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耗費無數心血建成！
毀掉的話，代價確實太大！
“湯代表，彆猶豫了！”
孫連見湯毅動搖，立刻趁熱打鐵，“蘇瑤她才多大！？見過什麼大場麵！？”
“第一次碰上這種級彆的災難，嚇慌了手腳，過度反應，我們這些老家夥，什麼陣仗沒經曆過！？”
“難道還要她教我們打仗！？您想想，深海異魔難道還能源源不斷冒出來不成！？”
“毀了東海，我們也徹底失去了這座防守關卡，代價太大了，權衡利弊，死一點人，保住東海，這才是大局！我相信，東海的民眾，也不願意看到家園被毀吧！？”
孫連的“大局觀”和“民意”牌，讓湯毅陷入更深糾結。
蘇瑤，或許真的高估了危險？
軍方確實經曆過無數血戰，這次隻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樣吧，孫委員……”
湯毅歎了口氣，聲音疲憊，“我和幾位將軍商量一下。”
……
此刻的東海。
淒厲的哭喊聲、絕望的呼號聲，潮水般衝擊耳膜。
蘇瑤懸浮半空，麵無表情俯瞰腳下蟻群般倉皇逃命的人群。
通訊器中，傳來京都方麵冰冷的回複：
“燃料僅少量提供，先行小範圍建立防火牆測試攔截效果。”
“東海安全區不能毀，更多的支援已在路上，請務必堅持。”
蘇瑤靜靜聽著。
沒有憤怒。
沒有質問。
連一絲情緒波動都沒有。
“所以說……”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軍方隻能提供少量燃料‘試試看’？東海不能毀？讓所有人拿命等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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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傳達命令的軍方靈韻者，寒氣從尾椎骨直衝頭頂。
蘇瑤語氣毫無波瀾。
他卻感到滅頂之災般的窒息。
“是……是的……蘇瑤委員……”
他聲音乾澀，“軍方，也是考慮到，防火牆的效果未知，先試驗，如果實在不行，再按您的意思……”
他下意識看向腳下互相推搡，哭喊的幸存者。
心中湧起悲涼和不忍。
這樣又要死多少人，但為了保住東海……
為了保住更多“有價值”的部隊……
似乎……隻能如此？
沉默。
風聲、哭喊聲、爆炸聲……仿佛凝固。
看著腳下的末世景象。
蘇瑤突然笑了。
笑聲很淡。
“我還是太天真了……”
她緩緩閉眼。
再睜開——
那雙深邃眼眸中，所有平靜、克製、最後一絲溫度，徹底凍結。
翻湧的，是足以凍結靈魂，毫不掩飾的滔天殺意。
她突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不僅那些毒瘤該死，那些蠢到無可救藥的人……更該死！
不把這些礙事的廢物徹底清理掉。
拯救華夏？
癡人說夢……
城外，疏散的隊伍彙成一條絕望的長龍，在硝煙彌漫的空氣中艱難蠕動。
緊急調來的軍用卡車，鐵皮車廂被驚恐的幸存者塞得密不透風，每一寸空間都擠滿了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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