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一裹著棉袍,糖葫蘆咬得哢哢響,一腳深一腳淺踩進北荒雪穀。林婉兒跟在後頭,手裡捏著半片留影石沒鬆,趙無極扛刀走在最前,每走幾步就回頭瞪一眼雪地裡冒出來的符紋。
“你真信老李頭那句‘糖葫蘆簽能撬係統’?”趙無極壓低嗓子,“上回他說酒葫蘆能擋雷劫,結果劈得我褲衩都焦了。”
葉天一笑嘻嘻把最後一顆山楂咽下去,簽子在指間轉了兩圈:“他醉話裡總摻點真東西。再說了,係統越不讓碰的,越說明底下有貓膩。”
話音剛落,他手腕一甩,竹簽“噗”地插進雪堆。雪麵無聲裂開蛛網狀紋路,藍光從縫隙滲出,像被戳破的舊傷口。半空中浮出一行歪斜金字:“第十五任宿主id:未注銷狀態——權限凍結中。”
係統界麵“唰”地彈出來,冷光刺眼,警告框還沒成型就被林婉兒截住。她袖口銀鐲一亮,四周雪地浮起淡藍符紋,層層疊疊把金字罩住。“備份完成。”她指尖輕點,符紋收攏成玉簡塞進袖袋,“它想刪,得先問過我。”
趙無極刀鋒一橫,劈開從雪堆裡竄出的傀儡。冰渣四濺,傀儡胸口裂開道縫,露出裡頭鏽蝕的齒輪。“這玩意兒偷襲三次了,”他啐了口唾沫,“專挑你啃糖葫蘆的時候下手。”
老李頭的殘影晃悠悠從枯樹後飄出來,酒葫蘆斜掛在腰間,打了個嗝:“躲清算日的人,比躲死還難抓。”他醉眼眯成縫,手指戳向金字,“第十五任沒死透,是怕被係統翻舊賬——欠條摞起來能壓塌輪回台。”
葉天一蹲下身,撿起半截凍硬的糖葫蘆簽,在雪地上劃拉:“係統追殺令靠靈氣錨定,市井小食沒靈力波動,反而成了盲區。”他抬頭衝林婉兒咧嘴,“下次談判帶煎餅果子,保準它雷達掃不到。”
係統界麵突然劇烈閃爍,文字滾動卡頓。趙無極趁機一刀剁碎新冒出的傀儡,刀背拍飛另一隻的腦袋:“磨蹭啥?趕緊挖線索,湯鍋還等著我回去看火呢。”
林婉兒蹲到葉天一身側,玉簡貼在雪麵。符紋如活物般鑽入地底,片刻後拽出段殘缺影像:風雪中有人影踉蹌奔逃,懷裡緊攥的借據被血浸透,末尾蓋著模糊的宿主聯盟徽章。
“逃債權。”葉天一吹掉簽子上的雪沫,“係統定期清賬,前任們早摸透規矩——隻要證明自己是‘被追債方’,就能申請破產保護。”他搓澡巾不知何時又卷在手上,蘸著雪水在金字旁添了行小字:“宿主聯盟法理依據第一條:欠債的是大爺。”
係統界麵猛地裂開金邊,彈出花哨優惠框:“限時特惠!債務重組套餐買一贈一!”趙無極在遠處嚷嚷:“它又玩這招!上回送的複活體驗裝過期變冥幣!”
老李頭殘影飄到葉天一肩頭,酒氣混著寒風灌進耳朵:“第十五任在雪穀埋了七天,靠啃凍梨子續命。”他忽然壓低聲音,“清算日不是要命,是要你忘了自己是誰——記憶清零,權限回收,重新當乖寶寶。”
葉天一搓澡巾筆一頓,新條款唰唰寫滿半張雪地:“附加條件:宿主可保留三段核心記憶,積分雙倍照付。”係統沉默良久,終於彈出確認框。林婉兒指尖微動,悄悄把“係統有權追溯既往債務”改成“債務有效期不超過三輪月圓”。
趙無極拎著傀儡殘骸走回來,刀尖挑著塊冰晶:“這玩意兒肚子裡有定位符,專盯糖葫蘆味兒。”他把冰晶拋給葉天一,“你要不要蘸醬啃了?說不定能觸發隱藏劇情。”
葉天一接住冰晶塞進棉袍內袋:“留著當聘禮,下回見第十五任讓他自己啃。”他起身拍掉褲腿積雪,搓澡巾卷成筒敲打掌心,“走,溫泉莊子燉的肉該糊了——順便讓係統報銷個糖葫蘆攤位費。”
林婉兒收起玉簡,袖口符紋隱去。雪地金字漸漸淡去,唯餘“未注銷”三字幽幽發亮。老李頭殘影晃到枯樹後,酒葫蘆高高舉起:“接著鬨!鬨到它把年終獎都吐出來!”
三人轉身離開,雪穀重歸寂靜。係統界麵縮回虛空前,漏出一行小字:“下次談判地點:糖葫蘆攤——宿主自備山楂。”
趙無極邊走邊嘀咕:“它學精了,知道堵你吃貨命門。”葉天一嘿嘿笑,從懷裡摸出顆凍硬的糖葫蘆塞進嘴裡:“那咱就改吃冰糖雪球,讓它雷達徹底失靈。”
林婉兒忽然停步,袖中玉簡微微發燙。她輕聲道:“第十五任的借據……背麵有暗記,指向仙俠聯盟藏經閣。”
葉天一嚼著冰碴含糊應聲:“明天順路逛逛,記得帶瓜子——談生意餓肚子容易吃虧。”
雪穀深處,半截糖葫蘆簽靜靜插在符紋中央。藍光如呼吸般明滅,映出雪地下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不同宿主留下的砍價記錄,最新一條墨跡未乾:“要求係統報銷糖葫蘆,附贈雪傀儡當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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