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一句話，徹底切割了關係。
兩名四階靈韻者明顯鬆了口氣。
看蘇瑤一行人的眼神，又恢複了之前的冷漠，甚至多了幾分嫌棄。
剛才還怕這些人跟銀月大人有關聯，現在看來，不過是搭了趟順路車的麻煩而已。
“那銀月大人，我們現在就出發？”
“嗯。”
銀月轉身，紅色裙擺掃過地麵，沒再看蘇瑤一眼，在三階護衛隊的護送下，朝著基地深處走去。
隆重的陣仗，和蘇瑤這邊的冷清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蘇瑤神色淡定，邁步離去：“走吧，進城。”
“蘇少爺，我們……”
心腹急忙跟上，想說什麼，卻被蘇瑤一個眼神打斷。
蘇瑤抬頭看向遠處的城牆，合金鑄就的牆體上布滿了能量炮口，在夜色裡閃著冷光。
她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口袋裡的身份牌，心裡已經有了謀劃。
銀月能接觸到應龍，後續計劃能不能成，全看她帶回來的情報。
至於銀月剛才的“切割”，蘇瑤根本沒放在心上。
合作本就是各取所需。
這點冷漠，還影響不了她的布局。
“葡萄乾！葡萄乾嘞！剛曬好的西域葡萄乾！又甜又軟！十顆靈韻點一斤！”
“新鮮的羊肉嘞！現宰的！要多少切多少！”
剛踏入魅影安全區的商貿集會，喧鬨聲就像潮水般湧來。
蘇瑤摘下銀灰麵具，指尖拂過臉頰，目光掃過兩側攤位。
紅的、黃的、綠的，各色貨物堆得像小山，穿著厚實皮襖的商販嗓門洪亮。
手裡的刀子在羊肉上劃出利落的弧線，油花濺在鐵板上滋滋作響。
黃元浩跟在後麵，眼睛都看直了。
他伸手碰了碰攤位旁亮著的燈泡，暖黃的光映在他臉上，滿是驚歎：
“竟然用得起電力照明！內陸好多安全區都得靠蠟燭度日，魅影這兒連小商販都有穩定能源供應？”
蘇瑤沒說話，腳步放緩。
她看見穿著整潔的幸存者提著布袋子穿梭在攤位間。
孩子們攥著糖塊跑過，臉上帶著笑。
遠處高樓林立，霓虹燈光在夜色裡連成一片，玻璃幕牆反射著下方的熱鬨。
這哪裡像末日後的安全區，分明是回到了災變前的都市。
更難得的是秩序。
整條街道看不到一個乞討的流浪者，巡邏的魅影士兵穿著統一製服，步伐整齊地走過，連牆角的陰影裡都沒有聚眾鬨事的混混。
黃元浩壓低聲音：“太離譜了，內陸就算官方安全區，也總有黑幫藏在暗處，這兒居然連個治安死角都找不到。”
“是治理模式的問題。”蘇瑤指尖點了點下巴，“魅影的行政體係接近官方，有完整的軍紀和管理製度，但又沒完全摒棄私人安全區的灰色規則，你看那邊。”
順著她指的方向，黃元浩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不遠處的高台上，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商販正扯著嗓子喊：
“來看來看！剛從廢城抓的靈韻者！力氣大得很，能扛百斤礦石！”
他手裡拽著根鐵鏈，鏈尾拴在一個精瘦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低著頭，破爛的衣服下露出青紫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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