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剛蒙蒙亮。
一架從魔都起飛的客機,平穩降落在湘州黃花機場。
舷梯放下,陸誠一行四人快步走出。
除了陸誠、夏晚晴和袁姍姍,同行的還有網絡安全主管馮銳,他背著一個巨大的雙肩包,裡麵是他吃飯的家夥。
按照陸誠的吩咐,司機周毅早已開著那輛改裝過的GL8商務車,提前一天抵達湘州,此刻正等在機場的VIP出口。
一行人沒有片刻耽擱,直接上了車。
“老板,直接去淥水縣?”周毅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透過後視鏡問道。
“對,直接去。”陸誠的聲音很平靜。
GL8平穩地彙入車流,朝著湘州下轄的淥水縣疾馳而去。
兩個小時後,車子駛下高速,進入了縣城的範圍。
淥水縣的縣城不大,街道兩旁的建築都有些年頭了,看上去和夏國任何一個普通的小縣城沒什麼兩樣,表麵上一片祥和安寧。
可車子剛在主乾道上行駛了不到五分鐘,周毅就從後視鏡裡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老板,後麵有條尾巴。”周毅的聲音低沉下來。
一輛黑色的老款桑塔納,始終保持著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不遠不近的吊在他們車後。
它不超車,也不拐彎,就那麼跟著。
坐在後排的袁姍姍順著後視鏡看了一眼,那張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瞬間又白了幾分。
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恐懼。
“是……是周大海的人。”
她死死攥著衣角,指節發白。
“二十年了,都是這樣。任何想要調查我爸爸案子的記者,或者律師,隻要一進縣城,就會被他們的人盯上。”
“他們會用各種辦法,讓你在這裡待不下去。”
夏晚晴伸手,握住袁姍姍冰冷的手,輕聲安慰著她。
但夏晚晴自己的心裡,也升起了一股寒意。
這才剛到,對方的下馬威就來了。
這是赤裸裸的監視和威脅,囂張到了極點。
陸誠卻像是沒聽到一樣,麵無表情,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周毅,按原計劃走。”
“是,老板。”周毅沉聲應道。
GL8在一個路口拐了個彎,將那輛桑塔納暫時甩開。
很快,車子停在了一家看上去還算乾淨的酒店門口。
“晚晴,你和馮銳陪袁姍姍先住下。”陸誠睜開眼,下達了第一個指令。
“然後,你陪袁姍姍去一趟淥水縣監獄,申請會見袁鬆。”
夏晚晴愣了一下,但馬上反應過來,重重點頭:“好的老板。”
陸誠轉頭看向馮銳:“你的任務,把酒店房間變成我們的臨時指揮部,我要能隨時看到淥水縣任何一個角落的監控。”
“小意思。”馮銳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嘴角咧開一個自信的笑容。
“給我半小時,這縣城的攝像頭,都得姓馮。”
陸誠點了點頭,最後看向周毅。
“我們走,去第一個目標地點。”
“收到。”
夏晚晴和馮銳帶著袁姍姍下車,陸誠則和周毅駕駛著GL8,再次彙入車流,消失在街道的儘頭。
……
半小時後,淥水縣監獄門口。
夏晚晴一身乾練的職業套裙,將她那驚人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儘致,修長的雙腿被肉色絲襪包裹著,腳下一雙七厘米的高跟鞋,讓她氣場十足。
她陪著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袁姍姍,站在監獄高大的鐵門前。
“兩位,有什麼事?”門口的值班獄警懶洋洋地問道。
夏晚晴遞上自己的律師證和律所介紹信,禮貌地說道:“你好,我們是魔都正誠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受當事人袁姍姍的委托,前來會見服刑人員袁鬆,這是我們的手續。”
那獄警接過文件,隻掃了一眼“魔都”兩個字,眼神就變了。
他上下打量著夏晚晴,那目光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審視和輕蔑。
“會見?今天不行。”他把文件隨手扔回桌上。
“為什麼?”夏晚晴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說不行就不行,哪那麼多為什麼?”獄警的態度極其不耐煩,“今天我們監獄的會見係統壞了,正在檢修,什麼時候修好,等通知。”
這個理由,拙劣到連掩飾都懶得掩飾。
夏晚晴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據理力爭:“根據《監獄法》第四十八條規定,罪犯在服刑期間,可以會見親屬、監護人。你們不能無故剝奪他們的合法權利。”
“喲嗬?跟我講法?”那獄警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
他站起身,走到夏晚晴麵前,比她高出一個頭的身高帶來了十足的壓迫感。
“小姑娘,這裡是淥水縣,不是你們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