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李瑞終究是沒忍住,一句國粹脫口而出。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在狹小的辦公室裡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混雜著激動、恐懼和一種近乎癲狂的崇拜。
“頭兒,你這是要把他們的飯碗都給砸了啊!”
如果說前麵的成因分析還隻是學術上的“打臉”,那這“對策建議”簡直就是政治上的“抄家”。
專家終身負責製?納入學術誠信檔案?限製評審資格?
這每一條,都打在了錢文博這種“權威專家”的七寸上。他們最在乎的是什麼?不是錢,是名,是那種一言九鼎、指點江山的權威地位。林舟的建議,就是要剝奪他們這種地位。
“釜底抽薪,這一招也太絕了!”李瑞搓著手,感覺自己像是在參與一場驚天動地的曆史事件,“錢文博要是看到這個,怕不是要氣得當場心肌梗塞?”
“他不會。”林舟的表情依舊平靜,他隻是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茶水喝了一口,“他隻會憤怒,出離的憤怒。他會覺得,這是一個不懂學術、不懂規矩的黃口小兒,在挑戰他建立起來的整個理論大廈。他會認為這是對他個人,乃至整個專家群體的公然羞辱。”
林舟的腦海中,【因果沙盤】的推演畫麵一閃而過。
在推演中,當錢文博的虛擬模型看到這篇論文時,其頭頂的【核心訴求:維護學術聲譽】瞬間變成了刺目的紅色,【性格弱點:剛愎自用,理論不容挑戰】這條數據鏈也劇烈地閃爍起來。沙盤顯示,他看到論文後的第一反應,不是找李副省長求助,而是立刻打電話給省內幾家學術期刊的主編,動用自己所有的學術資源,要親自撰文,從專業角度,把這篇“狗屁不通”的論文批倒、批臭。
這,正是林舟想要的結果。
他不需要李副省長出手,他要讓錢文博自己,親手把這場火燒起來。
“李瑞。”林舟的聲音將李瑞從興奮中拉了回來。
“到!”
“最後一部分,致謝。”
李瑞一愣,隨即坐回電腦前:“致謝?謝誰?”
林舟的嘴角,終於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本文的寫作過程中,”他緩緩念道,“得到了省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錢文博教授在早期項目論證思想上的諸多啟發,其關於‘濱江新城cbd可持續發展的生態承載力報告’一文,為本文的‘理想化模型’批判部分,提供了堅實的靶……不,是寶貴的參考。在此,表示由衷的感謝。”
李瑞的手指停在鍵盤上,整個人都石化了。
他呆呆地看著林舟,嘴巴張成了“o”型,半天都合不攏。
蝦仁豬心!
這他媽已經不是蝦仁豬心了,這是把龍蝦開膛破肚,做成了蒜蓉的,還把蒜蓉塞回龍蝦殼裡,擺盤端到對方麵前,最後彬彬有禮地說一句:“先生,請慢用”。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這一刻,李瑞看著眼前這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斯文儒雅的年輕領導,第一次從心底感到了一股寒意。
他終於明白,自己這位頭兒,根本不是什麼布局者,也不是什麼外科醫生。
他是一尊佛。
一尊笑眯眯地看著你,然後把你所有通往地獄的路都給你規劃得明明白白、妥妥當當的……活菩薩。
“頭兒……”李瑞的聲音都帶著顫音,“這論文寫完了,咱們……咱們要怎麼遞上去?直接寄給錢文博?”
“不。”林舟搖了搖頭。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遠處城市星星點點的燈火。通宵的奮戰讓他略感疲憊,但精神卻前所未有的亢奮。
萬事俱備。
那頭沉睡的巨獸,最癢的地方已經找到。
那枚能精準引爆的鬨鐘,也已經製作完成。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步——把這枚鬨鐘,放到一個它想不醒,都不得不醒的地方。
林舟轉過身,迎著李瑞期待又緊張的目光,平靜地宣布了下一步的計劃。
“把格式調整好,打印一份。”
“然後呢?”
“然後,”林舟微微一笑,“投稿。投給《求是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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