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中的風裹挾著血腥味,如同無數把冰冷的刀子,刮在每個人的臉上。周庸被柳乘風那蘊含著築基初期磅礴靈氣的一掌結結實實地拍在胸口,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大口鮮血,血霧在空中彌漫開來,如同綻開的紅梅,淒美而悲壯。
“砰!”
周庸重重地摔在礦洞入口處的岩石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震得碎石簌簌掉落。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胸口卻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如同有無數把尖刀在瘋狂攪動,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喉嚨裡腥甜翻湧,又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染紅了身前的地麵。
“長老!”
廢靈堂的弟子們見狀,一個個目眥欲裂,眼眶通紅,想要衝上去攙扶,卻被柳乘風周身散發的威壓死死壓製,動彈不得,隻能發出一聲聲絕望的嘶吼,聲音中充滿了無助與心疼。
柳乘風緩緩收起手掌,看著狼狽不堪的周庸,臉上露出了殘忍而得意的笑容,如同貓捉老鼠般,一步步朝著周庸逼近:“周庸,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渾身骨頭都要碎了?老夫說過,你撐不了多久的,何必自討苦吃?”
他走到周庸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輕蔑:“你不過是個被宗門遺棄的‘築基廢人’,靠著旁門左道突破到骨融境,也敢跟老夫抗衡?識相的,就乖乖讓開,老夫還能饒你一條狗命,否則,不僅要抓沈硯那小子,挖他的逆靈體,還要拆了你的廢靈堂,讓你和你的弟子們死無葬身之地!”
“廢靈堂……是老夫的家……沈硯……是老夫的弟子……”周庸艱難地抬起頭,抹去嘴角的鮮血,眼神卻如同淬火的鋼鐵般,堅定得沒有一絲動搖。他撐著岩石,一點點地站起身,身形踉蹌,如同狂風中搖曳的枯木,隨時都可能倒下,可他的脊梁,卻依舊挺得筆直。
“你想傷害他們……除非……先殺了老夫!”
沙啞的聲音從周庸喉嚨中擠出,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在山穀中回蕩,震得柳乘風耳膜生疼。他看著周庸眼中那決絕的光芒,心中竟莫名地升起一絲寒意,仿佛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重傷垂死的老者,而是一頭即將拚命的困獸。
“冥頑不靈!”柳乘風氣極反笑,眼中殺意暴漲,“既然你想死,那老夫就成全你!”
他猛地催動體內靈氣,青色靈氣如同漲潮的海水般暴漲,凝聚成一隻巨大的青色手掌,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周庸的頭顱拍去。這一掌,他動用了八成力道,顯然是想一擊致命,徹底解決周庸這個絆腳石。
周庸眼神一凝,沒有絲毫畏懼。他知道自己此刻已是強弩之末,體內靈氣紊亂不堪,經脈受損嚴重,根本不可能擋住這致命一擊。可他不能退,礦洞裡麵,沈硯還在突破,那是廢靈堂唯一的希望,他必須守住這扇門,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廢靈之力,凝!”
周庸嘶吼一聲,猛地催動體內殘存的最後一絲靈氣,周身的黑色靈氣如同回光返照般暴漲,雖然微弱,卻帶著一股同歸於儘的決絕。他將所有靈氣都凝聚在雙拳之上,黑色的蝕靈紋瘋狂閃爍,哪怕靈氣不足,依舊試圖吞噬周圍的氣息,化作最後的力量。
他沒有選擇防禦,而是迎著那隻青色巨掌,猛地衝了上去。他的身影在青色靈氣的籠罩下,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如此悲壯,如同飛蛾撲火,明知必死,卻依舊義無反顧。
“長老,不要啊!”
廢靈堂的弟子們哭得撕心裂肺,眼淚混合著血水,順著臉頰滑落。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周庸衝向死亡,卻無能為力,隻能在心中默默祈禱,祈禱奇跡能夠出現。
“砰!”
青色巨掌與周庸的雙拳狠狠碰撞在一起,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狂暴的能量衝擊波朝著四周擴散開來,將礦洞入口的岩石震得粉碎,碎石如同暴雨般砸落。周庸隻覺得一股恐怖的力量湧入體內,骨骼發出“咯咯”的脆響,仿佛隨時都會碎裂,經脈如同被撕裂般劇痛,一口鮮血再次噴湧而出,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再次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礦洞門口,堵住了入口。
“咳咳……”周庸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牽扯著胸口的傷勢,疼得他渾身抽搐。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四肢已經失去了知覺,隻能躺在地上,艱難地轉動著頭,死死地盯著柳乘風,眼中依舊充滿了警惕與決絕,如同忠誠的衛士,哪怕身死,也要守住最後的陣地。
柳乘風被周庸這同歸於儘的架勢震得後退了幾步,看著躺在地上依舊不肯屈服的周庸,心中的怒火更盛。他沒想到,這個重傷垂死的老頭,竟然還有如此強悍的意誌力,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好!好一個忠心護主!既然你這麼想死,老夫就遂了你的願!”柳乘風怒吼一聲,再次催動靈氣,青色長劍在他手中嗡嗡作響,靈氣凝聚成一道淩厲的劍氣,朝著周庸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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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劍,直指要害,顯然是要徹底終結周庸的性命。
“不要!”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礦洞內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靈氣波動,一股磅礴的墨金色氣息如同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瞬間衝出礦洞,朝著柳乘風席卷而去。這股氣息帶著吞噬一切的霸道,瞬間壓過了柳乘風的青色靈氣,讓他刺出的劍氣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柳乘風臉色大變,猛地轉頭看向礦洞,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這……這是什麼氣息?難道……沈硯那小子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