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伴隨著密集的腳步聲和甲胄碰撞聲!
“薊鎮巡營兵馬在此!何人膽敢夜鬥?!”
是巡夜的邊軍!他們終於被剛才的撞牆聲引來了!
幾名刺客臉色一變,互相對視一眼。
“撤!”為首者毫不猶豫,低喝一聲,幾人如同鬼魅般瞬間遁入黑暗,消失不見。
大批邊軍兵士湧入廢墟,火把將四下照得通明。一名隊正模樣的軍官看到血泊中“生死不知”的我,大驚失色:“是京師來的南司千戶!快!快抬回去!叫醫官!”
我被小心翼翼地抬起,送往薊鎮總兵府。途中,我依舊維持著假死狀態,一絲氣息不露。
總兵府內頓時亂作一團。總兵王勳被從睡夢中驚醒,看到我這般“慘狀”,臉色煞白,又驚又怒至少表麵如此):“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竟敢在薊鎮地界刺殺南司欽差!反了!反了!快請最好的醫官!不!去請隨軍的劉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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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安置在總兵府廂房,那位劉太醫被火速請來。他把脈片刻,眉頭緊鎖:“脈息全無……傷勢極重,心脈受損,且有陰寒內力侵蝕……怕是……唉,儘人事聽天命吧!”他連忙施針用藥,竭力搶救。
我暗自運轉《血刀經》意中極其隱秘的龜息假死之術,將生機壓至最低點,配合傷勢,便是太醫也難辨真偽。
消息很快傳開。南司掌刑千戶杜文釗薊鎮遇襲,重傷瀕死!凶手不明!
整個薊鎮高層震動,風聲鶴唳。王勳一麵嚴令徹查凶手,一麵加派人手“保護”總兵府,實則監控。
我就這樣“昏迷”了兩天兩夜。期間,王勳數次前來“探視”,言語痛心疾首,眼神卻閃爍不定。各路官員、將領也紛紛前來,或真或假地表示關切。我皆不動聲色,暗中感知著每個人的氣息和言語,捕捉著蛛絲馬跡。
第三天深夜,廂房內隻剩一名小校看守。我感知到窗外傳來三聲極輕微的貓頭鷹叫聲——這是王頭目與我約定的暗號!
他們來了!
我悄然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龜息術緩緩解除,微弱的氣息開始恢複。
窗戶被無聲推開,王頭目和另一名心腹番役如同狸貓般滑入,見到我清醒,又驚又喜:“千戶!您……”
“噓!”我製止他們,聲音沙啞低沉,“東西呢?”
王頭目立刻從懷中取出埋藏的令牌密令,低聲道:“按您的吩咐,這兩日弟兄們暗中查訪,發現那日襲擊者所用弩箭,雖抹去編號,但箭杆木料是本地特有的黑榆木,且淬毒手法,與軍中斥候所用‘見血封喉’類似!刺客雖未抓到,但鎮西北那片區域,駐防的是薊鎮副將馬彪的營兵!”
馬彪?此人並非王勳嫡係,素以勇悍貪婪著稱,與督糧道王僉事過往甚密!
“很好。”我眼中寒光一閃,“王總兵那邊有何動靜?”
“王總兵表麵震怒,實則排查雷聲大雨點小。倒是馬副將,這兩日頻繁出入總兵府,神色可疑。”
果然如此!王勳想借刀殺人,馬彪則是那把刀!他們以為我已死或必死,定然鬆懈!
“聽著,”我壓低聲音,“我重傷未愈是真,但死不了。此刻敵明我暗,正是機會!你立刻持我獬豸密令,秘密前往薊鎮監軍太監處監軍太監直屬內廷,與總兵素有製衡),出示證據,請他調派其直屬的淨軍精銳,於明日拂曉,以‘護衛’為名,控製總兵府要害,尤其是馬彪可能經過的區域!你們則帶人埋伏於外,聽我號令拿人!”
“是!”王頭目凜然應命。
“另外,設法將我被救醒但神智不清、隻反複念叨‘馬’字的消息,‘無意’中透露給馬彪的人。”我冷笑道,“逼他狗急跳牆!”
“明白!”
兩人領命,悄然離去。
我重新躺下,閉上眼睛,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餌已撒下,網已張開。
馬彪……王勳……
明日拂曉,便是收網之時!
肩傷依舊劇痛,但心中殺意,已如烈火般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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