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文化扶貧。”林舟肯定地說道,“‘富口袋’,就是李瑞的產業化,我們要大膽地去賺錢,讓剪紙能養活人,讓學這門手藝有錢賺,有前景。這是生存問題,是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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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富腦袋’,”林舟的目光轉向蘇曉,又看向王守義,“就是蘇曉說的保護與傳承。但它的意義,不止於保住一門手藝。它的核心,是重建我們紅山縣的文化自信和精神家園。”
“我們要讓村裡的孩子知道,我們紅山縣不隻有窮山惡水,我們還有能在清朝當貢品的剪紙,有能剪出《百鳥朝鳳圖》的巧手。我們要讓走出紅山縣的年輕人,在外麵能驕傲地跟人說:‘我是紅山人,我們那兒的剪紙,你們見過嗎?那才叫藝術!’而不是一提到家鄉,就隻有‘貧困縣’這三個字。”
“當一個人為自己的家鄉感到驕傲時,他才會有歸屬感,才會有建設家鄉的願望。這,就是剪紙的‘魂’,也是我們紅山縣未來發展的‘魂’。”
林舟的聲音在夜風中回蕩,每一個字都敲打在人們的心坎上。
現場,一片死寂。
但這種死寂,不再是之前的對峙或迷茫,而是一種被深深震撼後的失語。
王守義三爺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他一輩子守著這門手藝,忍受著窮困和旁人的不解,他總覺得自己在守著什麼重要的東西,卻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直到這一刻,他聽懂了。
“富腦袋”、“文化自信”、“精神家園”、“驕傲”……
這些詞,把他心裡那點模糊的、固執的堅守,擦拭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守的不是剪刀,不是紙,是紅山人的根,是祖宗傳下來的那點體麵和尊嚴。
老人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那渾濁的淚水,再也抑製不住,順著深刻的皺紋,滾落下來。他不是在哭,他是在為這份遲到了幾十年的理解而動容。
趙老焉彆過頭去,使勁地抽了抽鼻子,罵罵咧咧地說:“他娘的,這煙火氣,真嗆人。”
劉瞎子看不見,卻側著耳朵聽得真切,他那張乾癟的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李瑞徹底服了。他心悅誠服地看著林舟,感覺自己的那套商業理論,在“文化扶貧”這個宏大的構想麵前,渺小得就像一粒塵埃。他終於明白,林舟要的,從來不隻是一門賺錢的生意,他要的是一個可以被複製、被推廣,足以改變一個地區精神麵貌的完整模式。這格局,甩了他十條街不止。
蘇曉的眼中,也閃爍著異樣的光彩。她一直擔心商業化會侵蝕文化的純粹性,但林舟的“文化扶貧”理念,完美地解決了這個矛盾。它將“商業”定位為“富口袋”的手段,將“文化”提升到“富腦袋”的高度,兩者互為支撐,缺一不可。這讓她看到了理想照進現實的真正路徑。
而王二毛,他愣愣地站在那裡,腦子裡反複回響著那句“驕傲地跟人說:我是紅山人”。他從小就因為是“紅山縣”這個窮地方出來的而自卑,想方設法地往外跑。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的家鄉,也有可以讓他挺起胸膛的東西。那種感覺,很陌生,卻又讓他心裡某個地方,暖洋洋的。
“所以,王三爺。”林舟的聲音將眾人的思緒拉了回來,“我不能隻答應您‘盯著’這個項目。我要向您保證,我們會把‘紅山剪紙’,打造成咱們紅山縣的文化名片,為我們即將破土動工的工業園區,注入真正的靈魂。工業園區是我們的‘麵子’,而這個,是我們的‘裡子’。一個地方,有裡有麵,才站得穩,走得遠。”
說完,林舟向著王守義,向著他身後的三位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一次,王守義沒有再坐著。他顫巍巍地,在趙老焉的攙扶下,也向著林舟,鄭重地、緩緩地,彎下了腰。
這個在村裡強了一輩子的老人,用這種最古老的方式,表達了他最徹底的認可。
篝火熊熊,映著兩代人相互鞠躬的身影,像一幅被定格的曆史畫卷。
“好!說得好!”
一個激動到變了調的聲音打破了這莊嚴的時刻。
秦峰副縣長再也忍不住了,他幾步衝上前,一把抓住林舟的胳膊,手上的力道大得驚人,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的臉因為極度的興奮而漲得通紅,嘴唇都在哆嗦。
“林博士!林老弟!‘文化扶貧’!‘富口袋,富腦袋’!這……這簡直是為我們紅山縣量身定做的發展綱領啊!”
他語無倫次,激動得手舞足蹈,完全沒有了副縣長的沉穩。
“不行,這事太大了!我得……我得馬上向縣委彙報!”秦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掏出手機,就要撥號,“我要讓書記,讓縣裡所有人都聽聽,咱們紅山縣的春天,到底是個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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