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外的風裹挾著濃烈的血腥味,如同無數把冰冷的刀子,刮得人皮膚生疼。周庸渾身是血,癱倒在布滿碎石的地麵上,胸口的傷口不斷湧出暗紅的血液,在身下彙成一灘,黑色的靈氣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柳乘風手持青色長劍,劍尖直指周庸的咽喉,臉上掛著殘忍而得意的笑容,眼中殺意畢露。
“周庸,你的弟子終究是來晚了一步!”柳乘風獰笑著,手腕微微用力,青色長劍的劍尖已經刺破了周庸脖頸處的皮膚,滲出一絲鮮血,“安心地去吧,等老夫殺了他,挖了他的逆靈體,定會讓你們師徒二人在黃泉路上作伴!”
周庸艱難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死死地盯著柳乘風,仿佛要用眼神將他吞噬。廢靈堂的弟子們被柳乘風的靈氣威壓死死壓製在一旁,一個個渾身是傷,卻依舊掙紮著想要衝過來,眼中布滿了絕望的淚水。
“長老!”
“柳乘風,你放開長老!”
弟子們的嘶吼聲在山穀中回蕩,卻無法改變眼前的絕境。柳乘風臉上的笑容愈發殘忍,手中的長劍再次用力,就要徹底終結周庸的性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轟隆”一聲巨響,礦洞的入口突然崩塌,無數碎石飛濺,一道挺拔的身影如同離弦之箭,從彌漫的煙塵中衝了出來。
那人一身染血的衣衫,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墨金色光暈,墨金色的蝕靈紋在皮膚下遊走,如同活著的生物。他手中緊握著一把黑色長劍,劍身修長,刃身布滿了詭異的黑色骨紋,劍柄黝黑發亮,散發著濃鬱的廢靈氣息,正是沈硯煉製的滓器長劍!
“柳乘風,住手!”
一聲怒喝,如同驚雷般在山穀中炸響,震得柳乘風耳膜生疼,手中的長劍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他猛地轉頭,看向那道衝出來的身影,當看清來人是沈硯,且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骨融境氣息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你竟然突破到骨融境了?”柳乘風失聲驚呼,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他怎麼也想不到,沈硯不僅沒有在礦洞中走火入魔,反而成功突破到了骨融境,這簡直超出了他的認知!
緊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了沈硯手中的黑色長劍上,當感受到長劍散發出的濃鬱廢靈氣息和不俗的威壓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如同見了鬼一般:“你……你還煉製了滓器?”
滓器的珍貴,他自然知曉。即便是低階滓器,威力也遠超普通法器,而沈硯手中的這把黑色長劍,散發的氣息遠比周庸的渣刃濃鬱,顯然是一把品質不低的滓器!一個剛突破骨融境的小輩,竟然擁有了中階滓器,這讓柳乘風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沈硯沒有說話,他的目光落在周庸身上,看到周庸重傷垂死的模樣,眼中的殺意如同實質般爆發出來,周身的墨金色靈氣瞬間變得狂暴。他一步步朝著柳乘風走去,每一步踏出,腳下的岩石都微微顫抖,滓器長劍上的黑色骨紋閃爍著幽冷的光芒,散發出吞噬一切的氣息。
“柳乘風,你傷我長老,害我同門,今日,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沈硯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來自九幽地獄,讓柳乘風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柳乘風強壓下心中的不安,他畢竟是築基初期修士,怎麼能在一個小輩麵前示弱?他猛地咬緊牙關,體內的青色靈氣瘋狂運轉,青色長劍光芒暴漲,對著沈硯怒喝道:“小子,彆以為突破到骨融境,有了一把滓器,就能奈何得了老夫!築基境與骨融境的差距,可不是一件法器就能彌補的!”
話音未落,柳乘風猛地催動靈氣,青色長劍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朝著沈硯刺去。這一劍,他動用了七成力道,想要先發製人,將沈硯斬殺。
沈硯眼神一凝,絲毫不懼。他側身避開柳乘風的劍鋒,同時手腕一轉,滓器長劍帶著濃鬱的黑色氣息,朝著柳乘風的手臂斬去。長劍揮動間,周圍的空氣都被撕裂,發出刺耳的尖嘯,黑色骨紋閃爍,散發出強大的吞噬之力。
柳乘風心中一驚,連忙收回長劍,橫擋在身前。“鐺”的一聲脆響,青色長劍與滓器長劍狠狠碰撞在一起,狂暴的能量衝擊波朝著四周擴散開來,將周圍的碎石掀飛。
柳乘風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長劍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虎口開裂,體內的靈氣都一陣紊亂。更讓他驚駭的是,他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青色靈氣,竟然被沈硯手中的滓器長劍瘋狂吸收,順著劍身傳入沈硯體內,被沈硯體內的蝕靈紋瞬間吞噬、轉化!
“這……這不可能!你的滓器竟然能吸收靈氣?”柳乘風失聲驚呼,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滓器,竟然能直接吸收對手的靈氣,這簡直是他的克星!
沈硯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手中的滓器長劍,本就是用純淨的晶核廢靈滓煉製而成,蘊含著廢靈的本源之力,配合蝕靈紋的吞噬特性,吸收對手的靈氣自然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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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柳乘風失神的瞬間,沈硯再次發動攻擊。他身形如同鬼魅般閃爍,滓器長劍在他手中舞出一道道黑色的劍影,如同漫天飛舞的蝙蝠,朝著柳乘風籠罩而去。每一劍,都帶著強大的吞噬之力,不斷吸收著柳乘風的靈氣。
柳乘風頓時手忙腳亂起來。他既要應對沈硯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又要時刻提防體內的靈氣被吸收,還要留意一旁隨時可能恢複過來的周庸,一時間顧此失彼,狼狽不堪。
周庸躺在地上,看著沈硯大展神威,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強撐著一口氣,催動體內殘存的最後一絲黑色靈氣,化作一道細小的氣針,朝著柳乘風的後背射去。雖然這道氣針威力不大,卻也能起到乾擾作用。
“卑鄙!”柳乘風察覺到身後的攻擊,心中暗罵一聲,不得不分出一部分靈氣,抵擋周庸的氣針。這樣一來,他應對沈硯的力量就更顯不足,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沈硯抓住機會,猛地一聲大喝,體內的墨金色蝕靈紋瘋狂運轉,全部力量都灌注到滓器長劍上。長劍上的黑色骨紋瞬間變得耀眼,散發出濃鬱的黑色光芒,一道巨大的黑色劍氣凝聚而成,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柳乘風斬去。
柳乘風臉色大變,眼中充滿了恐懼。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道劍氣的恐怖威力,若是被擊中,必死無疑!他連忙催動體內所有的靈氣,青色長劍凝聚成一麵巨大的青色盾牌,擋在身前。
“砰!”
黑色劍氣狠狠撞在青色盾牌上,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青色盾牌瞬間布滿了裂痕,如同蛛網般蔓延。柳乘風隻覺得一股恐怖的力量湧入體內,經脈如同被撕裂般劇痛,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體內的靈氣已經所剩無幾,大部分都被沈硯的滓器長劍吸收,經脈受損嚴重,丹田也變得紊亂不堪。他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沈硯,眼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與狂妄。
沈硯手持滓器長劍,站在柳乘風麵前,眼神冰冷如霜:“柳乘風,你還有什麼遺言?”
柳乘風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隻能發出一陣嘶啞的呻吟。他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心中充滿了悔恨。若是早知道沈硯如此天賦異稟,他說什麼也不會招惹廢靈堂,更不會追殺沈硯!
廢靈堂的弟子們看到柳乘風被擊敗,一個個爆發出歡呼,臉上露出了激動與自豪的笑容。他們圍了上來,看著沈硯,眼中充滿了崇拜。
沈硯沒有理會柳乘風,他快步走到周庸身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周庸,眼中充滿了愧疚與心疼:“長老,弟子來晚了,讓您受苦了。”
周庸虛弱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不晚……一點都不晚……沈硯,好樣的……”
說完,周庸眼前一黑,再次暈了過去。沈硯連忙將他抱在懷裡,對著弟子們說道:“快,把長老抬到安全的地方,處理傷口!”
“是,硯哥!”弟子們連忙應道,小心翼翼地接過周庸,朝著山穀外走去。
沈硯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柳乘風,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他舉起滓器長劍,就要斬下柳乘風的頭顱,為死去的師兄弟和受傷的周庸報仇。
“等等!”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山穀外傳來,帶著一絲威嚴。
沈硯眉頭微挑,轉頭望去,隻見一群身著青嵐宗服飾的人,正朝著山穀走來,為首的是一位白發老者,氣息沉穩,顯然是青嵐宗的長輩。
沈硯心中一動,知道青嵐宗的人來了。他收起了長劍,冷冷地看著柳乘風,心中暗道:“柳乘風,你的命,暫且留著,等回到青嵐宗,再讓宗門長老為我們廢靈堂做主!”
夕陽的餘暉灑在山穀中,照亮了沈硯挺拔的身影,也照亮了他手中的滓器長劍。沈硯站在原地,眼神堅定,如同一個守護家園的戰士,等待著青嵐宗長老的到來。廢靈堂的冤屈,是時候該清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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