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她的聲音清脆，卻異常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隻是禮貌性地頷首回應。
那幾名外界天才如蒙大赦，又帶著一絲被“臨幸”般的激動，連忙躬身回禮，然後小心翼翼地側身讓開道路，目送著那兩道身影遠去。
直到走出十幾米遠，艾娜才感覺到身邊那股無形的、源自賽琳娜的氣息似乎輕輕波動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側頭望去。
隻見賽琳娜的絕美側顏上，那仿佛冰封的唇角，竟向上彎起了一個弧度！雖然淺淡得如同雪地上一閃而過的微光，轉瞬即逝，但艾娜看得真切——那確確實實是一個帶著溫度的、忍俊不禁的笑意。
艾娜的小臉瞬間“騰”地一下熱了起來，她剛才強裝威嚴的樣子……被姐姐笑話了！一股混合著羞窘和撒嬌的小情緒湧上心頭，讓她忍不住撅了撅嘴，臉頰微微鼓起。
賽琳娜並未低頭看她，隻是步履依舊從容，墨色的長發隨風飄揚，仿佛她什麼都沒發生，但那道弧度，卻在艾娜心間漾開一圈圈漣漪，驅散了剛才那點被迫“營業”的不快。
她們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通往食堂的廊道拐角。
留下的幾名外界天才，這才敢長長地籲出一口氣，麵麵相覷，臉上還殘留著激動和後怕。
“我的天……你們看到沒有？”一個身材高挑、穿著精靈風格服飾的少女，翠綠的眼眸裡閃著興奮的光，“剛才賽琳娜教授……是不是笑了？”
“好像……好像真的笑了！”旁邊一個瘦高的青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雖然就一瞬間……但對著艾娜首席的方向！那位深不可測、感覺連呼吸都能凍結時間的教授，居然會笑？”
“廢話！”另一個看起來消息靈通、穿著考究術士袍的青年壓低聲音，帶著一絲炫耀的口吻，“我早就打聽到了！她們關係可不一般！賽琳娜教授可是星院時間係的首席教授，而且還是艾娜首席在學院裡的專屬導師！一對一單獨教導的那種！整個學院都找不出幾對！”
“專屬導師？！”幾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眼神更加震撼，能被星院導師一對一指導已是殊榮，更何況是那位傳聞中掌握時間偉力、實力深不可測的首席教授！
“何止啊！”術士袍青年見吸引了注意，更來勁了，聲音壓得更低，卻掩不住眉飛色舞，“你們知道艾娜首席當初是怎麼進星院的嗎？入院試煉第一關——鏡像挑戰！她創下了【超越極限】的成就！這可是星院曆史上，前無古人的評價！”
“超越極限？！”精靈少女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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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青年用力點頭，“據說那關考驗的是對自身潛能的挖掘和意誌的極限，難度極高，能完美通過的都寥寥無幾，超越極限……簡直不敢想象！
“第二關就更嚇人了，千刃孤峰，環境險惡，怪物環伺，很多參加者都深陷絕境，是艾娜首席！她硬是救下了三十多名學員，然後拉著他們，頂著巨大的壓力，第一個爬上了峰頂！最後結算，她一個人帶著三十多人的份，硬是穩坐第一！”
“拉著三十多人……登頂第一？”瘦高青年眼鏡都滑到了鼻尖，喃喃自語，完全無法想象那場麵。
“還沒完呢！”術士袍青年唾沫橫飛，“第三關，【次元裂縫】爭奪積分，您猜怎麼著？新生代所有頂尖強者，包括現在那些赫赫有名的學長學姐，當時居然聯合起來圍攻艾娜首席一個！”
“圍攻？！”幾人異口同聲，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結果呢？”精靈少女急切地問。
“結果？”術士袍青年深吸一口氣，臉上滿是敬畏，“艾娜首席硬是把他們所有人都打退了！一個不剩！逼得他們不敢再靠近！可惜啊，因為被圍攻耽誤了太多時間收集積分，最後沒能拿到第一，不然，三項試煉，三項第一！這得多恐怖？”
死寂。
回廊裡隻剩下幾人粗重的呼吸，超越極限、孤峰救眾、獨戰群英……這些詞語組合在一起，勾勒出一個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傳奇形象，與他們這幾天看到的、那個精致漂亮卻帶著疏離感的小女孩首席，形成了無比強烈的反差。
“天呐……沒想到首席……這麼厲害……”精靈少女的聲音帶著夢幻般的飄忽。
“還有更傳奇的，你們敢相信？”
術士袍青年顯然意猶未儘，決定再拋一枚重磅炸彈，“試煉結束，你們知道是誰親自帶艾娜首席離開試煉場，降臨在千帆港廣場的嗎？是院長！當代學院的院長大人！萬眾矚目之下，院長大人拉著艾娜首席的手！而且，據說當時艾娜首席身上就已經穿著星院的校服了！”
“嘶——！”幾人再次倒吸冷氣，周圍感覺都要下降幾度了，院長！親自引路，萬眾矚目！這幾乎等同於向全世界宣告了艾娜首席的無雙天賦和被學院最高層認可的地位！
“最離譜的是，”術士袍青年聲音帶著一絲不可思議的荒謬感，“在後續選擇導師環節，艾娜首席……她居然拒絕了院長大人親自拋出的橄欖枝！”
“拒……拒絕了院長？！”瘦高青年徹底失聲，感覺自己的認知被反複碾碎又重塑。
“對！拒絕了！”青年斬釘截鐵，“她選擇了賽琳娜教授！理由似乎是賽琳娜教授的時間之道更適合她，不過，院長大人似乎非常欣賞她，據說特許她可以隨時去請教院長任何方麵的問題！這待遇……”
幾人徹底石化在原地，如同被施展了集體定身術。拒絕院長的親自招攬，還能獲得隨時請教的資格？這是何等的天賦，何等的際遇？人比人……這差距已經不是鴻溝，簡直是星海的距離了！
“這……這……”精靈少女“這”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隻覺得心臟被震撼得麻木。
“還不止呢，”旁邊一個一直沒怎麼說話、看起來很可愛的少女也忍不住加入了八卦，臉上帶著一絲憧憬的笑意，“我看過一段流傳出來的、好像是一名金發學長在新生晚會上錄的影像片段，首席和那位空間係的天才學長，維爾學長，他們好像是一對兒！”
她頓了頓，聲音帶著夢幻般的羨慕：“影像裡，維爾學長操控空間與光，在舞台上製造出漫天星辰、流淌的星河、還有……還有好多好多夢幻的光景！”
“最絕的是，他用空間力量凝結出了一朵朵閃爍著星光的、半透明的空間玫瑰！簡直浪漫到極點！艾娜首席頭上那朵小巧精致的玫瑰，聽說就是維爾學長那時候給她凝煉的！”
“哇！”精靈少女的眼睛瞬間亮如星辰，“空間玫瑰！好浪漫！”
“是啊，”溫婉少女笑著點頭，“後來他們在迎新晚會上共舞，雖然艾娜首席好像因為太害羞，在放煙花的時候就跑掉了，但聽說後麵兩人關係更好了，更親密了呢！你們看首席平時那麼嚴肅，沒想到私下裡……”
“噗！”術士袍青年忍不住笑出聲，“反差萌啊！外表冷冰冰的小首席，內心其實這麼容易害羞？還有這麼浪漫的故事？維爾學長厲害了！”
“就是就是！”幾人都笑了起來，剛才被傳奇事跡震懾住的沉重氣氛被這帶著粉紅泡泡的八卦衝淡了不少，對那位小首席的印象也變得生動鮮活起來，原來強大如她，也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已經走到食堂門口附近的艾娜，腳步猛地一頓。
她晉升七階後，感知敏銳無比，雖然距離不近，那些壓低聲音的議論，尤其是後麵關於她和維爾那段極其“社死”的細節描述，如同細密的針，精準地刺破了空氣的阻隔，無比清晰地鑽進了她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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