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無奈：“你是來偷情報的，不是來采購的。”
“情報偷到了，采購順手的事。”葉天一理直氣壯，“再說了，穿著敵人的浴袍潛入敵營，多有儀式感。”
趙無極搖頭：“你這腦子，真是沒救了。”
“救什麼救。”葉天一拍拍分身的肩，“走，陪我去挑浴袍。要帶暗紋的那種，顯得貴氣。”
分身默默跟上。
兩人晃到溫泉區更衣室，葉天一假裝試衣服，實則讓分身把每件浴袍內襯都摸了一遍。在一件深藍色浴袍的領口，分身摸到個硬物——拆開線頭，裡麵藏著枚微型陣盤。
葉天一吹了聲口哨：“驚喜服務啊。”
陣盤上刻著路線圖，終點標著“井心”。
係統掃描後確認：“是通往共鳴之井底層的安全路徑。”
“看來有人迫不及待想讓我們下去。”葉天一把陣盤塞進分身懷裡，“收好了，晚上用得著。”
回房路上，葉天一遇見守衛隊長迎麵走來。兩人擦肩而過時，隊長低聲道：“子時，東側偏門。”
葉天一點頭：“帶宵夜嗎？”
隊長腳步不停：“帶腦子就行。”
葉天一衝他背影喊：“我腦子一般都寄存在分身那兒！”
隊長沒回頭，但肩膀明顯抖了一下。
午後，葉天一躺在院中涼亭打盹，林婉兒和趙無極坐在不遠處下棋。分身蹲在亭柱後頭，用炭筆在陣盤背麵寫寫畫畫。
“你在改路線？”林婉兒落下一子。
“加幾個備用出口。”葉天一閉著眼說，“萬一正門堵了，咱不能困死裡頭。”
趙無極吃掉她一顆棋子：“你想得挺美，人家能讓你隨便改？”
“試試嘛。”葉天一翻了個身，“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係統突然警報：“檢測到能量波動，井口方向。”
葉天一猛地睜眼，看向山莊後山。一道微弱的藍光閃過，隨即消失。
“提前開門？”他坐起身。
“未必。”林婉兒收起棋子，“可能是測試。”
趙無極按住刀鞘：“要現在過去看看嗎？”
“不去。”葉天一重新躺下，“人家放煙花，咱們湊什麼熱鬨。等正日子再說。”
分身把陣盤收好，默默站到亭子陰影裡。
傍晚，山莊突然宣布臨時檢修，溫泉區提前關閉。遊客們抱怨連連，葉天一卻笑眯眯地回房打包行李。
“要跑路？”趙無極問。
“換戰術。”葉天一塞了最後一件衣服進包袱，“既然人家趕客，咱們就光明正大退房，然後——”
他咧嘴一笑：“翻牆回來。”
林婉兒歎氣：“你這計劃，真是越來越隨性了。”
“隨性才安全。”葉天一拍拍她的肩，“越是複雜的計劃越容易出錯，像我這樣懶的，反而活得久。”
分身點頭附和。
三人退房出門，守衛隊長親自送他們到山莊大門。臨彆時，隊長遞來個錦囊：“路上小心。”
葉天一接過塞進袖子：“謝了，下次來還住你們家。”
隊長嘴角抽了抽：“最好彆來。”
走出一裡地，葉天一打開錦囊——裡麵是塊令牌，正麵刻“貴賓”，背麵刻“免檢”。
“喲，vip待遇。”他拋了拋令牌，“看來今晚不用翻牆了。”
林婉兒看著令牌：“他到底是誰？”
“管他是誰。”葉天一收起令牌，“隻要能幫我們進井底，管他是不是暗影頭子親爹。”
趙無極扛起包袱：“那現在去哪兒？總不能真露宿街頭。”
“當然不。”葉天一指向前方燈火通明的客棧，“先吃飯，再睡覺，半夜準時上班——這才是佛係工作者的正確打開方式。”
分身默默跟上，手裡還攥著那件偷來的浴袍。
客棧二樓，葉天一邊啃雞腿邊問係統：“倒計時還剩幾天？”
“六天十一時辰。”
“足夠泡三次澡了。”葉天一滿足地眯起眼，“明天記得提醒我買搓澡巾。”
林婉兒放下筷子：“你重點是不是歪了？”
“重點就是彆給自己壓力。”葉天一給她夾了塊魚，“輕鬆點，事情才能辦好。”
趙無極灌了口酒：“你這套歪理，居然還真沒出過事。”
“因為我是主角啊。”葉天一理直氣壯，“主角光環懂不懂？躺著都能贏。”
窗外月光漸濃，照在桌上的令牌上，背麵“免檢”二字泛著微光。
分身突然開口：“令牌被動過手腳。”
葉天一筷子不停：“知道，加了追蹤術。正好，讓他們知道咱們在哪兒，省得滿世界找。”
林婉兒欲言又止。
“放心。”葉天一咽下最後一口飯，“明天開始，咱們白天逛街，晚上睡覺，後半夜才乾活——這才叫勞逸結合。”
趙無極搖頭失笑：“你這哪是潛入敵營，分明是來養老的。”
“養老怎麼了？”葉天一推開窗戶，夜風拂麵，“長生路上，不會偷懶的人活不長。”
遠處山莊輪廓隱在月色中，井口方向隱約有藍光浮動。
分身默默關上窗戶，拉上簾子。
葉天一打了個哈欠：“睡覺。明天還要去集市砍價呢。”
沒人再說話。燭火搖曳，映著四張平靜的臉——仿佛他們真是來度假的遊客，而非即將潛入龍潭虎穴的冒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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