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需要的時候,等來的不是理解,也不是鼓勵,而是一封無情的分手信,此時不難想象葉章宏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恰恰又是這個時候,他得知了他與何若蘭之間,一開始就隻是一個被人設下的誤會,就現在這樣一個境地,他陷入了一個更深的泥沼。
他呆呆地看著手中的書信,一個個娟秀的小字如同一個個砝碼,一點點加劇他內心的痛苦。頃刻間,他已經接近無以承受的邊緣。
所幸他的身邊還有馬海濤等人。
見他的表情不對,海濤等人意識到了不妙,急忙一個個安慰著他。
“班長,不就是分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是!既然何若蘭這樣對你,你又何必為她傷心難過呢!”
“黃雅蘭對我還不是一樣,但我才不會為她傷心難過呢!”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卻無法撫慰章宏心中的痛苦。
他為了保護自己喜歡的人,義無反顧地參與了打架,而他無非就是渴望一個理解和鼓勵的目光,可是到頭來卻是這樣一個境地。
不過,也幸虧有了海濤等人,他才不至於深陷於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他緩緩地抬起頭。
看著著急的海濤、誌武和梅子,他隻有努力地露出一個微笑。
但他知道,他的這個微笑一定很難看。
見他終於能笑了,雖然不如不笑,但至少也是一個積極的信號。
海濤急忙端起酒杯,說是今晚要一醉方休。
誌武和梅子都明白海濤的用意,也跟著端起酒杯。
章宏看著麵前的啤酒,知道沒有推卻的理由。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手裡的書信放進口袋裡,又以最快的速度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隨著這一杯酒下肚,他也迅速有了一個決定。
以他的年紀,他並不懂得要如何處理這種並不成熟的情感問題。
他在想,既然何若蘭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也隻能尊重她的決定。
這也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
他所渴望得到的那個理解和鼓勵的目光,已經成為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了——最為折磨人的,恰恰就是渴望得到。如今,渴望已經宣告破滅,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最為折磨人的時刻也已過去了呢?
那邊,海濤以最快的速度,給四人都倒滿了酒。
就在章宏再次喝完杯中的酒,他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這並不是他還在痛苦之中,而是在渴望終於破滅之後,他竟然找到了一絲解脫的感覺。
沒有了最為折磨人的渴望,還有什麼是無法麵對和承受的呢?
帶著這一絲解脫,他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而今晚海濤等人就是為了陪他,見他的臉上已經沒有多少痛苦的神色,他們也樂於陪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慢慢地,四人都有了醉意,海濤和誌武又抽起了煙。
海濤雖然年紀輕輕,但在他的身上,多少帶著一些所謂的江湖義氣。
他把酒杯舉得高高的,很是認真地說:“班長,你知道嗎?我在鳳來四中,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和誌武!”
聽到這樣的話,誌武樂得咧嘴直笑——他和海濤最是臭味相投。
但一旁的梅子不高興了,歪著腦袋瞪了海濤一眼。
被她這一瞪,海濤意識到自己沒有把話說周全,急忙改口道:“當然了,還有梅子!”
梅子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這下換誌武不樂意了,罵道:“重色輕友的家夥!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你最高興的是認識了梅子!”
海濤也咧嘴一笑,並沒有反駁什麼。
章宏並沒有說什麼。
要說心裡話,雖然海濤和誌武各方麵都差強人意,但他也很高興能夠認識他們。
至於一起打架的事情,就算多少有點被海濤和誌武鼓動的原因,但他從來沒有責怪他們。
此時,他不自覺地想起了何若蘭。
他也很高興能夠認識他,即使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她給了他那樣一封信,他也沒有責怪她……
“班長、誌武,我有一個提議!”
海濤又說話了,也及時地將章宏的思緒拉了回來。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誌武罵了一句。
章宏安靜地等著海濤說出他的提議。
“我們三個一起玩樂、一起惹事、一起闖禍,早已不是普通的同學和朋友關係!我提議,我們三個結拜為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何?”
“我同意!”
海濤的話剛落音,就迅速得到了誌武的回應。
章宏還沒來得及思考,梅子倒是搶先叫道:“我也要和你們結拜!”
“你可不行!我們三個男生的事情,你一個女生參與什麼?”
海濤果斷地拒絕了她,還對她一個勁地眨眼睛,好像在暗示什麼。
梅子噘著嘴,不高興了地說:“憑什麼女生就不行!”
海濤見她不依不饒,隻好解釋道:“你要是也一起結拜,我們就要以兄妹相稱,那我們還怎麼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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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低頭一思量,也確實是這個道理,隻好閉上嘴巴。
現在,海濤和誌武的態度都擺著,就差章宏的表態了。
海濤和誌武的學習和表現都差強人意,現在還學著混社會的那一套,要什麼結拜成為兄弟,這並不是章宏該參與的事情。
隻是,他參與了打架,還被撤了職,早已被劃入壞學生的行列。這一些,已經無法成為他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