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渾身發抖，道符在掌心燙得像塊烙鐵。
蘇瑤捏起道符，“他怕的不是秦芳，是這道用她靈韻縫的符！”
黃夏看著蘇瑤腕間紅繩亮起，繩結處的銀飾碎片拚成完整的斷鐲。
鐲身上的水仙花紋與寅子平襯衫裡的血花完全一致。
走廊裡的尖嘯聲突然變成縫紉機的哢嗒，每一聲都撞在眾人耳膜上。
鐵門轟然洞開，寅子平的布絲身體裡爆出無數眼球，每個瞳孔都映著蘇瑤的臉。
蘇瑤捏著道符的指尖銀光爆閃，符紙突然化作縫紉線，纏上陶國生的布絲手腕。
方源癱坐在地，看著自己剛才遞出符咒的手，指甲縫裡滲出藍白色布絲。
那是陶國生用來縫合傀儡的材料。
黃夏的匕首掉在地上，“他居然是鬼……”
蘇瑤將斷月劍拄在地上，“當鬼偽裝成‘英雄’時，任何邏輯都可能是陷阱。”
此時，陶國生身後的“女鬼”化作線團滾進他的帆布包。
他臉上的人皮麵具裂開，露出用銀線縫的眼球，每個瞳孔都映著蘇瑤。
“你怎麼發現的？”他的聲音變成縫紉機的銳響。
“因為你每次揉眼睛，”蘇瑤指向他眼角的銀線，“都會露出縫魂術的針腳。而真正的秦芳——”
她踢開腳邊的銀鐲殘片，鐲子撞上焦痕，顯形出少女被縫在布偶裡的記憶。
“根本沒機會變成鬼，她的靈韻早被你縫進了道符。”
陶國生的帆布包炸開，裡麵掉出的不是道具，是堆學生靈韻凝成的布偶。
每個偶人都戴著同款的銀鐲。
走廊儘頭傳來鎖鏈聲，真正的秦芳虛影浮現。
她沒有五官，隻有三個黑洞洞的窟窿裡垂下銀線。
線的另一端，係著陶國生藏在心臟位置的金牙。
道符突然掙脫蘇瑤掌心，銀線如活物般纏上陶國生的脖頸。
他的布絲身體開始崩解，露出裡麵用無數靈韻線縫成的人形。
“你保留記憶，”蘇瑤看著他眼中的驚恐，“是因為每次重置都會把你縫回副本。而這道符——”
她腕間的斷鐲碎片飛進道符，瞬間爆發出刺目銀光，“是二十年前就為你準備的棺材。”
鐵門之外，真正的夜風卷著焦灰灌入。
秦芳的虛影化作銀線，將陶國生崩解的布絲重新縫成一卷符紙。
蘇瑤撿起地上的斷鐲，鐲身上的花紋突然沁出血珠，那是當年藏在針腳裡的最後信息：
「每個能保留記憶的鬼，都是被更強大的怨念縫在副本裡的囚徒」。
而在符紙徹底封印的刹那，蘇瑤聽見無數細碎的聲音從針腳裡漏出來。
全是曆年來死在副本裡的靈韻者，他們的靈韻被陶國生縫成了永遠無法逃離的囚籠。
陶國生的布絲身體晃了晃，銀線縫合的嘴角咧開：“告訴我怎麼識破的，你真正發現的地方，我讓你拿隱藏任務。”
他身後的走廊突然滲出藍白色布紋，那是曆年被縫殺的覺醒者靈韻在沸騰。
黃夏躲在蘇瑤身後，戰術終端突然彈出亂碼。
正是蘇瑤剛才發送的私信。
“你從不發係統消息，”
蘇瑤晃了晃靈韻手環，“因為鬼沒有係統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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