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宗內門,長老殿的琉璃瓦在正午的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暈,殿內卻彌漫著一股壓抑的寒氣。柳乘風狼狽不堪地跪在冰涼的金磚地麵上,胸口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嘴角的血漬未乾,青色長袍上沾滿了塵土與血跡,往日的威嚴蕩然無存,隻剩下滿眼的怨毒與急切。
“大長老!您一定要為老夫做主啊!”柳乘風聲音嘶啞,帶著哭腔,對著上座那位白發蒼蒼、麵容威嚴的老者連連叩首,“廢靈堂的沈硯和周庸,簡直膽大包天,他們私挖宗門靈脈,修煉邪術,還出手重傷老夫,妄圖顛覆宗門啊!”
大長老端坐於紫檀木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緒。他身著繡著青鸞圖案的錦袍,周身散發著沉穩而強大的氣息,正是青嵐宗輩分最高、權力最大的大長老,修為已達築基後期巔峰,距離金丹境隻有一步之遙。
“柳長老,你且慢慢說,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妄言。”大長老的聲音如同古鐘,帶著一絲威嚴,讓柳乘風不由自主地收斂了幾分情緒。
柳乘風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與疼痛,開始添油加醋地編造謊言:“大長老,您有所不知。那廢靈堂占據的礦洞,看似隻有廢靈滓,實則是宗門一處隱藏的靈脈!沈硯那小子身懷逆靈體,能夠吸收廢靈氣息掩蓋靈脈的波動,他們師徒二人,一直偷偷在礦洞內挖掘靈脈,盜取靈氣修煉邪術,那沈硯能在短時間內突破到骨融境,就是靠盜取靈脈之力!”
他頓了頓,捂著胸口,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老夫察覺此事後,前去礦洞勸阻,沒想到他們不僅不知悔改,反而對老夫痛下殺手。周庸那廝突破到骨融境後,更是狂妄自大,聯合沈硯,動用邪術吸收老夫的靈氣,將老夫打成重傷。若不是老夫拚死逃脫,恐怕早已命喪他們之手!”
柳乘風一邊說,一邊擠出幾滴眼淚,顯得無比委屈:“大長老,廢靈堂此舉,分明是無視宗門規矩,私挖靈脈,修煉邪術,若不加以嚴懲,日後必成宗門大患啊!求您下令,廢除他們的修為,取締廢靈堂,以儆效尤!”
大長老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他深知柳乘風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但廢靈堂一直是宗門的邊緣堂口,弟子稀少,資源匱乏,按理說絕無膽量私挖靈脈。更何況,那礦洞早已被判定隻有廢靈滓,並無靈脈存在,柳乘風的話,未免有些牽強。
但柳乘風畢竟是內門長老,此次又受了重傷,此事若是處理不當,恐怕會引起內門長老們的不滿。大長老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柳長老,此事事關重大,老夫需要派人核查,不可輕信一麵之詞。你先下去療傷,待核查清楚後,老夫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多謝大長老!”柳乘風心中一喜,連忙叩首謝恩,他知道,大長老既然願意派人核查,就意味著此事有轉機。隻要能打壓廢靈堂,哪怕不能將他們徹底取締,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柳乘風恭敬地退下後,大長老對著殿外沉聲說道:“來人。”
一名身著青色勁裝的弟子立刻走進殿內,躬身行禮:“弟子在。”
“你帶人前往廢靈堂,將沈硯和周庸帶來長老殿,另外,去礦洞核查一番,看看是否真有私挖靈脈之事。”大長老吩咐道。
“是,大長老!”弟子領命,轉身離去。
大長老看著弟子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青嵐宗內部派係林立,內門與外門矛盾重重,廢靈堂作為外門的邊緣堂口,一直被內門排擠。此次之事,恐怕不隻是簡單的私挖靈脈那麼簡單,背後定然牽扯著內門與外門的利益紛爭。
他揉了揉眉心,心中暗道:“無論如何,宗門的穩定最為重要。若是廢靈堂真有過錯,自然要嚴懲不貸;若是柳乘風栽贓陷害,也不能姑息,否則,外門弟子定然心寒。”
與此同時,廢靈堂內,沈硯正在指導弟子們修煉。經過昨日的戰鬥,弟子們的修煉熱情更加高漲,每個人都卯足了勁,想要儘快提升實力,守護好廢靈堂。
周庸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一邊療傷,一邊觀察著弟子們的修煉情況,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從沈硯突破骨融境,煉製出滓器長劍後,廢靈堂的氛圍煥然一新,弟子們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自卑與怯懦,取而代之的是自信與堅定。
就在這時,一名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慌張:“硯哥,長老!宗門來人了,說是大長老有請,讓您和長老即刻前往長老殿!”
沈硯和周庸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疑惑。大長老突然派人來請,莫非是柳乘風回去搬救兵了?
周庸站起身,沉聲道:“知道了,我們隨你去。”
沈硯點了點頭,對著弟子們說道:“大家繼續修煉,我和長老去去就回。”
說完,沈硯扶著周庸,跟著那名宗門弟子,朝著內門長老殿走去。一路上,不少宗門弟子看到他們,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如今沈硯和周庸突破骨融境,擊退柳乘風的消息,已經在宗門內傳開,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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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長老殿外,沈硯和周庸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走了進去。殿內莊嚴肅穆,大長老端坐於上座,兩旁站立著幾位內門長老,眼神各異地看著他們。柳乘風也在其中,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色蒼白,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與挑釁。
“弟子沈硯、周庸,見過大長老,見過各位長老。”沈硯和周庸對著大長老躬身行禮。
大長老點了點頭,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緩緩說道:“沈硯,周庸,今日請你們前來,是因為柳長老向老夫告狀,說你們私挖宗門靈脈,修煉邪術,還重傷於他,此事是否屬實?”
沈硯心中一凜,果然是柳乘風在背後搞鬼。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說道:“大長老,此事純屬子虛烏有,是柳長老栽贓陷害!”
“你胡說!”柳乘風立刻反駁,怒視著沈硯,“老夫親眼所見,你還敢狡辯?礦洞內分明有靈脈,你師徒二人偷偷挖掘,吸收靈氣修煉邪術,還敢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