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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末路謎藏(下)(1 / 2)

戰鬥結束了。

但這個“結束”,僅僅意味著場上那些震耳欲聾的轟鳴、撕裂空氣的尖嘯暫時停歇。

對眾人來說,勝利的實感並未降臨,反而被一種更深沉、更粘稠的東西取代——那是一種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的壓抑,仿佛無形的深海,緩慢而堅定地將所有人拖向理性的邊緣。

敵人似乎被徹底消滅了,連渣滓都沒剩下多少。然而,正是這種“徹底”,讓一切顯得愈發詭異。沒有潰逃的殘兵,沒有哀嚎的傷者,甚至連可供研究的敵方組織碎片都稀少得可憐。唯有中央那個直徑超過十五米的焦黑巨坑,如同大地上一個突兀的瘡疤,邊緣呈現出高溫熔融後又急速冷卻形成的玻璃態結晶,在幽藍的月光下反射著妖異的光澤。坑底堆積著扭曲、碳化、部分甚至呈現奇異結晶化的殘骸,難以辨認其原本的形態。

這不是勝利後的戰場,這是一座剛剛落成的、充滿未解之謎的金屬墓園。

幸存者們如同凝固的雕塑,矗立於這片廢墟之中。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劫後餘生的生理性鬆弛,但更深層的精神層麵,卻依然被巨大的茫然與疑問死死攫住。

格蕾雅緩緩放下了那叉在腰間、緊繃如弓的雙手。這個習慣性的、彰顯權威與決斷的姿態,此刻也略顯無力。她眼中那灼灼燃燒的、指揮若定時如冷焰般的怒火,已然熄滅,被一種巨大的茫然和更深沉的疑問取代。那雙銳利的銀色眼眸,此刻倒映著破碎的穹頂和扭曲的金屬殘骸,仿佛在試圖從這片混沌中重新拚湊出世界的邏輯。但邏輯已然崩壞——敵人為何自爆得如此決絕?那所謂的“鑰匙”究竟是什麼?她感覺到副所長的職責如山般壓來,但腳下立足之地卻仿佛正在化為流沙。

萊因哈特身周沸騰翻滾的陰影,如同退潮般緩緩平息、收斂,重新融入他腳下那道不斷變幻形狀的漆黑影池。然而,他眼神中的冰冷警惕非但未減,反而更加銳利,如同兩枚淬過寒冰的探針,持續掃視著戰場每一個角落,尤其是那些委頓坍塌、不再動彈的金屬蟲雕爛泥堆。他的陰影力量對生命與惡意的感知最為敏銳,此刻,雖然大規模的敵意已消散,但空氣中殘留的那種“空洞的決絕”與“精密的瘋狂”餘韻,仍讓他感到極度不適。

艾爾維斯收起了那支僅存的、筆尖已磨損嚴重的煉金畫筆。他慣常的審視目光,此刻變得異常沉靜與銳利,仍在場間緩緩遊移,如同一位嚴謹的畫師在審視一幅失敗作品的每一處敗筆。他在以藝術家的直覺捕捉著這場災難的“不協調感”,試圖勾勒出那隱藏於瘋狂表象之下的、冰冷的設計藍圖。

範德爾早已停止了那急促而虔誠的祈禱,脫力般癱坐在地,背靠著一塊冷卻中的金屬殘塊。他隻是呆呆地看著那片狼藉,眼神空洞,嘴唇無聲地翕動著,並非祈禱,更像是在反複質問某個看不見的存在:為何要容許如此褻瀆生命與造物秩序的行徑發生?信仰的堅盾,在直麵這種完全超越常理、源自深淵的惡意與技術時,也難免產生了細微的裂紋。

而那十隻巨化蟲甲地龍,依舊如同眾人最忠誠且沉默的哨兵,拱衛著幸存者們。它們高達四米的龐然身軀覆蓋著厚重、布滿天然符紋的暗紅蟲甲,在幽藍月華下仿佛染上了一層冷冽的釉彩。岩石骨質構成的利爪深深扣入金屬地麵,粗壯的尾巴低垂,尾錘輕觸地麵,保持著隨時可以爆發雷霆一擊的姿態。

遍地姿態猙獰、在最後瞬間被某種力量強行“凝固”的金屬蟲雕,無聲地訴說著被凍結的恐怖。它們伸展的銳肢、張開的顎齒、扭曲的軀乾,構成了一個關於瘋狂進攻姿態的永恒瞬間。而焦坑中那些徹底扭曲、自我毀滅的殘骸,則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自毀的詭異”。

這片戰場本身,就已經化為了一個巨大而沉默的謎團,一個用暴力、金屬與毀滅書寫成的問號。

巨大的疑問,如同從深淵底部湧出的冰冷氣泡,在每個人的心頭破裂,釋放出沉重而窒息的氣體。這些疑問不再是模糊的焦慮,而是凝聚成了具體、銳利、無法回避的尖刺:

第一,關於目標。亞瑟·芬特,或者說,操控著眼前的“亞瑟·芬特”這個載體的、其背後的存在,拚上這樣一個明顯造價不菲、實力恐怖的寄生體,不惜徹底暴露蟲尊會掌握了這種禁忌技術的秘密,也要瘋狂奪取的“鑰匙”,究竟是什麼東西?它可能以何種形態存在?是實體器物,是能量結晶,是一段信息編碼,還是某種……活體樣本?

而這把“鑰匙”所要開啟的“密室”,究竟隱藏在這龐大迷宮般的地底試驗場的何處坐標?那裡麵埋藏著的,究竟是足以顛覆現有世界格局的超級科技藍圖?是封印著遠古滅世災厄的生化牢籠?還是通往某個更恐怖、更原始深淵維度的空間門戶?究竟是什麼樣的“秘密”,值得蟲尊會付出一個如此強大的戰鬥載體、暴露一項至少具備戰術級以上意義的技術、並承受與研究所及學院全麵開戰的巨大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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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關於情報泄露。研究所和學院這邊所掌握的“場化相轉移”技術,其具體原理與參數暫且不論,這被列為最高禁忌的機密技術,其保密層級足以讓絕大多數教授乃至副院長級彆的人都難以窺其全貌。

而蟲尊會——這個主要活動於陰影中、以生物技術見長的組織——究竟是如何得知的?是內部出現了不可想象的叛徒?是技術研發初期就被滲透?還是蟲尊會通過某種匪夷所思的途徑獨立獲得了相關技術?無論是哪種可能,都意味著研究所乃至學院的防禦體係,存在著一個足以致命的漏洞。

第三,關於敵人的技術實力。那個人形巨蟲展現出的戰鬥力,已經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力量、速度、再生能力、能量抗性、以及那種詭異的空間偏轉防禦,幾乎全麵壓製了在場多位學院頂尖教授。這種程度的生體改造與強化技術,遠遠超出了目前主流學術界對蟲族基因工程的認知邊界。蟲尊會是如何掌握並發展到如此高度的?這種技術背後,代表著怎樣一種瘋狂而極致的技術理念與生命哲學?它的源頭在哪裡?是某個天才或瘋子科學家的獨立突破,還是……挖掘了某些本應被永久埋葬的、禁忌的遠古遺產?掌握了這種力量的蟲尊會,其真正的終極目的,究竟是什麼?

這些沉甸甸的、足以壓垮常人理智的問題,化作了如有實質的目光,沉重地、持續地聚焦在梅森·伊文斯所長的身上。尤其是格蕾雅副所長,她的目光幾乎要凝成銀色的繩索,帶著灼熱的問責與急迫的探求,試圖將這位總是笑眯眯的老者牢牢捆住,逼迫他從那深不可測的從容中,擠出一絲半毫的真相。

麵對這無聲卻重若千鈞的集體質詢,伊文斯所長臉上那副仿佛用焊槍焊上去的溫和笑容,依舊紋絲不動。他甚至巧妙地利用了眼角的細微弧度與胡須的輕微顫動,將那份“和藹”維持得滴水不漏。刹那間,他仿佛完全切換了人格模式,從那個於危難之際顯露出神明般手段的隱藏強者,無縫銜接回了眾人熟悉的、那個喜歡在圖書館角落打盹、遇到麻煩就“轉移話題”的老頑童所長。

一場極其嫻熟、行雲流水般的“分散注意力表演”,就此開場。

伊文斯所長先是踱步到格蕾雅麵前,完全無視了對方那雙幾乎要噴出銀色火焰的眸子,自顧自地捋著那保養得雪白潤澤的長須,語氣充滿了誇張到近乎戲劇化的讚賞:“哎呀呀,格蕾雅丫頭!好!指揮得實在是好!臨危不亂,調度有方,殺伐決斷!在如此絕對的劣勢下,麵對信息不明、實力超標的敵人,竟能穩住陣腳,有效組織抵抗,最終力挽狂瀾,更成功擊退如此強敵!這份鎮定,這份魄力,這份於絕境中尋隙反擊的敏銳,頗有老夫當年的風範啊!不,甚至青出於藍!老夫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啊!”他一邊說,一邊還煞有介事地連連點著頭,花白的頭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眼神裡滿是對傑出後輩的嘉許,仿佛剛才發生的不是一場險些讓研究所覆滅的災難,而是一次成功的危機處理演習。

不等格蕾雅那即將爆發的怒火找到噴發的出口,他腳步輕巧地一轉,如同滑溜的遊魚,溜達到了萊因哈特教授身邊。萊因哈特身周那平靜的影池本能地波動了一下,泛起細微的漣漪,陰影的觸須微微抬起,似乎想避開那隻自然而然拍過來的手,但最終還是僵硬地平息了下去。伊文斯的手掌於是“輕輕”地、帶著長輩的親切,拍在了萊因哈特那被陰影能量微微浸潤、顯得有些虛化的肩膀上,發出了一聲輕微的、仿佛拍在濃厚濕霧裡的“噗”聲。

“萊因哈特啊,”伊文斯所長的語氣變得真誠,帶著學者間探討高深課題時的專業與讚賞,“剛才老夫於後方‘觀戰’,看得可是真切。你那手‘影遁’用得真是爐火純青,已入化境!虛實轉換羚羊掛角,聚散由心無跡可尋,對陰影本質的微觀操控與宏觀顯現的理解,怕是離那傳說中的‘化影為實、虛實相生’的至高境界,也不遠了吧?看來老夫早年贈予你的那本《幽影位麵基本法則導論》,你不僅讀透了,更是走出了自己的路。妙,實在是妙!”一番話,成功將話題焦點從“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秘密”巧妙地引向了“你的個人力量修為非常精妙,值得探討”,同時還不忘標榜了一下自己“贈書提點後輩”的功勞。

緊接著,他的“讚賞巡遊”目標轉向了腦子仿佛被重錘砸過一樣處於巨大懵逼狀態的拉格夫。伊文斯笑眯眯地走到這位壯碩如山的少年麵前,毫不避諱地伸出自己那保養得宜、皮膚光滑、完全不像一位經曆滄桑的老者的手,帶著考古學家發現珍稀化石般的讚歎,輕輕捏了捏拉格夫那堪比高強度合金鑄件、青筋如虯龍般盤繞凸起的粗壯臂膀肌肉。

“嘖嘖嘖!”他發出由衷的、絲毫不作偽的驚歎聲,眼睛都亮了幾分,“好小子!好身板!這肌肉的纖維密度,這筋骨的強韌程度,這血脈中奔湧的原始力量感!硬是要得!簡直是天生為承載巨力、揮舞戰錘與巨斧而生的完美體魄!力拔山兮氣蓋世,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好苗子啊!”他一邊說,一邊還用力拍了拍拉格夫的胳膊,發出沉悶的“砰砰”聲,同時投去一個“我看好你喲,小夥子好好乾,前途無量”的、意味深長又帶著點“算計”的眼神,“以後啊,研究所那些需要出大力氣的活兒,比如搬運大型機密設備組件、加固深層地下抗衝擊結構、清理高危實驗產生的大型惰性廢料什麼的,可就指望你多擔待啦!這才是物儘其用,人儘其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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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夫被他拍得身形微微一晃,從呆滯中略微回神,低頭看著所長那溫和可親又分明透著一股子“老狐狸”式狡猾的笑容,本就因過度思考而超載的大腦徹底成了一團被攪亂的漿糊,隻能發出一些斷續而含糊的音節:“啊?所、所長……哦……俺……俺這力氣……曉得了……有活兒,您吩咐……”完全被帶偏了節奏,忘記了最初的疑問。

隨後,伊文斯所長仿佛突然被戰場邊緣的什麼“奇珍異寶”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背著手,饒有興致地踱步到最近的一隻巨化蟲甲地龍麵前。他微微仰起頭,以一種純粹學者欣賞罕見生物標本的姿態,上下打量著這高達四米、覆蓋著厚重暗紅蟲甲、自然散發著洪荒凶煞氣息的龐然大物,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歎與研究的光芒。他甚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隔空描摹了一下龍傀背部那猙獰如戟的尖銳骨刺輪廓,以及甲殼上那些天然形成的、仿佛蘊含某種規律的暗沉紋路。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他連連點頭,語氣充滿了如同發現新物種般的興奮,扭過頭對不遠處的蘭德斯大聲讚歎道,確保所有人都能聽見,“蘭德斯小子!不得了啊!你這‘小寵物’養得可真夠威風的!不,這已經不是‘寵物’的範疇了,這是傑出的生物造物,是活體的戰爭藝術品!瞧瞧這甲殼的密度和複合疊層紋理,對能量衝擊和物理穿透的防禦力堪稱卓越;瞧瞧這模擬岩石特性的骨質結構的粗壯與承重設計,簡直是工程學奇跡;再瞧瞧這經過特異強化的利爪的撕裂能力和尾錘的鈍擊破壞力預設!了不得!真是了不得的造物!這證明你的操控精度與生成邏輯設定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準,潛力無窮啊!”一番話,成功將眾人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部分引向了蘭德斯和他那神秘的、能夠生成並控製如此巨化蟲甲地龍的“係統”。但他精妙地隻談外在表現與潛力,對龍傀的力量來源、係統本質、以及蘭德斯能力的真正來曆這些核心問題,巧妙地避而不談。

最後,伊文斯所長仿佛完成了一場即興的“戰後巡視與表彰”,狀似隨意地溜達回在一直處於觀察與思考狀態的蘭德斯身邊。他微微側身,湊近蘭德斯,用了一種隻有兩人能勉強聽清、卻又恰好足以讓近在咫尺、豎著耳朵的格蕾雅等人意識到他正在“說悄悄話”的音量與語調,低聲說道:

“小夥子,乾得漂亮。臨危不亂,判斷精準,更難得的是那份超越年齡的沉著與大局觀。你的潛力,相當非凡。”他頓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了些,語氣中帶上了一絲難以捉摸的深意,仿佛在斟酌詞句,“‘那邊’的事……蟲尊會這次的手筆,還有它們瞄準的目標……估計牽扯的層麵,比我們眼前看到的還要深,還要複雜。嗯……”

他抬眼,狀似無意地掃過周圍豎起耳朵的眾人,尤其是虎視眈眈的格蕾雅,然後繼續對蘭德斯低語,字句清晰而緩慢:“這裡人多嘴雜,許多事情,不宜深談,也談不透。回頭,等你處理完手頭的緊急事務,身體和精神都緩過來了,得空了……來所裡的圖書館三層找我?老地方,你知道的。我們……可以泡上一壺寧神花茶,慢慢地、仔細地聊一聊。關於今天發生的,關於你可能疑惑的,甚至關於……更久遠的一些故事。”說完,他還特意對蘭德斯眨了眨眼,那雙總是眯著的眼睛裡,瞬間閃過一絲與年齡不符的、銳利如星的光芒,隨即又恢複了溫和。仿佛兩人之間,早已存在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或約定。這是在風暴暫時平息後,他給出的唯一一個看似有具體後續、實則依舊模糊不清、充滿了預留空間的“交代”。

“梅森·伊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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