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如今的雲夕不像以前那般麵目可憎?
前日的雲夕還特意穿他的皮製成的法衣,跑到他眼前羞辱他。
昨日的雲夕請大家吃糕點。
今日的雲夕親自給他上藥,還這麼溫柔……
這幾日雲夕的所作所為,在以前她都沒做過。
彆說喊他到角落裡盤著,還用惡臭的膏藥逗他玩了,以前的雲夕看見他變成蛇身,罵他惡心醜陋就是順嘴的事。
陰不喜知道自己不討人喜歡。
他本來就沒資格討厭任何人,好不容易恨上了雲夕。
可雲夕隻溫柔一次,他好像就對雲夕恨不起來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比葉星朗更好騙後,陰不喜猛地把自己的苗頭給按回去。
不可能!
他絕對不能比葉星朗好騙!
“嘶嘶……”
陰不喜發出聲音,想要葉逸塵把他嘴筒子上的布條給解開。
他要開口反抗雲夕!
葉逸塵還坐在爐子旁煮藥呢,壓根沒往他這裡看。
雲夕為了快速幫他塗好藥膏,兩隻手都沾滿了膏藥。
越往蛇頭越傷處恢複的效果越好,雲夕就不用輕輕地給陰不喜抹藥。
聽到陰不喜的動靜,她像扭毛巾一樣一捋過去,順手就把陰不喜嘴筒子上的布條給解開了。
蹭得陰不喜一頭藥膏。
“塗完了,你自己晾一晾吧。”
雲夕順手就施法把自己的手變得乾乾淨淨了。
陰不喜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難以置信:“你不給我也收拾一下嗎?”
雲夕:“收拾什麼?這是用在你身上的藥啊。”
“這麼臭的東西你就直接蹭我頭上了?”
“反正用術法給你堵住鼻子了,又聞不到,而且就蹭了一點點,你這麼在意乾嘛?”
陰不喜的尾巴尖再次燃起熊熊火焰:“這和讓我頭上頂屎有什麼區彆!”
雲夕歪頭:“你又生氣!你怎麼就這麼小氣呢?”
她真是拿陰不喜這個小氣鬼沒辦法了,用布條把他頭頂的一點藥膏擦掉。
動不動就點火,一會兒把曲姨的藥房燒壞了怎麼辦?
頭頂乾淨了,陰不喜尾巴上的火苗再次熄滅。
直到雲夕轉身去和葉逸塵說話,陰不喜才後知後覺,今日的自己怎麼這麼奇怪。
雲夕動不動就讓他生氣,可他生氣才沒多久,突然就不生氣了。
不該是這樣的。
應該是他生氣,沒人理他,然後他自己生悶氣,看著尾巴尖的火自己熄滅,才哄自己把不高興的事給忘掉。
雲夕問葉逸塵:“陰不喜那種藥要塗幾次才好啊?”
“前輩的藥方和藥材都是最好的,這一次用完藥後,每隔一個月再用一次藥,共三次就能完全恢複了。”
“那就再做兩份膏藥給他揣著吧,以後你們去新師門以後也能自己用。”
葉逸塵昂首打量雲夕:“師尊真的要將我們逐出師門?”
“對,我有意讓曲姨收你為徒,但她目前不願,如果你想繼續學醫的話,可以在這兩日去她麵前多請教,說不定她看上你的天賦,就改變主意了。”
葉逸塵垂頭思索,還是多問了一句:“你也不要星朗了嗎?”
“你們我都不會留啊,等他身體好了之後我給他找個劍修師尊。”
角落裡,陰不喜的尾巴又燃起了火苗,他有些煩躁。
聽著雲夕渾不在意的話語。
“以往我虧待了你們,既然要送你們走,自然要給你們尋好去處,以後你們都會有好前途。”
陰不喜:“裝什麼好人?這麼輕易就要趕我們走?你以為我們的苦難是誰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