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篇 海河怨·津門夜行錄_民俗詭譎短篇故事集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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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篇 海河怨·津門夜行錄(2 / 2)

誰家女兒穿花鞋,

夜半魂靈河裡來……”

童謠的聲音空靈而詭異,在這陰森的鬼市子裡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誰家女兒穿花鞋,夜半魂靈河裡來’……”我喃喃重複著最後兩句,“難道說,那些丟失繡花鞋的女子,最終都會……”

我想起了趙老五丟失的繡花鞋,想起了老孫頭提到的張屠戶家投河自儘的小閨女和王二家淹死的夥計。難道那些繡花鞋的丟失,並非偶然,而是某種……儀式的一部分?是用來“勾引”或者“標記”那些將要成為“河女”或者被獻祭的女子的?

“這首歌謠……很多人都知道嗎?”我又問。

“嗯,碼頭上的人大多都知道一點,尤其是那些常年在船上跑的人。”阿芸點頭道,“他們說,這是河神爺喜歡的歌謠,唱給河神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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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疑竇更甚。這童謠聽起來更像是一種詛咒或者預言。如果繡花鞋真的和河中的“河神”有關,那麼趙老五那雙丟失的繡花鞋,會不會就是被人故意拿走,用來當作某種儀式的引子?或者,是某個知道內情的人,故意留下的線索?

“阿芸姑娘,”我看著她,“你被他們抓走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或者聽到什麼特彆的事情?比如,他們有沒有提到什麼人?或者準備在什麼時候舉行那個所謂的‘獻祭’?”

阿芸仔細回想著,搖了搖頭:“他們隻是說要把我獻給河伯,求河伯保佑他們今年航運平安。具體時間……好像沒說,隻說要看‘水頭’……”

“水頭?”

“就是……潮汐吧?他們信這個。”阿芸不太確定地說。

我皺起了眉頭。線索似乎中斷了。趙老五他們顯然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繼續追查阿芸的下落。而且,那個隱藏在幕後的、真正操縱著“河女”祭祀的勢力,還未浮出水麵。我必須儘快找到更多的線索。

“公子……”阿芸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袖,指著茶棚外麵。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破舊道袍、頭發花白、麵容猥瑣的老道士,正拄著一根歪歪扭扭的桃木杖,顫巍巍地朝這邊走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瘦小的小道士,手裡拿著個破鑼,邊敲邊喊:“算卦嘞!相麵嘞!測字嘞!驅邪捉鬼嘞!便宜又靈驗!”

這父子倆看起來不像是正經的道士,倒像是江湖騙子。不過,在這種地方,或許他們知道一些彆人不知道的江湖秘聞。

我心中一動,對阿芸使了個眼色,然後朝著那老道士喊道:“道長,過來坐坐!”

老道士耳朵挺靈,聽到我的聲音,眼睛一亮,立刻朝這邊走來。小道士也跟了過來,用眼角餘光打量著我們。

“兩位客官,可是要算卦?”老道士湊到桌前,一股濃烈的劣質香料和汗味混合的氣息撲麵而來。

“不是算卦,是想向道長打聽點事。”我開門見山。

“哦?道長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五行八卦,無所不通!客官但問無妨!”老道士拍著胸脯,唾沫橫飛。

“道長可知曉天津衛海河邊上,供奉的那個‘河伯’?”我問道。

老道士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閃爍,隨即又恢複了那副諂媚的笑容:“嘿嘿,客官說笑了,什麼河伯不河伯的,那都是些鄉野村夫的迷信,當不得真。我們修道之人,隻信大道……”

“是嗎?”我打斷他,從懷裡掏出一小塊碎銀子,放在桌上,“我聽說,有些‘河神祭’,需要用到特殊的‘引子’,比如……繡花鞋?”

老道士看到銀子,眼睛都直了,但聽到“繡花鞋”三個字,臉色又是一變,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客官……這話可不敢亂說啊!小心惹禍上身!”

“我隻想知道真相。”我將銀子又往前推了推。

老道士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銀子收了起來,歎了口氣:“唉,看來客官是知道了些什麼……沒錯,那河伯祠確實不是什麼正經地方,供奉的那個,也不是什麼善神。那是以前留下來的邪門歪道!”

“那‘河女’是怎麼回事?”我追問。

“‘河女’……”老道士臉上露出恐懼和厭惡的神色,“那是以前一些有權有勢的幫派或者大戶人家,為了求平安或者達到某種目的,用活人獻祭的犧牲品!選的都是些無辜的女子,用邪術控製她們的魂魄,讓她們沉淪河底,永世不得超生!”

“那繡花鞋……”

“繡花鞋是‘引魂鞋’!”老道士壓低聲音,“據說,用處子之血浸染過的繡花鞋,可以作為引魂的媒介,將‘河女’的魂魄召喚出來,也可以……吸引其他無辜女子的魂魄,用來替代自己!”

我的心涼了半截。果然是這樣!那些丟失的繡花鞋,根本不是偶然,而是邪惡儀式的一部分!是用來看作引魂的標記,甚至可能是用來“頂替”的祭品!

“那……有沒有辦法破解?或者停止這種祭祀?”我急切地問道。

老道士搖了搖頭:“難,太難了。這種邪術傳承已久,根深蒂固。而且,背後牽扯的人和勢力,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除非……能找到那個隱藏在幕後的‘河伯祭司’,或者……毀掉那個‘河伯’的神像,找到它的‘核心’……”

“核心?”

“就是維持邪術運轉的關鍵物品,可能藏在神像裡麵,也可能藏在某個隱秘的地方。”老道士說道,“不過,那裡肯定機關重重,凶險異常。”

我心中有了計較。看來,必須想辦法再潛回那個河伯祠,找到那個“核心”,才能徹底解決問題,救出阿芸。

“多謝道長指點!”我拱手道。

“客官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老道士見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再多留,帶著小道士,敲著破鑼,又去彆的地方“驅邪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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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阿芸擔憂地問:“公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他們不會放棄尋找你的。”我看著阿芸,“而且,那個‘河伯祭司’和神像裡的核心,也必須儘快處理掉。否則,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我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對了,王掌櫃似乎對這裡的事情也很了解,或許他知道些什麼,或者能提供一個暫時的藏身之處。”

第四章:染血的渡船與失蹤的船夫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阿芸回到了“泊舟客棧”。王掌櫃見我帶著一個麵色蒼白、穿著白衣的陌生女子回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

“客官,這位是?”王掌櫃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位是……我遠房的表妹,家中遭了變故,來投奔我的。”我隨口編了個理由。阿芸也配合地低下了頭,一副怯懦的樣子。

王掌櫃點了點頭,沒有多問,隻是吩咐夥計給阿芸安排了一間空置的房間。“客官,您表妹要是住下,房錢照算。”

“那是自然。”我付了銀子。

安頓好阿芸後,我來到前台,想向王掌櫃打探一些更具體的信息,尤其是關於“河伯祭司”和可能的藏匿地點。

“王掌櫃,”我斟酌著開口,“我那位表妹……似乎以前接觸過一些關於‘河神祭’的事情,她說聽說過有個什麼‘祭司’,你知道嗎?”

王掌櫃正在擦拭一個茶杯,聞言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

“客官,”他放下茶杯,歎了口氣,“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天津衛水深,藏著太多秘密。您和您表妹,是讀書人,不懂這裡的規矩,還是安安分分地待幾天,早些離開吧。”

“可是……”我想爭辯。

“沒什麼可是的。”王掌櫃打斷我,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昨天晚上,碼頭上死了人。”

“死了人?”我一驚。

“是啊,”王掌櫃的聲音低沉,“趙老五,就是昨天跟您和那位……姑娘起衝突的那個幫派小子,被人發現死在了他的船上。死狀……很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我的心提了起來。

“他……他是被淹死的。”王掌櫃緩緩說道,“但是,他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也不是因為醉酒或者失足落水。更奇怪的是,當時海河水位很低,他的船就停在淺灘邊,按理說他不可能掉進水裡淹死……”

淹死的?沒有外傷?水位很低?這怎麼可能?

“還有更邪門的,”王掌櫃壓低了聲音,“有人發現,在他淹死的船底,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一條盤踞的魚……”

魚符號?難道和那個河神像有關?

“那……他死前有沒有什麼異常?”我追問。

“據他一起喝酒的哥們兒說,他昨晚回來就有點不對勁,神色慌張,嘴裡一直念叨著什麼‘水鬼索命’、‘白衣女人’之類的話,還說什麼看到河神爺來找他了……”王掌櫃搖了搖頭,“估計是嚇破了膽,自己嚇自己,結果真的就……”

我沉默了。趙老五的死,看起來像是因為過度恐懼導致的心臟驟停或者失足落水,但那詭異的死狀和船底的符號,總讓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會不會是那個“河伯祭司”為了滅口?或者,是阿芸身上還殘留著什麼詛咒,誤殺了趙老五?

“客官,”王掌櫃看著我,眼神凝重,“我看您還是趕緊帶著您表妹走吧。這津門衛,怕是要出大事了。最近海河裡不太平,已經有好幾艘船莫名其妙地出事了。前幾天,還有個老船夫,載著客人過河,半路上突然說看見水裡有人招手,要搭船,他鬼迷心竅就把船劃過去了,結果……連人帶船都不見了。客人後來報官,官府派人撈了幾天,什麼都沒找到,隻在下遊撈上來一隻……染血的繡花鞋。”

染血的繡花鞋!我的心猛地一沉。看來,那個“河女”的詛咒,或者說那個邪惡的儀式,已經開始失控,波及到無辜的船夫了。

“多謝王掌櫃告知。”我站起身,鄭重地向他行了一禮,“您的提醒,我記下了。”

“唉,保重吧。”王掌櫃歎了口氣,示意我離開。

離開了客棧,我心中充滿了憂慮。趙老五的死,失蹤的老船夫,染血的繡花鞋,還有那個即將舉行的“河伯祭”,這一切都預示著巨大的危險。我必須儘快行動起來。

但是,阿芸留在客棧裡也不安全,萬一被那些幫派的人發現就糟了。我需要一個更隱蔽的地方安置她。

我想到了一個人選——碼頭上那個曾經提醒過我的老船夫,孫伯。他人看起來還算正直,也許願意幫我這個忙。

我來到碼頭附近,找到了正在修補漁網的孫伯。他看到我,有些驚訝。

“小哥,你又來找我了?”孫伯放下手中的梭子,擦了擦汗。

“孫伯,”我開門見山,“我想請您幫個忙。”

孫伯打量了我幾眼,沉吟道:“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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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阿芸的遭遇,以及她現在麵臨的危險,簡略地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河女”和邪術的細節,隻說是被仇家追殺,需要找個地方暫時躲藏幾天。

孫伯聽完,沉默了許久,臉上的皺紋擰在一起。

“唉,造孽啊……”他最終歎了口氣,“那些幫派的人,心狠手辣,你帶著這麼個姑娘,確實危險。這樣吧,我那艘舊漁船,平時就泊在城南的蘆葦蕩裡,很少有人去。你可以……暫時先躲到船上去。”

“那太感謝您了!”我大喜過望。

“不過……”孫伯猶豫了一下,“最近海河裡不太平,老漢我夜裡也得去巡巡河。你和小姑娘要是住到船上,千萬要小心,晚上不要隨便出聲,更不要……不要往水裡看,也彆應和任何奇怪的聲音。”

“我明白,多謝孫伯提醒!”

孫伯告訴我,他今晚就會把船劃到蘆葦蕩深處一個隱蔽的小灣裡。讓我天黑之後,到城南的渡口等他。

傍晚時分,我帶著阿芸來到了城南渡口。這裡比碼頭要偏僻得多,渡口旁隻有一盞昏暗的油燈,搖曳不定。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海河上霧氣又起。遠處隱約傳來幾聲水鳥的鳴叫,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我正在渡口邊踱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警惕地回頭,隻見一個穿著青色布衣、背著藥箱的郎中模樣的中年人,正緩步走來。

“這位公子,可是要過河?”郎中主動跟我打招呼,聲音溫和。

“不是,我等人。”我回答。

“哦,”郎中點了點頭,目光在我和阿芸身上掃過,眼神似乎有些好奇,但並沒有多問,隻是在渡口邊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布包,開始整理藥材。

我暗自提高了警惕。在這種地方,陌生人總是讓人不安。尤其是這個郎中,看起來太正常了,正常得有些刻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孫伯還沒有出現。霧氣越來越濃,幾乎伸手不見五指。阿芸緊緊靠在我身邊,身體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那個郎中忽然開口了,聲音帶著一絲誘惑:“姑娘,你臉色不好,可是有什麼心事?或者……身體不適?”

阿芸嚇了一跳,往我身後縮了縮。

“她沒事。”我冷淡地回答。

“哦?是嗎?”郎中笑了笑,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巧的白瓷瓶,在我麵前晃了晃,“在下配製了一種特效的安神藥,對於……心神不寧、噩夢纏身的女子,有奇效。若是姑娘不嫌棄,不妨一試?”

我心中警鈴大作。這郎中絕對不正常!在這種鬼地方,深夜出現,還主動搭訕,現在又拿出藥來,分明是想圖謀不軌!

“不必了,多謝。”我拉著阿芸後退一步。

郎中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公子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這藥……可是好東西,隻要一小口,就能讓你忘掉所有煩惱……”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貪婪和瘋狂。

“看來,閣下不是郎中,而是歹人!”我厲聲道,“孫伯馬上就到,你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氣!”

“孫伯?”郎中愣了一下,隨即嘿嘿笑了起來,“那個老不死的?他今晚……可不會來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郎中放下藥箱,從懷裡緩緩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刀鋒在霧氣中反射著寒光,“你的那個小美人,還有你,今晚,都得留在這渡口了!”

他猛地朝我撲了過來!速度之快,完全不像一個年過半百的郎中!

我早有防備,拉著阿芸迅速閃到一邊。郎中的手術刀擦著我的衣角劃過,在渡口的木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這郎中竟然是個練家子!而且出手狠辣,招招不離要害!

我拉著阿芸,邊打邊退,試圖靠近江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但郎中的刀法極為刁鑽,我幾次出手都被他擋開。

眼看就要被他逼到江邊,我心中焦急萬分。就在這危急關頭,阿芸突然掙脫我的手,從懷裡掏出那個黑色的陶罐,朝著郎中砸了過去!

“小心!”

郎中沒想到阿芸會突然反抗,猝不及防之下,被陶罐砸中了肩膀。陶罐摔在地上,碎裂開來,裡麵的液體灑了一地,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帶著甜膩香味的氣味。

郎中吸入了一些氣味,動作猛地一滯,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捂住了鼻子。

“快走!”我抓住機會,拉著阿芸衝向黑暗的渡口深處。

身後傳來郎中憤怒的咆哮聲:“彆讓她們跑了!抓住那個小娘們!”

我和阿芸拚命地在黑暗中奔跑,霧氣成了我們最好的掩護。我們不敢回頭,一口氣跑到了蘆葦蕩的邊緣。

“孫伯!孫伯!”我焦急地呼喊著。

就在這時,蘆葦叢中傳來一陣水聲,一艘小小的漁船緩緩劃了出來。

“小哥!快上來!”是孫伯的聲音!

我拉著阿芸,跳上了漁船。孫伯看到我們狼狽的樣子,又看了看我們身後的方向,臉色一沉:“是‘剝皮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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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皮郎中?”我不解。

“是碼頭上的一霸,心狠手辣,懂點邪術,最喜歡用迷藥害人,然後……剝取受害者的皮膚做藥引!”孫伯一邊劃槳,一邊沉聲道,“他怎麼會盯上你們?”

“可能是……衝著阿芸來的。”我想到那個河伯祠和“河女”,沒有細說。

漁船在黑暗的蘆葦蕩中穿行,身後的喊殺聲和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們暫時安全了。

但我知道,危險遠遠沒有結束。那個“剝皮郎中”既然是碼頭一霸,很可能和那些幫派勢力有所勾結。他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他是不是也知道“河女”的事情?他出現在渡口,是不是為了攔截阿芸?

還有那個“河伯祭司”,他現在在哪裡?那個刻著魚符號的船底,又意味著什麼?

海河的水,似乎越來越渾濁,隱藏在水下的秘密,也越來越深……

第五章:水下的陰影與河底的歌聲

在孫伯的漁船上躲了兩天兩夜,外麵風聲緊,幫派的人似乎在全力搜捕“剝皮郎中”和我,暫時沒有工夫顧及阿芸。孫伯人很可靠,每日給我們送來食物清水,還幫我們打探消息。

據孫伯說,“剝皮郎中”在碼頭一帶銷聲匿跡了,有人說他被仇家暗殺了,也有人說他畏罪潛逃了。但孫伯偷偷告訴我,他打聽到一個消息,說“剝皮郎中”其實是被一個神秘人物用重金請走的,至於請他去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這讓我的心更加不安,那個神秘人物,會不會就是“河伯祭司”?

這兩天裡,阿芸的情緒漸漸穩定了一些,但身體依舊虛弱,精神也恍惚不定。她常常在夜裡做噩夢,夢到自己被沉入冰冷的海河,手腳被繩索捆綁,耳邊回蕩著詭異的童謠和祭祀的鼓聲。

我嘗試用師父教我的一些粗淺的道法,幫她壓製體內的邪氣,但效果甚微。看來,必須儘快找到“河伯祠”裡的核心,徹底解除她身上的詛咒。

時機似乎成熟了。碼頭上的搜捕放鬆了一些,王掌櫃也捎信來說,暫時沒有幫派的人去客棧鬨事。我決定,再次潛回河伯祠,尋找破除邪術的關鍵。

這次,我做了更充分的準備。向孫伯借了一把鋒利的漁刀防身,還準備了一些糯米、朱砂和桃木劍——這些都是師父教我用來對付邪祟的常用物品。

趁著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和阿芸再次來到河伯祠附近。祠堂依舊破敗,門口的香燭早已熄滅,隻有風吹過破舊窗欞發出的嗚嗚聲。

我讓阿芸在祠堂外不遠處的一個隱蔽角落等我,叮囑她無論如何不要靠近,聽到動靜就立刻離開,去找孫伯。阿芸雖然害怕,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祠堂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再次進入了這個充滿不祥氣息的地方。

祠堂裡比上次更加黑暗陰冷。那尊猙獰的魚臉神像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神像前的供桌上空空如也,那個裝著解藥的黑色陶罐已經不見了。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神像,仔細觀察。上次貼在神像額頭上的驅邪符籙早已不見蹤影,神像底座似乎有一些新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東西摩擦過。

我繞到神像後麵,發現神像並不是直接固定在地麵上的,而是用幾塊巨大的青石板支撐著。石板的連接處,似乎有一些縫隙。

難道……機關就在這下麵?

我蹲下身,用手敲了敲石板。其中一塊石板的回音有些空洞。我試著用力推了一下,石板紋絲不動。看來需要機關才能打開。

我仔細觀察四周,發現在神像底座的正前方,地麵上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圓形凹槽,裡麵似乎曾經鑲嵌著什麼東西。

我回想起上次貼符籙時,神像眼睛閃過的紅光,以及牆壁上壁畫的內容。那些壁畫似乎描繪著某種獻祭的儀式,其中有使用血液和寶石的畫麵。

難道……需要用鮮血激活?

我咬了咬牙,拔出漁刀,在自己的食指上劃開一道口子,將流出的鮮血滴入那個圓形凹槽中。

血液滴入後,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我皺起了眉頭。難道猜錯了?還是需要特定的人的血液?比如……阿芸的?

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陣奇怪的聲音突然從祠堂外麵傳來!

是女人的哭泣聲,伴隨著孩童的嬉笑聲,若有若無,飄忽不定,正是我昨夜夢中聽到的那種聲音!

聲音似乎是從河裡傳來的,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我心中一驚,立刻放棄了打開石板的想法,警惕地盯著祠堂大門。

哭聲和嬉笑聲越來越近,仿佛就在門口!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充滿了整個祠堂。

“嘻嘻……哥哥……陪我玩啊……”

一個稚嫩的、帶著詭異誘惑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個穿著紅色肚兜、渾身濕漉漉的小女孩的影子,緩緩地從門口的濃霧中飄了進來!她的眼睛是兩個黑洞,嘴角咧開一個誇張的笑容,手裡拿著一個破舊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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