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煮好的藥汁還在冒著熱氣,和藥粉混在一塊,攪拌著很快就變成粘稠的黑色膏藥了。
藥粉本來隻有一點淡淡的苦味,和藥汁混在一塊,就變得又苦又臭。。
雲夕好奇地湊上去猛吸一口,頂級過肺,然後被臭到乾嘔。
“噦——”
好惡心的味道!
葉逸塵抿唇將笑意憋住,才開口:“藥汁裡有鳳尾鼠的糞便,和藥草兌在一塊時會產生惡臭。”
“噦……”雲夕把膏藥伸遠,“還好不是塗在我身上,反正陰不喜嘴那麼臭,給他皮也醃臭吧。”
陰不喜張開血盆大口:“我聽得到!”
雲夕挑釁道:“你再張這麼大個口凶我試試?我把這什麼屎喂你嘴裡!”
好惡心!
陰不喜氣憤地閉上蛇嘴,隻能用鼻子吐氣表達不滿。
氣呼出去後猛吸一口氣時,雲夕突然把藥膏遞到他鼻前。
這下輪到陰不喜被臭到乾嘔了。
“雲夕,噦!你個歹毒的女人!我靠,噦!”
“再罵我就倒你嘴裡去咯。”
“噦!”
可惡的雲夕!自己用術法把鼻子堵上了,聞不到臭味就拿藥膏熏他!
陰不喜氣得尾巴尖燃起巨大火焰,燙得雲夕本就帶些卷的長發好像更卷了。
“哎喲哎喲,小氣蛇,逗你玩的!氣什麼氣?我幫你把鼻子堵住還不行嗎?乖喏乖喏~”
雲夕伸出兩指堵住陰不喜的鼻孔,“不臭啦不臭啦,乖乖把尾巴的火滅了哈,等我把屎糊你皮膚上很快就好啦!”
陰不喜好氣啊!
這個臭女人怎麼能笑眯眯地淨說些讓蛇不高興的話!
他張嘴要罵,雲夕堵著他鼻孔的手一轉,迅速握住了他的嘴筒子:“無需多言,我都懂。”
哪有這樣羞辱蛇的!!
說不了話,陰不喜隻能用熄了火的尾巴拍打地板抗議。
雲夕不知道哪變出來一塊布條,把他的嘴筒子綁了起來。
“不許動也不許吵,我要給你上藥了。”
還在亂動的蛇尾巴突然被雲夕握住,陰不喜渾身一激靈,不安地扭動身子。
他雖然變成蛇身,但自己身上還蓋著人身時穿的衣物,隻露頭尾。
因為蛇身太過醜陋,他一般不在外人麵前展示。
背上一輕,雲夕居然毫不猶豫就把他的衣物掀開了?
陰不喜覺得氣憤,扭頭要去撞雲夕,還未撞上去,就看見雲夕不知為何齜牙咧嘴的挖了一小塊藥膏,輕輕按在他的蛇尾處。
雲夕的目光一直落在陰不喜坑坑窪窪的爛皮上。
光看著,她都覺得好痛。
隻看傷處,就能想象出以前的陰不喜疼得整夜睡不著,因為傷口結痂而癢得到處剮蹭,將傷處又弄得血淋淋的模樣。
傷得這麼重很難受,可這種傷要自然好起來的過程也不好受,也不怪陰不喜脾氣這麼臭。
天殺的異界魂體,怎麼能奪舍她乾這麼狠毒的事呢?
溫熱的藥膏被她用手一點點推開,陰不喜能感受到自己的皮膚在發熱。
雲夕的動作很輕,好像怕他會疼一樣。
全然沒有剛才欺負蛇的舉動,雲夕的神情認真又專注,眼眸中有陰不喜看不懂的苦澀和心疼。
這傷是她造成的啊。
她為何這副模樣?
陰不喜想不通,他扭頭回去趴著。
他不需要施暴者心疼。
可雲夕這副模樣,他居然不覺得生氣。
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