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斷。”陸誠神情冷靜。
“隻是證明了,劉三這條線,已經被白四海掐死了。我們一來,他們就收到了風聲。”
“既然明路走不通,那就沒必要再浪費時間了。”
陸誠閉上眼睛,意識沉入腦海。
“係統,開啟【證據之眼】。”
【叮!證據之眼已啟動,今日剩餘次數:1。請確定檢索目標。】
陸誠的腦中,飛速構建出整個案件的邏輯鏈。法醫、運屍工具都已鎖定,但最核心的,是行凶過程!
“目標鎖定:陳傑死亡當晚,凶案第一現場,天福煤礦三號廢棄工棚內,遺留的所有聲紋信息!”
【指令已接收,正在進行廣域聲紋檢索與信息重構……】
陸誠放在腿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再次自動亮起。
一個音頻文件,憑空出現。
文件的圖標,是一個小小的聲波符號,文件名很長,是一串時間和坐標代碼。
夏晚晴好奇地湊了過來。
陸誠拿出耳機,分給她一隻。
當兩人戴上耳機,點下播放鍵的那一刻,仿佛瞬間被拖入了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耳機裡,首先傳來的是呼嘯的風聲,像是鬼哭狼嚎,刮得人耳膜生疼。
緊接著,一個年輕而倔強的聲音響起,是陳傑。
“我沒有偷!你們這是誣陷!”
“媽的!還敢嘴硬!”一個粗暴囂張的聲音響起,陸誠立刻辨認出,這聲音的主人,就是白四海!
“啪!”
一聲清脆的、皮帶抽在皮肉上的聲音炸響!
“啊——!”陳傑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說不說!”
“我沒偷!”
“啪!啪!啪!”
接連不斷的抽打聲,混合著木棍擊打身體的沉悶聲響,以及陳傑從強忍到壓抑不住的慘叫,在耳機裡回蕩。
夏晚晴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捏得發白。這已經不是審訊,這是純粹的虐殺!
就在這時,第三個聲音出現了。
這個聲音冷酷而平穩,帶著一股官方的威嚴,卻說著魔鬼般的話語。
“小白,彆把他打死了,留口氣。”
是張濤!副局長兼刑偵隊長,張濤!
“張哥,這小子骨頭硬得很。”白四海的聲音裡帶著獰笑。
“我來。”張濤的聲音靠近了錄音源,“陳傑,我再問你一遍,礦上的雷管,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我!你們血口噴人!”陳傑的聲音已經嘶啞。
“不見棺材不落淚。”張濤冷哼一聲,“把他手按住!”
接下來,耳機裡傳來了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和陳傑撕心裂肺的慘嚎!
夏晚晴再也忍不住,一把摘下耳機,衝到路邊乾嘔起來。
陸誠的臉色,已經冷得能刮下一層冰霜。他沒有摘下耳機,繼續聽了下去。
錄音裡,單方麵的毆打和折磨,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陳傑的聲音,從一開始的辯解怒罵,到後來的哭泣求饒,最後,隻剩下微弱的呻吟。
錄音的最後,一切聲音都停了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中,白四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張哥……人……人好像沒氣了……”
張濤沉默了幾秒,聲音依舊冷酷。
“扔河裡去,做成失足落水的樣子,手腳乾淨點。屍檢報告那邊,我會搞定。”
錄音,到此結束。
陸誠緩緩摘下耳機,車廂內的空氣壓抑得仿佛凝固。
他麵無表情地將這段足以將白四海和張濤送上斷頭台的錄音保存。
這張在雲山縣經營多年的罪惡大網,其最核心的兩個節點,以及他們犯下的滔天罪行,此刻,已經完完整整地落入了他的手中。
“老板……”夏晚晴吐完回來,臉色蒼白如紙,眼眶通紅,“他們……是魔鬼……”
陸誠轉過頭,看著她。
“不。”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他們隻是,等著被送進地獄的,人渣。”
“咚!咚咚!”
突兀的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