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誠冷笑一聲。
“確保安全?那我倒要問問高律師,既然被告人文遠這麼關心女兒的安全,為什麼要帶她去離岸流最強的時候?為什麼要帶她去最偏僻的礁石區?為什麼要躲在礁石後麵看著她被卷走?”
高勝的身體晃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
陸誠繼續說:“而且我還要補充一點,這份報告裡明確指出,離岸流在七月十五日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威力最強,足以在幾分鐘內將一個成年人卷入深海。”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冰冷。
“而被告人文遠選擇的時間,正好是下午三點。”
旁聽席上的議論聲更大了,文遠坐在被告席上,整個人都在發抖。
陸誠轉過身,看著審判長。
“審判長,我申請向法庭出示證據四。”
審判長點了點頭。
“準許。”
陸誠示意夏晚晴,她立刻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一段行車記錄儀的錄像。
“這是停在案發地附近的一輛私家車的行車記錄儀拍到的畫麵,時間是案發當天下午三點零五分到三點十五分。”
法警把筆記本電腦遞給審判長,審判長接過來,點開錄像。
畫麵裡,文遠躲在礁石後麵,雙手插在口袋裡,眼神冷漠地盯著海灘方向。
他沒有呼喊,沒有焦急,隻是靜靜地站著,就像在等待什麼。
幾分鐘後,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轉身離開礁石,走向停車場方向。
整個過程,他的表情平靜得可怕。
旁聽席上傳來一陣驚呼,孫靜捂住嘴,身體劇烈地顫抖。
陸誠的聲音響起。
“審判長,我想請法庭注意一個細節。被告人文遠在礁石後麵站了整整十分鐘,但他沒有呼喊,沒有尋找,隻是靜靜地站著。”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所有人。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知道女兒已經被卷走了,他在等待,等待離岸流把女兒卷入深海。”
旁聽席上的議論聲更大了,直播間裡的彈幕已經刷屏了。
“臥槽,這個畜生!他就站在那裡看著女兒被卷走!”
“文遠你還有臉哭?你還有臉說你是好父親?”
“這就是高勝說的"負責任的父親"?”
高勝的臉色煞白,他猛地站起來。
“審判長,我反對!這段錄像隻能證明我的當事人在等待,但不能證明他知道女兒會被卷走!也許他隻是想看女兒玩得開心的樣子,不想打擾她!”
陸誠轉過身,看著他。
“不想打擾她?高律師,你確定要這麼說嗎?”
高勝咬著牙。
“當然,這是合理的解釋。”
陸誠冷笑一聲。
“那我倒要問問高律師,一個父親看著女兒玩耍,會躲在礁石後麵嗎?會連續十分鐘一動不動嗎?會在女兒失蹤後,第一時間不是報警,而是回停車場取手機嗎?”
高勝的身體晃了一下,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誠轉過身,麵對旁聽席。
“各位,我想請大家仔細看看這段錄像。被告人文遠在礁石後麵站了整整十分鐘,他的眼神一直盯著海灘方向,但他沒有任何焦急的表情,也沒有任何尋找的動作。”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冰冷。
“他在等待,等待離岸流把女兒卷入深海。他在確認,確認女兒已經死了。”
旁聽席上的議論聲更大了,孫靜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尖叫。
“文遠!你這個畜生!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
“原告家屬,請保持冷靜。”
孫靜捂住嘴,身體劇烈地顫抖,眼淚止不住地流。
陸誠轉過身,看著審判長。
“審判長,我想向法庭說明一點。這不是意外,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殺。被告人文遠利用離岸流,殺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然後偽裝成意外,企圖騙取一千萬的保險金。”
旁聽席上傳來一陣驚呼,文遠坐在被告席上,整個人都在發抖。
陸誠轉過身,看著審判長。
“他不是在等待奇跡,他是在確認死亡!”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法庭裡的議論聲漸漸平息。
高勝站在辯護席上,額頭上的汗已經擦了好幾次,但他依舊沒有倒下。
這個老油條,在法庭上摸爬滾打了二十年,見過的大場麵不計其數。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臉上重新浮現出那種職業性的自信。
“審判長,我承認代理律師提供的證據確實讓人震驚,但我必須指出一個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