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九天罡風之上。
太乙正駕著雲光,風馳電掣地朝著陳塘關的方向飛去。
他剛剛從殷夫人的傳訊中,知曉了西方教弟子琉璃在陳塘關有意鬨事,心中頓時泛起了疑惑。
這西方教行事,真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
如此明目張膽地為難李靖,還篤定自己去不了,這是想乾什麼?
難不成……他們準備對自己動手?
開什麼玩笑!
自己乃是元始天尊座下十二金仙之一,背後站著的是整個闡教。
西方教就算再想擴張,也不至於瘋到在這個封神量劫將起的節骨眼上,主動挑釁闡教吧?
就在太乙百思不得其解,並下意識加快了速度之際。
前方的虛空之中,陡然佛光大盛,梵音禪唱之聲憑空響起。
一道溫和悲憫,仿佛蘊含著無儘智慧的金光乍現。
一名身披袈裟,手持藥缽的僧人,帶著十八名氣息沉凝如山,修為皆在太乙金仙圓滿之境的苦行僧。
緩緩從虛空中走出,正好攔在了他的麵前。
“阿彌陀佛。”
為首的僧人對著太乙真人雙手合十,麵帶溫和的笑容。
“貧僧藥師,見過太乙道友。”
太乙見狀,心中頓時一驚,身形驟然停下,暗中提起十二分戒備,沉聲問道。
“藥師道友,你不在你的琉璃淨土享清福,帶這麼多人攔住貧道去路,是何來意?”
藥師,準提聖人座下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他親自出馬,還帶了十八羅漢的班底,這陣仗,絕非善意!
藥師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仿佛春風拂麵
“道友說笑了。”
“貧僧久聞道友玄門妙法通玄,今日偶遇,心生向往,特來此地,希望能與道友坐而論道,印證修行,還望道友不吝賜教。”
論道?
太乙聞言,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這哪裡是論道,分明就是想用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他死死地拖在這裡!
隻是,他依舊想不通,西方教到底在算計什麼?
攔住他,又有什麼用?
闡教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
他去不了,難道就不會請其他師兄,或者門人代他去一趟嗎?
似乎是猜到了太乙心中的想法,藥師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哦,對了,為防你我論道之時,被外界俗事所擾。”
“貧僧來時,已用我西方教秘寶,將這方圓百萬裡的天機儘數封鎖。”
“如今此地,你我之外,再無旁人能窺探分毫。”
“轟!”
太乙聞言,麵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好一個西方教!好一個藥師!
這分明是處心積慮,布下了一個天羅地網,就是要將他困死在這裡!
“好!好一個坐而論道!”
太乙怒極反笑,眼中寒光迸射。
嗡——!
他不再廢話,心念一動,一方赤紅色的寶罩與一杆燃燒著三昧真火的長槍,瞬間出現在其掌中。
正是九龍神火罩與火尖槍!
“既然藥師道友如此盛情,那貧道今日,就跟你們好好論上一論這殺伐之道!”
一聲冷哼落下,太乙真人猛地將手中九龍神火罩拋出!
那寶罩迎風便長,瞬間化作萬丈大小。
罩口噴出九條栩栩如生的三昧真火神龍,咆哮著,帶著焚天煮海之威,朝著那十八名苦行僧席卷而去!
而他自己則手持火尖槍,周身法力激蕩,槍出如龍,徑直殺向了氣息最為深厚的藥師!
……
遙遠的另一片天域之中。
正帶著孔宣一路風馳電掣,往東昆侖玉虛宮方向趕去的葫天,身形突然一頓,停下了腳步。
他眉頭微蹙,眸底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遙遙望向了太乙真人與藥師交戰的方向。
那裡的天機雖然被遮蔽,但如此劇烈的法則波動,依舊讓他生出了一絲感應。
“嗯?”
“這股氣息……是太乙師叔的九龍神火罩?”
“是誰在跟太乙師叔動手?”
孔宣聽完葫天的話,眉頭微微皺起。
“太乙真人乃是闡教十二金仙,老牌的大羅金仙。”
“在這東方地界,誰敢如此不長眼,去找他的麻煩?”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
這簡直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葫天雙眉緊鎖,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無儘虛空。
“你先自行前往東昆侖玉虛宮,將此間之事告知師祖。”
“我得親自過去看看。”
“不管是誰,敢找太乙師叔的麻煩,這個場子,我必須得幫!”
話音落下,他周身的氣息微微一蕩,便準備動身。
孔宣聞言,卻是上前一步,攔住了他。
“道兄此言差矣。”
他對著葫天鄭重地拱了拱手。
“我孔宣一身的麻煩,皆因道兄才得以化解。”
“如今道兄有事,師叔有難,我豈能獨自離去?”
說話間,孔宣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打就打!”
“隻要不是那兩位聖人親臨,這洪荒天地,誰來也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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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語中的傲氣,直衝雲霄。
葫天看著他這副模樣,感受著他言語中的真誠,心中一暖。
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好!”
“那你便隨我走上一遭!”
說罷,二人不再遲疑,身形化作兩道流光,撕裂長空,徑直朝著太乙真人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
此刻。
一處被無形大陣籠罩的虛空之中。
“轟!轟!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