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拒馬被巨斧劈得粉碎,盾陣頂著“滾石”硬衝,不過一炷香功夫,那座堅固的模擬城寨就被硬生生撕開缺口,草人“殘肢斷臂”飛得到處都是,看得人眼皮直跳。
“隱鱗——”
李青鸞的聲音剛落,人已如鬼魅般躥了出去。她身後數人跟影子似的,翻牆、鑽縫、潛伏,動作輕得像貓。不過片刻,城寨深處“敵酋”標靶的咽喉處,已多了柄飛刀,而那幾人早已消失在陰影裡,連風都沒帶起半分。
周鎮海的選鋒營則更顯章法。弓弩手精準壓製,刀盾手護住兩翼,火銃隊排成三列,“砰砰砰”的槍響連成一片,鉛彈呼嘯著擊穿草人胸膛。更有小隊尖兵背著鉤索,眨眼間攀上寨牆,動作乾淨利落得像演練過千百遍。
演武到高潮,趙鐵柱突然提刀下場。
他沒用兵刃,隻拿了柄製式長刀,麵對數名扮演“悍匪”的精銳,步法沉穩如磐石,刀勢大開大闔,看似緩慢,卻每一刀都帶著千鈞力。
“鐺!”一名“悍匪”橫刀格擋,當場被震得虎口崩裂,長刀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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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又一人被刀柄砸中胸口,倒飛出去撞在寨牆上,口噴鮮血。
不過三招,數人儘倒。趙鐵柱收刀而立,聲如洪鐘:“龍鱗衛要的是狠勁!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訓練不拚命,戰場就得送命!”
校場將士齊聲怒吼,血氣直衝九霄。
夜幕像塊黑布,猛地罩住京城。
點將台上,朱嘯望著下方休整的隊伍,指尖敲擊著欄杆:“龍鱗是有了,但還不夠快,不夠利。”
王承恩侍立一旁,低聲道:“皇爺是想動江南了?”
“魏忠賢已經在路上了。”朱嘯眼中寒芒閃爍,“那潭水比朝堂還渾,正好讓龍鱗磨磨鋒。”
陰影裡,李青鸞無聲現身,單膝跪地。
“隱鱗營挑精銳,分批潛入江南。”朱嘯語速極快,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第一,盯死魏忠賢!他見了誰,收了什麼,背後有沒有人指使,給朕查得明明白白!”
“第二,江南官場的蛀蟲、鹽商漕幫的貓膩,尤其是周應秋那個揚州鹽商舅子,挖出來!”
“第三,護住張國紀和陳守義,他們倆要是出事,你提頭來見!”
“屬下領命!”李青鸞聲音沒半點起伏。
她身後又走出個漢子,穿著最普通的夜行衣,長相扔人堆裡都找不著,氣息淡得像不存在,仿佛與陰影融為了一體。
“隱鱗營百戶‘灰影’,率江南組,即刻出發!”漢子聲音平平無奇,卻透著刺骨的冷。
王承恩忽然道:“皇爺,江南水路多,海寇倭患沒斷過,要不要讓周鎮海帶選鋒營一部,扮成商隊護衛策應?”
朱嘯點頭:“讓他挑懂水戰、會火器的,扮得像點。記住,是暗棋,非到萬不得已,不準暴露身份。”
夜色漸深。
京城碼頭,幾艘不起眼的商船悄然解纜,順流而下。
城郊小徑,數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出,消失在南下的夜色裡。
點將台上,朱嘯負手而立,玄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那柄“破軍”被插在台中央,刀身龍鱗紋路在月色下流轉,竟似活了過來。
遠處,趙鐵柱的吼聲再次響起:“都給老子起來!江南的兄弟已經動了,你們還想偷懶?夜訓——開始!”
一萬兩千道身影瞬間動了起來,校場燈火如星,映著一張張年輕卻寫滿悍勇的臉。
江南的風,要起了。
而龍鱗的鋒刃,已悄然指向了那片煙雨朦朧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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