同的能量密度和振動頻率,以應對這種多點開花的攻擊模式。
“嘶……咕嚕嚕……”
通道入口的陰影前方,那個人形巨蟲——亞瑟·芬特的意誌載體——發出了一陣混合著蟲鳴、液體翻湧和某種近似人類喉音顫動的複雜聲響。這聲音不是通過空氣傳播的,而是直接作用於周圍的空間結構,使得聽到它的人感覺聲音是從自己顱骨內部響起的。
它在移動。
不是簡單的位移,而是一種違反視覺常識的“相位滑動”。上一秒它還站在陰影邊緣,下一秒它的位置就發生了細微變化,沒有中間過程,就像視頻跳幀。這種移動方式使得瞄準它變得極其困難——你的眼睛告訴大腦它在那裡,但當你的攻擊到達時,它已經在另一個位置了。
它的嘴角此時咧開的弧度超出了人類下頜關節的生理極限,一直延伸到耳根位置。這個看似“笑容”的表情裡沒有任何愉悅的成分,隻有純粹的、對生命的蔑視和對痛苦的期待。當它“笑”的時候,可以看見口腔內部已經不是人類的構造——舌頭變成了多節段的肉質觸須,牙齒則是三排交錯的黑色骨刺。
“呼……看來某些人的本事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大那麼一點……”
它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清晰的揶揄和嘲弄。話音未落,它那一隻空著的人形手臂猛地再次揮動!這個動作的起始速度快到產生了音爆,手臂周圍的空氣被壓縮成可見的激波錐。
隨著它的動作,沸騰的陰影狂潮發生了質變。
首先是形態上的變化。粘稠的黑暗凝聚、拉伸、塑形,整個過程如同快鏡頭下的珊瑚生長,但又帶有機械構造的精確性。無數條暗影觸手在不到兩秒的時間內成型,每一條都有獨特的結構和功能:
上方的觸手最為粗壯,直徑超過半米,表麵覆蓋著類似甲殼的硬化結構,末端形成沉重的錘頭狀。這些顯然是用來進行純粹物理粉碎的攻城錘。
兩側的觸手較為纖細但數量更多,它們貼著地麵蠕動前進,如同蛇群。這些觸手末端尖銳,邊緣帶有鋸齒狀的能量波動,專門針對下盤和關節。
最危險的是那些幾乎完全透明、隻在特定角度折射微光的“潛行觸手”。它們不直接攻擊,而是沿著屏障表麵爬行,尋找能量分布的薄弱點。一旦找到,它們末端會時不時噴射出一種暗紫色的粘液狀能量波,暫時破壞念動力的穩定結構,為後續攻擊打開缺口。
攻擊來自所有方向,沒有死角。
上方,六條攻城錘觸手同時揚起,在最高點短暫蓄力後,以同步性的節奏狠狠砸下。
兩側地麵,超過二十條穿刺觸手如同從地獄射出的長矛,貼著地麵疾馳,所過之處留下冒著黑煙的腐蝕痕跡。
屏障邊緣,潛行觸手已經找到了三處相對薄弱的能量節點,正在瘋狂噴吐粘液進行侵蝕。被侵蝕的區域,屏障的銀藍色光芒明顯黯淡,開始出現不穩定的閃爍。
“休想!”格蕾雅副所長的厲喝如同冰川炸裂,清冷而充滿穿透力。
格蕾雅副所長在發出警告前零點三秒已經開始行動。她的戰鬥風格與希爾雷格截然不同——是極致的精密與效率。
她周身原本的光刃瞬間改變性質,迅速拉長、塑形,化為一道道長約三十厘米、通體由凝練光能構成的箭矢。
仔細觀察,每支箭矢內部都有細微的結構差異:有的內部能量流呈螺旋狀,增強穿透力;有的表麵覆蓋著高頻振動場,擅長切割;有的箭頭上凝聚著微型的能量符文,命中後會引發連鎖反應。
呼——
光之箭矢發射!
第一波,十二支螺旋箭矢,目標是上方的六條攻城錘觸手——每條觸手分配兩支,一支瞄準錘頭與觸手本體的連接處,一支瞄準觸手中段。
第二波,二十四支振動箭矢,以扇形覆蓋地麵襲來的穿刺觸手群——每支箭的軌跡都經過精確計算,確保在穿透一條觸手後,餘勢能繼續攻擊後麵的目標。
第三波,六支符文箭矢,瞄準的是正在腐蝕屏障的潛行觸手——這些箭矢速度最慢,但帶有追蹤修正能力,會在最後一刻調整角度,確保命中觸手噴射粘液的末端。
所有這一切,發生在一點五秒內。
“嗡——!”
箭矢離弦的震顫聲彙集成一種令人牙酸的和弦。它們拖曳著銀白色的光尾,在昏暗的空間中劃出複雜而優美的軌跡網絡,如同一場死亡芭蕾。
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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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撞開始了。
螺旋箭矢率先命中攻城錘觸手。箭矢與觸手硬化表麵對撞的瞬間,螺旋結構開始瘋狂旋轉,就像電鑽遇到混凝土。第一支箭在觸手表麵鑿開缺口,第二支箭緊跟著從缺口鑽入內部,然後——內部引爆。兩條觸手在空中僵直,表麵鼓起數個腫塊,然後“砰”的一聲從內部炸裂,黑色粘液和碎裂的甲殼碎片四處飛濺。
振動箭矢與穿刺觸手的對決更加直接。箭矢邊緣的高頻振動場與觸手的鋸齒狀能量邊緣激烈摩擦,爆發出密集的火花和刺耳的金屬刮擦聲。一些箭矢成功切斷觸手,斷口處噴出汩汩的黑色能量流體;另一些箭矢被觸手彈開,但在被彈開的瞬間,這些箭矢還能在空中劃出銳角折返,從另一個角度發起第二次攻擊。
符文箭矢的效果最為詭異。它們命中潛行觸手的末端腺體後迅速“融化”,化為銀色的液態能量滲入觸手內部。三秒後,這些觸手開始不受控製地劇烈痙攣,從暗紫色變為渾濁的灰白色,然後徹底失去活性,像斷線的繩子般癱軟在地。
格蕾雅的攻擊幾乎攔截了所有第一波觸手,但“幾乎”意味著還有漏網之魚。
三條穿刺觸手突破了箭雨封鎖,從三個不同的角度襲向萊因哈特教授的側後方——它們似乎能感知到萊因哈特之前受傷不輕,專門挑軟肋下手。
“影纏·鞭!”
萊因哈特教授冰冷的聲音幾乎在觸手突破防線的同時響起。這聲音裡聽不出痛苦,隻有鋼鐵般的意誌,但如果你仔細觀察,會發現他說話時下顎肌肉繃緊到了極限,頸側血管暴起——他在強忍著怎樣的痛楚,隻有他自己知道。
之前的陰影剝離造成的傷害遠不止表麵那麼簡單。那種強行將已經與自己能量體係融合的存在撕扯出去的過程,類似於將已經長進肉裡的倒刺拔出,帶出的不止是倒刺本身,還有連著的血肉組織。他胸腹間的能量回路現在如同被酸液反複衝刷過的管道,每一次調用陰影能量,都會引發連鎖的灼痛和痙攣。
但他仍然站得筆直。
他周身的陰影再次湧動,雖然不如巔峰時凝實,顯得有些飄忽不定,像是信號不良的全息投影,但這種“不穩定”反而賦予了他的陰影某種不可預測的特性。
單臂揮出。
這個簡單的動作他做得異常艱難,手臂移動時關節發出細微的“哢噠”聲,像是生鏽的機械。但手臂揮出的軌跡卻精準無比,帶著一種曆經千錘百煉的肌肉記憶。
響應他召喚的陰影能量先分化成數十條細絲,這些細絲如同有生命的探針,在空中來回掃動、像是在分析三條來襲觸手的結構、速度、軌跡。信息在千分之一秒內傳回萊因哈特的大腦,經過他數十年戰鬥經驗淬煉出的直覺處理,得出最優解。
然後,細絲才猛地聚合,凝聚成三條截然不同的影鞭,分彆針對不同形態的觸手。
啪!嗤啦!嘭!
三種不同的聲響幾乎同時爆發。
錐刺影鞭精準命中接縫,就像撬棍插入板條箱縫隙,然後猛地一撬。觸手的甲殼被大片大片地掀起,暴露出下方蠕動著的、半透明的內部組織,而後組織潰散,黑色能量液爆湧而出。
能量網鞭成功纏繞住第二條觸手,倒鉤深深嵌入其表麵。影鞭隨即收縮,將觸手死死捆縛,倒鉤上的能量開始逆向侵蝕觸手的能量結構,使其迅速萎縮、乾癟。
共振影鞭與第三條觸手接觸的瞬間,觸手內部發出了沉悶的爆炸聲——不是從外部被破壞,而是內部的能量節點因共振而失控自毀。
萊因哈特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但他立刻用意誌強行穩定住。他深吸一口氣——儘管這個簡單的動作讓他額頭上沁出更多冷汗——然後陰影再次在他周身流轉,準備應對下一波攻擊。
他沒有說話,但那雙燃燒著戰意的眼睛掃過全場,與格蕾雅的目光短暫交彙。兩人之間沒有語言交流,但一種默契已經形成:格蕾雅負責大麵積攔截和壓製,萊因哈特負責查漏補缺和精準打擊。
“機會!”艾爾維斯教授高懸的數支畫筆頓時向下一落,一團如同虛空中遁出的色塊如同經天彩虹般向人型巨蟲當頭落下,將它身周的大片作為防禦的沸騰陰影直接抹消一部分,連空間都發出了“哢哢”的卡殼般的聲音。
“就是現在!拉格夫!衝上去!撕開它!”
蘭德斯的聲音響起,他的設備和肉眼同時捕捉到“能量波動空隙”!
低吼的同時,他的雙手已經在行動。在先前的攻擊被沸騰的陰影擋下之後,右手持握的脈衝步槍再度發出高亢的充能嗡鳴,內部超導線圈的溫度在零點二秒內從零下兩百攝氏度驟升至六千攝氏度,槍口周圍空氣因高熱而扭曲。三團刺目欲盲的熾白能量光球在槍口凝聚,不是同時,而是有細微的時間差——這是為了形成連續打擊,延長對防禦結構的壓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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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給老子破!!!”
拉格夫的咆哮如同平地驚雷。這個身高兩米、體重超過一百八十公斤的巨漢,在接到指令的瞬間進入了“融合狀態”。
混凝土地麵在他雙腳踩踏處軟化、液化,土黃色的光芒從地麵升起,順著他的腳踝向上蔓延,所過之處,他的皮膚表麵浮現出類似花崗岩紋理的圖案,肌肉密度在分子層麵重組,骨骼結構暫時礦物化以承受更大的應力。
那柄需要普通人用雙手才能勉強舉起的衝擊錘斧,此刻在他手中輕若無物。斧刃上的能量符文依次亮起,從斧柄末端一直亮到斧刃尖端,當最後一個符文點亮時,整柄武器發出低沉的共鳴,仿佛它不再是一件死物,而是沉睡已久、剛剛被喚醒的古老存在。
隨後,拉格夫龐大的身軀爆發出與體型不相稱的恐怖速度,衝鋒路徑上的空氣被強行排開,那些散落在地麵的混凝土碎塊,在被他經過時產生的氣浪卷起,如同被霰彈槍射出般向四周飛濺。
兩人配合的時機也精準得妙到毫巔!
蘭德斯的數道粗大脈衝光束率先命中!第一發打在黑暗帷幕的一處薄弱能量節點上,在表麵形成一個直徑半米的熾白光斑,光斑處的黑暗物質被高溫等離子化,嘶嘶作響地蒸發。第二發打在同一個位置,光斑擴大,邊緣開始出現放射狀裂紋。第三發命中時,裂紋已經擴散到整個節點結構——
嗤嗤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凝固的油脂,光束與黑暗激烈對撞、湮滅,發出刺耳的灼燒聲。被擊中的節點徹底崩潰,連帶著與它連接的能量線路也一並斷裂。黑暗帷幕上,一道長約兩米、邊緣閃爍著不穩定能量火花的裂縫被硬生生撕開。
裂縫出現的刹那,拉格夫的巨錘到了!
“轟隆——————!!!”
衝擊波肉眼可見。那是一圈半透明的球形力場,以命中點為中心急速擴散,所過之處,地麵被刮掉整整一層,碎屑被卷起,形成一道兩米高的環形塵埃牆。離得較近的幾條殘餘觸手,被衝擊波直接撕碎成最基本的能量粒子。
黑暗帷幕的表麵先向內凹陷,隨後表麵開始浮現無數細密的白色裂紋,繼而分層、分階段解體,化為黑色雪花般散落。濃鬱的黑暗能量碎片四散飛濺,每一片都在空中拖曳著黑色的尾跡,如同逆向的黑色流星雨。
在拉格夫巨錘落下的短時間內,蘭德斯已如離弦之箭般衝到拉格夫身前。左臂嗡鳴作響的震蕩刃劃出刺目的能量弧光,右臂脈衝步槍切換高爆模式,“砰砰砰”連續三聲沉悶爆響,三顆威力巨大的高爆彈呈品字形射向打開的通路深處。同時,他背後懸浮的三柄機械闊劍劍刃發出高頻震顫,三道淩厲無匹的湛藍色能量劍波後發先至,與高爆彈幾乎同時轟擊在通路儘頭那剛剛暴露出來的、扭曲蠕動的巨蟲本體輪廓之上殘餘的暗黑帷幕!
轟轟轟!
高爆彈幾乎同時命中。爆炸的火光不是普通的橙紅色,而是詭異的暗紫色——這是彈體內的能量符文與陰影能量相互作用產生的現象。三團火球在巨蟲體表炸開,雖然被它體表的甲殼偏轉、分散,但爆炸衝擊波暫時擾亂了它周圍的能量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