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篇 赤月蝕骨,血魃噬魂_民俗詭譎短篇故事集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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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篇 赤月蝕骨,血魃噬魂(1 / 2)

大唐貞觀年間,關中大旱。

這已是第三個年頭了。太陽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爐,日複一日地炙烤著乾裂的大地。黃河幾近斷流,洛水隻剩下涓涓細流。昔日肥沃的農田龜裂如網,禾苗枯萎,野草焦黃。餓殍載道,易子而食的慘劇時有發生。官府雖竭力賑災,開倉放糧,卻杯水車薪,難挽頹勢。

京城長安亦未能幸免。城中井水乾涸,市民飲水需到城外遠處的渭河去挑,水色渾濁,價格飛漲。坊間人心惶惶,求神拜佛之聲不絕於耳。皇帝李世民已數月未曾早朝,整日與道士法師在宮中設壇祈雨,龍顏憔悴,憂心忡忡。

然而,天公並不作美。烈日依舊毒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焦灼與絕望。更令人不安的是,一些詭異的傳聞開始在民間悄然流傳。

據說,在關中一些偏僻的荒村,夜晚會出現不明的紅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鐵鏽味,像是鮮血乾涸後的氣息。夜行的人有時會聽到淒厲的哭聲,或是看到一閃而過的紅色影子,速度快得驚人。還有人說,曾見過枯井中爬出形容枯槁、麵色慘白的女子,雙眼赤紅如血,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

這些傳聞被官府斥為無稽之談,是災民恐懼之下產生的臆想。但經曆過那一切的人們,卻知道,有些東西正在這片乾涸的土地上悄然蘇醒,一種古老而邪惡的力量,正在貪婪地汲取著這片土地的“生機”,以及……生靈的“氣血”。

我們的故事,便從一個名叫沈風的年輕畫師開始。他本是長安城裡小有名氣的畫師,專攻人物肖像,家境尚可。然而,家中老母突染重病,郎中說需以珍貴藥材吊命,耗儘了沈風的家財。為了繼續尋藥,也為了一條生路,他聽聞南方似乎災情稍輕,便決定離開長安,南下尋求機會,順便碰碰運氣,看能否賣出幾幅畫作,換些銀錢。

他收拾了簡單的行囊,帶上祖傳的一把防身的短匕首,還有一幅他耗費心血繪製的《百鳥朝鳳圖》,希望能賣個好價錢。他沒有選擇官道,而是聽從一個老獵戶的建議,走一條相對僻靜的小路,希望能更快到達南方。

這日黃昏,沈風來到了一處名為“槐蔭村”的地方。遠遠望去,這個村子坐落在一片枯黃的平原上,周圍零星點綴著幾棵枯死的槐樹,了無生機。村子裡的房屋大多殘破不堪,炊煙寥寥,看不到幾個人影。

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纏上了沈風的心頭。但他歸心似箭,也顧不得許多,隻想儘快找到一個能落腳過夜的地方。

第一章:死寂槐蔭,初窺端倪

走進槐蔭村,一股濃烈的腐朽與塵土味撲麵而來。村裡靜得出奇,聽不到雞鳴狗吠,也聽不到人語,隻有幾隻烏鴉落在枯死的樹杈上,發出“呱呱”的刺耳叫聲,給這死寂的村莊更添了幾分陰森。

沈風的心沉了下去。這絕不是一個正常村莊該有的景象。

他定了定神,沿著村子唯一的主路走去。路邊散落著破舊的農具、碎裂的瓦罐,還有幾隻翻倒的竹筐,裡麵空空如也。幾間房屋的門板歪斜,露出黑洞洞的內部,仿佛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口。

走了約莫片刻,他看到前方似乎有一家客棧,或者說,曾經是客棧的房子。一塊歪斜的木牌掛在門楣上,上麵的字跡早已模糊不清,隻能依稀辨認出“荒途”二字。客棧的大門緊閉著,但門縫裡似乎透出一點微弱的燈光。

總算還有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沈風鬆了口氣,走上前去,敲了敲厚重的木門。

“篤篤篤……”敲門聲在寂靜的村裡顯得格外突兀。

等了許久,裡麵才傳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接著是木栓被拉開的聲音。

“吱呀——”一聲,客棧那扇飽經風霜的木門向內打開了一條縫。昏黃的光線從門縫裡射出來,照亮了一張布滿皺紋和驚恐的臉。那是一個看起來約莫六十歲的老者,穿著打滿補丁的粗布衣服,頭發花白稀疏,眼神裡充滿了警惕和不安。

“誰……誰啊?”老者的聲音沙啞乾澀,像是很久沒有喝過水。

“老丈,我是路過的旅人,想在此借宿一晚,再討碗水喝。”沈風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無害。

老者打量了沈風一番,目光在他背後的行囊和那把短匕首上停留了片刻,眼神更加警惕。他猶豫了一下,似乎想拒絕,但最終還是側身讓開了路:“進來吧……隨便看看。”

沈風道了聲謝,側身擠進了客棧。一股混雜著黴味、油煙味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腥甜氣息的空氣撲麵而來,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客棧的大堂裡光線昏暗,隻有牆角一盞快要燃儘的油燈發出豆大的火光,勉強照亮方寸之地。地上積滿了灰塵,桌椅板凳東倒西歪,蒙著一層厚厚的汙垢。大堂空蕩蕩的,隻有角落裡蜷縮著兩個身影,似乎是客人,但也一動不動,不知是睡死了還是……

沈風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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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您這店裡……似乎沒什麼客人?”沈風試探著問道。

老者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將沈風引進一間看起來還算完整的廂房,指著一張布滿灰塵的木床說:“就是這裡了。一天……五文錢。”他的聲音依舊沙啞。

沈風掏出幾枚銅錢遞過去。老者接過錢,手指顫抖著,眼神卻更加閃爍。他收了錢,又深深地看了沈風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老丈,”沈風叫住他,“敢問一句,這村子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如此……安靜?”他實在無法忽視那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老者腳步一頓,身體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沒有回頭,聲音低沉地說道:“客官……不該問的,彆問。待會兒……天黑了,千萬彆出門。也彆……四處亂看。”說完,他便匆匆離開了,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漸行漸遠。

沈風看著老者消失的方向,心中疑竇叢生。老者的話顯然意有所指,這村子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他走到窗邊,想透透氣。窗戶用木條釘著,隻留下幾道縫隙。透過縫隙往外看,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村子裡一片漆黑,隻有零星幾點微弱的、鬼火般的燈火在遠處搖曳。

夜風嗚咽著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土,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有人在低聲啜泣。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腥甜味似乎更濃了一些。

沈風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他趕緊關好窗戶,將那把短匕首放在枕邊,然後摸索著點亮了帶來的油燈。

油燈亮起,昏黃的光暈驅散了些許黑暗,但也讓房間的陳設顯得更加破敗和詭異。牆壁上布滿了蛛網,角落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陰影裡蠕動。

沈風坐在床沿上,喝了口水囊裡的水。水已經有些渾濁,帶著一股土腥味。他拿出乾糧,卻絲毫沒有胃口。

夜,越來越深。客棧裡靜得可怕,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偶爾,門外會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木門,又像是小動物在啃咬著什麼。

沈風緊握著匕首,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那些聲音斷斷續續,若有若無,卻讓他的神經繃得緊緊的。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陣尖銳淒厲的哭聲突然劃破了夜的寂靜!

那哭聲不似人聲,充滿了無儘的痛苦、怨恨和瘋狂,像是厲鬼在哀嚎,又像是瀕死野獸的悲鳴。聲音淒厲無比,仿佛直接刺入人的骨髓。

沈風猛地驚醒,冷汗瞬間浸濕了衣衫。他抓起匕首,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門口。

哭聲持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然後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遠處的黑暗中。

沈風大口喘著氣,心臟狂跳不止。剛才那哭聲,絕不是幻覺!

他走到門口,想要透過門縫看看外麵,但外麵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隻有那哭聲帶來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淹沒。

這個村子,絕對有問題!老者的警告,詭異的哭聲,空氣中令人不安的氣息……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難道,那些傳聞是真的?

第二章:枯井魅影,紅衣厲鬼

下半夜,沈風再也無法入睡。那淒厲的哭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客棧裡的每一絲響動都讓他心驚肉跳。他乾脆坐起身,背靠著牆壁,一手握著匕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窗外,月光慘淡,給這個死寂的村莊披上了一層慘白的外衣。偶爾有幾隻夜梟無聲地掠過屋頂,投下巨大的陰影。空氣中那股腥甜味似乎淡了一些,但另一種更加陰冷、更加詭異的氣息開始彌漫。

天快亮的時候,沈風才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等到他再次醒來,窗外已經透進了微弱的光線。

他連忙起身,推開門。客棧大堂裡依舊昏暗,昨天看到的那兩個蜷縮在角落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老者也不知所蹤。整個客棧空蕩蕩的,仿佛昨晚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

但空氣中殘留的腥甜味和沈風心中的恐懼告訴他,那不是夢。

他找到老者平時待的地方,那裡也空無一人,隻有灶台上放著一個破舊的陶碗,裡麵盛著半碗渾濁的水。沈風猶豫了一下,還是喝了下去。水很涼,帶著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他決定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他收拾好行囊,走到大堂門口,向外張望。

村子裡依然很安靜,但和昨晚不同,這種安靜裡少了幾分陰森,多了幾分……死寂。陽光慘淡地照在乾裂的土地和枯死的樹木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沈風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出了客棧。他打算沿著進村時的路原路返回,儘快離開槐蔭村。

然而,就在他走到村口,即將踏上那條土路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眼村外不遠處的一口枯井。

那口井孤零零地立在荒野之中,井口用幾塊腐朽的木板虛掩著。不知為何,沈風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他隱約覺得,那口井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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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能克製住好奇心,朝著枯井的方向走去。

越走近枯井,空氣中的腥甜味就越發濃鬱。井口周圍的地麵寸草不生,泥土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暗紅色,仿佛被鮮血浸染過無數次。那些用來掩蓋井口的木板也已腐爛不堪,露出了下麵黑洞洞的井口。

沈風站在井邊,向下望去。井很深,裡麵漆黑一片,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一股陰冷刺骨的寒氣從井底散發出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就在這時,他似乎聽到井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水滴聲?

“滴答……滴答……”

在這死寂的環境中,這聲音顯得格外清晰。但這聲音卻讓沈風毛骨悚然。因為這根本不是水滴的聲音,而是某種粘稠液體滴落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質感。

他強忍著不適,眯起眼睛,試圖看清井底。但井下太黑了,什麼也看不見。

突然,井口旁一堆散亂的枯枝敗葉動了動!一隻枯瘦、慘白,指甲又長又黑的手從落葉中伸了出來,緩緩地抓向井沿!

沈風嚇得魂飛魄散,倒退一步,差點摔倒。他死死地盯著那隻手,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緊接著,一個身影慢慢地從井裡爬了出來!

那是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早已褪色、沾滿暗紅色汙跡的紅衣,衣衫襤褸,破爛不堪。她的頭發很長,濕漉漉地披散著,遮住了大半張臉。她的皮膚慘白得如同石灰,毫無血色,緊緊地貼在嶙峋的骨架上。她的身體似乎異常乾癟,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水分和生機。

最可怕的是她的臉。儘管大部分被頭發遮擋,但沈風還是看到了一雙暴露在外的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眼白完全消失不見,整個眼眶都是赤紅色的,布滿了血絲,如同兩顆燃燒的炭火,充滿了無儘的怨毒、瘋狂和饑渴!她的嘴唇乾裂,微微張開,露出一排泛黃發黑的牙齒,嘴角掛著一絲詭異而殘忍的微笑。

“咯咯咯……”

女人發出一陣低沉而嘶啞的笑聲,像是兩塊粗糙的石頭在摩擦。她的頭顱緩緩地轉動著,那雙赤紅的眼睛掃視著四周,最終,落在了不遠處的沈風身上。

沈風隻覺得一股寒氣從頭頂瞬間灌到腳底,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凍結了。他想要尖叫,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想逃跑,但雙腿卻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得無法動彈。

紅衣女人的目光鎖定著他,嘴角咧得更開了,露出一口森白的獠牙。她發出一聲尖利的嘶鳴,四肢著地,如同蜘蛛般飛快地朝著沈風爬了過來!

她的速度快得驚人,乾枯的指甲在枯硬的地麵上劃出刺耳的“滋滋”聲。那股濃烈的腥甜味隨著她的靠近越來越濃,幾乎令人作嘔。

沈風終於從極度的恐懼中找回了一絲力氣,他怪叫一聲,轉身就跑!他甚至不辨方向,隻想離那個恐怖的怪物越遠越好。

“嘻嘻嘻……”

身後傳來紅衣女人詭異的笑聲,以及她快速爬行時發出的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她似乎並沒有立刻追上來,而是在後麵戲耍著她的獵物。

沈風慌不擇路地在荒野中奔跑,腳下好幾次差點被絆倒。他不敢回頭,隻能拚命地往前跑。陽光慘淡,四周的景物飛速倒退,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懼卻如影隨形。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肺部像要炸開一般疼痛,再也邁不動一步,才撲倒在一片乾枯的草叢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趴在地上,側耳傾聽。

周圍一片寂靜。

那恐怖的笑聲消失了,爬行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她……走了嗎?

沈風稍微鬆了口氣,但身體的疲憊和精神的驚嚇讓他幾乎無法動彈。他躺在地上,望著慘白的天空,腦子裡一片混亂。

槐蔭村,枯井,紅衣厲鬼……這一切都像是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他掙紮著坐起來,環顧四周。這裡似乎是一片更為偏僻的荒地,遠離了村莊。遠處,隱約可以看到槐蔭村的輪廓。

他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回到官道上,想辦法進城!

沈風扶著酸痛的身體,勉強站起來,踉踉蹌蹌地朝著記憶中官道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剛剛走了幾步,就感覺腳踝被什麼東西抓住了!那是一種冰冷而尖銳的觸感。

沈風低頭一看,頓時嚇得亡魂皆冒!

隻見一截乾枯、慘白,帶著長長黑指甲的手臂,正死死地抓著他的腳踝!手臂的主人,正是那個紅衣厲鬼!

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半個身子還隱藏在草叢裡,隻有那雙燃燒著赤紅火焰的眼睛和那張咧開的、布滿獠牙的嘴露在外麵。她的臉上帶著一種殘忍的戲謔,仿佛已經將沈風視為囊中之物。

“跑啊……你再跑啊……”紅衣女人發出嘶啞而愉悅的笑聲,另一隻手也緩緩伸向沈風的脖子。

沈風驚恐地尖叫起來,拚命地掙紮。他用另一隻腳狠狠地踢向抓住他腳踝的手臂,但那手臂如同枯木一般堅硬,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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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紅衣女人的手就要扼住他的喉嚨,沈風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異變突生!

一道金光突然從遠處激射而來,準確地打在了紅衣女人的手臂上!

“啊——!”紅衣女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抓住沈風腳踝的手臂如同被烙鐵燙到一般,猛地縮了回去。

沈風驚魂未定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身影從遠處飛奔而來。

那是一個身穿青色道袍,手持桃木劍的年輕道士!他麵容俊朗,眼神銳利,背上還背著一個布包,看起來像是個雲遊四方的修道之人。

年輕道士衝到沈風身邊,一把拉起他:“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與此同時,那紅衣女人也再次從草叢中爬了起來,她捂著被金光擊中的手臂,赤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年輕道士,充滿了怨毒和殺意。她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再次朝著兩人撲來。

“孽畜!休得猖狂!”年輕道士喝道,手中桃木劍一抖,劍尖泛起淡淡的金芒,迎向撲來的紅衣女人。

“嗤啦——”

桃木劍砍中了紅衣女人的身體,發出一陣如同燒焦布料的聲音。紅衣女人慘叫一聲,身體被打得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的紅衣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下麵更加乾癟枯槁、如同樹皮般的皮膚。

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動作變得遲緩了許多。

年輕道士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腳踏七星步,身形飄忽,桃木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金色的軌跡,不斷逼向紅衣女人,同時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念誦著某種咒語。

紅衣女人左支右絀,身上已經被桃木劍劃開了數道傷口,黑色的、如同瀝青般的液體從傷口中滲出,散發出更加濃烈的腥臭味。她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甘,但卻被道士的法術壓製得無法靠近。

沈風被年輕道士拉扯著,一步步後退,驚魂未定地看著這場激烈的搏鬥。他這才明白,剛才那個紅衣女人,恐怕就是傳說中的……血魃!

而眼前這位年輕的道士,是來除魔衛道的?

第三章:驅邪符咒,殘破經文

年輕道士與紅衣女魃的戰鬥愈發激烈。道士的桃木劍每一次揮出,都帶著煌煌正氣,將女魃逼得連連後退。女魃雖然凶戾,但在正統道法的壓製下,明顯處於下風。她身上的傷口不斷滲出黑血,散發的腥臭味令人作嘔,赤紅的眼中也充滿了痛苦和憤怒。

“道士……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壞我好事?”女魃嘶啞地叫道,聲音中充滿了怨毒。

年輕道士手持桃木劍,麵色嚴肅:“貧道清風,雲遊至此。你乃作祟鄉裡的血魃,殘害生靈,罪孽深重!今日遇上貧道,便是你的劫數!還不束手就擒,等待天道懲罰!”

“哈哈哈……”女魃突然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天道?天道何曾公允?這人間早已是人間煉獄!我不過……取回屬於我的東西罷了!倒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假仁假義,草菅人命!”

清風道士眉頭緊鎖:“休要妖言惑眾!你生前想必也是可憐之人,死後卻化為厲鬼,為禍人間,更顯可悲可歎!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收了你!”

說罷,清風道士手腕一抖,桃木劍上金光大盛。他將劍尖指向地麵,口中飛速念誦咒語:“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隊仗千萬,統領神兵,開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隨著咒語念動,一道耀眼的電光從天而降,直劈向女魃!

女魃感受到致命的威脅,發出一聲尖叫,竟不再抵抗,轉身化作一道紅影,朝著槐蔭村的方向逃去。她的速度快得驚人,轉眼間便消失在了村口。

清風道士的雷咒已經激發,卻沒能命中目標,不由得皺了皺眉。他看了一眼被嚇呆的沈風,沉聲道:“此獠凶悍,不宜久戰。你先隨我離開此地再說!”

說罷,他拉起沈風,也朝著槐蔭村的方向快速走去。他似乎對村子裡的情況頗為忌憚。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回到了那家名為“荒途”的客棧門口。客棧依舊大門敞開,裡麵空無一人。

“道士……那……那東西還會回來嗎?”沈風臉色蒼白,聲音顫抖地問道。

清風道士回頭看了他一眼,安慰道:“莫怕。貧道已將它重創,短時間內難以恢複。它若是聰明,定會躲起來療傷,不敢輕易出來。”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儘快離開。”

“可……可我的馬匹行李……”沈風想起自己留在客棧裡的行囊和那匹用來代步的馬,不禁有些著急。那是他全部的財產了。

“性命要緊,財物皆是身外之物。”清風道士語氣堅定,“待此事了結,你再回來取不遲。或是去前麵的鎮子再置辦也行。”

沈風想了想,覺得道士說得有理,現在保命最重要。他咬了咬牙,點了點頭:“好,全聽道士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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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道士帶著沈風走進客棧,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異常後,才帶著他從後門溜了出去。後門通向一片荒廢的院落,雜草叢生。

“我們從村後的小路繞出去,避開大路。”清風道士說道。

兩人趁著晨曦的微光,小心翼翼地穿過荒廢的院落,來到了村子的後牆。牆是用土坯壘成的,早已殘破不堪。清風道士推開一道豁口,兩人相繼鑽了出去。

村外的景象依舊是那樣的死寂和荒涼。枯死的槐樹,乾裂的土地,空氣中殘留的腥甜味。沈風回頭望了一眼槐蔭村,那座死寂的村莊像一頭匍匐的巨獸,潛藏著無儘的未知和恐懼。

兩人不敢停留,沿著村子外圍的小路,朝著遠離村莊的方向快速走去。

“道士,那……那女魃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何會在此地作祟?”沈風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問道。

清風道士麵色凝重,歎了口氣:“血魃,乃是至陰至邪之物。通常是死於非命,怨氣極重的女屍,吸收了大量的陰氣和怨念,曆經百年甚至更久的演變而成。它們以吸食生靈的精血和生氣為生,所過之處,赤地千裡,寸草不生,是真正的災厄象征。”

“那……她剛才說,‘取回屬於我的東西’……是什麼意思?”沈風想起了女魃臨走前嘶啞的話語。

清風道士搖了搖頭:“不清楚。或許是她的執念所在。每個鬼物都有自己的執念,或許是生前未了的心願,或許是強烈的怨恨。但這執念往往會驅使它們變得更加凶戾。”

他停下腳步,從背後的布包裡拿出一疊黃色的符紙,用朱砂筆迅速地在上麵繪製著什麼。他的動作行雲流水,顯然對這些符咒極為熟悉。

“這是……驅邪符?”沈風認出了這種常見的符籙。

“嗯,”清風道士點了點頭,“貧道剛才與那女魃交手,雖然傷了它,但也被它逃了。它在附近徘徊的可能性很大。貧道繪製幾道驅邪符,你貼身放好,或許能起點作用。”

他將繪製好的幾道符紙遞給沈風:“這道‘金光護體符’,貼身佩戴,可抵禦一些邪氣侵襲。這道‘破穢符’,若遇到不乾淨的東西,可點燃扔出,能驅散汙穢。還有這道‘遁地符’,危急時刻可保你平安脫身。”

沈風接過符紙,心中稍安,連忙道謝:“多謝道士救命之恩,這些符咒……”

“無妨,除魔衛道本就是我輩分內之事。你救我一命,無以為報,這些符咒送你防身。”清風道士擺了擺手,又道,“不過,符籙之力終究有限,關鍵還是靠你自己小心。”

兩人繼續趕路。沈風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忍不住問道:“道士,你年紀輕輕,道行似乎不淺?”

清風道士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談不上道行深。貧道自幼被師父帶上山修行,如今不過二十出頭。此次下山,本是為尋找一味藥材,救治我一位身患重病的師弟。路過此地,便遇到了這等凶煞之物。”

“原來如此。”沈風點了點頭。他想起自己進村的初衷,也是為了給母親治病,不由得與清風道士生出幾分同病相憐之感。

“對了,”清風道士忽然想起了什麼,“你進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什麼特彆奇怪的東西?或者遇到過什麼可疑的人?”

沈風想了想,回答道:“我進村時天色已晚,隻看到村子很荒涼,沒什麼人。在客棧裡遇到了一個掌櫃的老丈,他人看起來……似乎很害怕。”

“老丈?”清風道士眉頭微蹙,“他可在店內?”

沈風搖了搖頭:“我昨晚住下後,他便不知所蹤了。今早我出來時,店裡也隻有我一人。”

清風道士沉吟片刻,道:“那老丈恐怕也非尋常人。血魃盤踞之地,普通人很難存活。他能在村裡待這麼久,要麼是身懷異術,要麼……就是與那血魃有著某種聯係。”

沈風心中一驚:“與血魃有關?”

“很有可能。”清風道士神色凝重,“血魃雖然凶戾,但並非無敵。它們也有弱點,也需要躲避天敵和正道人士的追殺。有些活人,或是為了苟延殘喘,或是為了從中牟利,會與血魃達成某種交易,甚至……成為它的奴仆,為其通風報信,處理一些‘臟活’。”

沈風越想越覺得心驚。昨晚那個老丈看他的眼神,以及那句“不該問的彆問”的警告,似乎都有了新的含義。自己昨晚能夠僥幸逃脫,難道僅僅是運氣好嗎?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萬一那女魃……或者那個老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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