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剛散，葉天一還沒站穩，四股顏色各異的風暴就迎麵撞來。喜是金紅，怒是赤黑，哀是灰藍，樂是翠綠，攪在一起像打翻了染缸，直衝他神魂。
“係統，開護盾！”他喊得乾脆。
“護盾無效。”係統聲音平穩，“情緒攻擊無視防禦機製，建議宿主啟動《混沌相聲劇本》。”
葉天一沒猶豫，手一翻，兩本燙金封麵的冊子落在掌心。左邊那本寫著《逗哏入門·笑中帶刀版》，右邊是《捧哏進階·哭裡藏糖型》。
“林婉兒，鎖頻準備。”他邊翻頁邊喊。
林婉兒指尖連點，三道符紙飛出，在他周身繞成環，每轉一圈，那些撲來的顏色就慢一分。“撐住半刻鐘，我給你爭取立法窗口。”
趙無極已經提刀上前，刀鋒橫掃，劈開一道灰藍氣流。“糾察隊來了。”
前方十步外，五名黑衣人列陣而立，胸口繡著“情緒糾察”四個字，手裡拎的不是刀劍，而是銅鑼、嗩呐、哭喪棒和爆竹筒。
“擅闖熔爐者，情緒紊亂罪，當場淨化。”領頭那人嗓音沙啞，像砂紙磨鐵。
葉天一抬頭，嘴角還掛著剛才被樂風刮出來的笑。“淨化？你們有執照嗎？”
“熔爐之內，情緒即法。”那人敲響銅鑼，聲波震得地麵裂紋蔓延。
“巧了。”葉天一翻開劇本第一頁，“我正要立新法——《情緒分流法》第一條：所有情緒釋放必須分頻道，喜歸喜區，怒歸怒區，混放者罰款。”
“胡鬨！”糾察隊員怒喝，嗩呐聲尖銳刺耳。
葉天一不躲不閃，反而提高音量：“第二條，執法過程禁止使用複合情緒共振——比如你這又怒又悲的調調，容易誤傷群眾。”
趙無極一刀劈斷嗩呐管，反手逼退兩人。“他念他的，你們打你們的，能不能彆打斷人家工作？”
“他在動搖熔爐根基！”領頭人揮棒砸地，灰藍氣浪翻湧。
“我沒動根基。”葉天一筆走龍蛇，“我隻是加了個分流器。以後想發火？去怒區排隊。想大笑？樂區掃碼預約。不想排？交雙倍情緒穩定費。”
林婉兒低聲問：“你還真打算收費？”
“當然。”葉天一頭也不抬，“免費的東西沒人珍惜。收費了，他們才會認真讀條款。再說了，我這服務含售後——情緒失控包賠，三次無效退款。”
係統插話：“檢測到宿主情緒神經負荷超標，建議同步頒布《情緒兼容條例》，避免群體暴動。”
“小事。”葉天一筆鋒一轉，“第三條，執法期間若因情緒失控傷及無辜，視為自動放棄執法權，並賠償受害者精神損失費——起步價十塊上品靈石。”
糾察隊員集體愣住：“……你要我們賠錢？”
“對。”葉天一點頭，“破壞公共秩序就得負責。不然你以為我為啥帶紙筆？光靠嘴說，你們記不住。”
領頭人咬牙，銅鑼再敲，這次夾雜了赤黑怒焰。
趙無極橫刀擋住，刀身嗡鳴。“他們急了。”
“急就對了。”葉天一寫完最後一行，把紙往空中一拋。紙頁自燃，金光灑落，籠罩全場。
“《情緒分流法》已載入熔爐底層規則。”係統宣布，“影響範圍：全域情緒具象化實體。後續立法可基於此模板擴展。”
糾察隊員僵在原地，手中樂器光芒漸暗。“……這就生效了？”
“生效了。”葉天一拍拍手，“恭喜各位成為首批體驗用戶。剛才那招複合情緒攻擊，折合十二塊靈石。掃碼支付，支持分期。”
領頭人張了張嘴，最終低頭掏腰包。
林婉兒忍不住笑：“你連二維碼都印好了？”
“效率第一。”葉天一晃了晃玉牌，“係統自動生成，帶防偽水印。假一賠十——當然，賠的是我，不是他們。”
趙無極收刀入鞘：“我現在隻關心，立法之後去哪。”
空氣中浮現出低沉聲音：“節奏即秩序之錨。”
葉天一耳朵一動：“初代？你終於肯露臉了。”
聲音未答，隻餘回響。
林婉兒皺眉：“它說‘錨點可穩萬界法則’……意思是節奏能固定所有界麵的規則？”
“應該是。”葉天一收起玉牌，“五味情緒齊了，密鑰坐標也亮了。按常理該重構界麵——但我猜，係統會選甜界。”
係統沉默。
葉天一挑眉：“猜錯了？”
“邏輯正確。”係統開口，“但密鑰偏好指向終極目標——權限重構中樞。”
趙無極臉色微變：“……那是什麼地方？”
“所有界麵法則交彙點，規則最不穩定，權限爭奪最激烈。”係統解釋，“宿主如需前往，請簽署《終極豁免協議》。”
葉天一直接點頭：“簽。順便問問有沒有脫口秀演員——有的話，讓他們帶稿子來談合作。”
林婉兒從袖中取出小瓶塞給他：“清醒劑濃縮版，撐一時半刻沒問題。”
趙無極則解下腰間布包，層層裹住口鼻：“我縫的鎮定巾，加了七重靜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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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一看了一眼，笑出聲：“你們倆真是我的左右手。”
“少貧。”林婉兒瞪他，“中樞之地比熔爐還亂，一個不小心，規則錯位能把你切成碎片。”
“誰說我要硬闖了？”葉天一眨眨眼，“我打算——開直播。”
趙無極差點被布巾嗆到：“……開直播？”
“對。”葉天一掏出一塊晶石板，“他們搶權限，我就搞公投。觀眾點讚決定規則走向，票數最高條款直接生效。到時候我再立個《全民立法公約》，規定所有修改必須過半數同意——違者封號。”
係統小聲提醒：“宿主，中樞權限爭奪者普遍厭惡民主，因長期獨裁導致逆向排斥。”
“那就用流量壓他們。”葉天一調出界麵，“係統，給我開最高熱度直播間，帶強製彈幕分流功能的那種。”
係統遲疑：“那是給神域用的秩序工具……活人看了會思維混亂三天。”
“正好。”葉天一笑，“他們亂了，我立法更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