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白蓮密謀_明興祖續命大明600年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38章 白蓮密謀(1 / 1)

天啟十三年,五月初三,夜,蘇州留園。

月色如銀,悄然浸透卅六鴛鴦館的雕花槅扇,在光滑如鏡的金磚地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館內隻點了幾盞昏黃的羊角燈,紫檀木長案上,三樣物件在幽光下散發著非同尋常的氣息,宛如被供奉的聖物。

一盒鎏金牡丹紋香皂,皇家工坊精製,每一瓣花紋都嵌著細若發絲的金線,暗香浮動。

一罐晶瑩剔透如冰雪的霜糖,罐身清晰烙印著“天啟禦貢”四個朱紅小楷,顆粒均勻,不染纖塵。

一塊黝黑規整的蜂窩煤餅,十二孔洞分布均勻,此刻正被一小簇藍焰靜靜灼燒,無聲無息,熱量卻驚人。

青袍老者,白蓮教江南舵主蕭靜山,枯瘦的指尖緩緩摩挲著煤餅上那冰冷的孔洞,眼中精光閃爍,似有暗流洶湧。“皇帝小兒,便是憑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奇巧之物,年斂白銀何止千萬?江南膏腴之地,多少富紳豪賈,為此趨之若鶩,爭相追捧,視若通神之器!”

陰影深處,一位身著杭綢常服、體態微胖的商人沈九爺匍匐跪地,聲音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既是恐懼,也是興奮:“回…回舵主,上月鬆江府香皂競買會,那鹽商巨賈胡雪岩,一擲千金,以一千二百兩紋銀,獨奪了那‘並蒂蓮’限量皂模!當場便狂呼,稱此物用之可通神感靈,延年益壽!”

蕭靜山冷哼一聲,指尖猛地用力,幾乎掐入煤孔:“通神?他是在用這些玩意兒,吸我江南的血,蛀我大明的根!惑亂人心,莫此為甚!”

留園地下,隱秘至極的石砌密殿。七盞長明青銅燈按北鬥方位排列,火苗搖曳,將七尊形態各異、猙獰詭異的青銅麵具映照得忽明忽暗,氣氛陰森壓抑。

蕭靜山立於主位,手中一柄烏沉沉的黑玉如意重重敲在石案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回蕩在密室中。

“皇帝倒行逆施,以奇技淫巧亂我江南根基,蠱惑人心,其罪當誅!今奉總教法旨,定下四策,斷其龍脈,挽天傾於既倒!”

他聲音嘶啞卻充滿狂熱,目光掃過每一張麵具:

“一策,金縷衣!命教中巧匠,不惜工本,仿製前朝金絲軟甲,內襯七竅鎖心針,淬以‘牽機’劇毒,尋機獻於皇帝秋狩大典!隻要他穿上身,微微一動,毒針便入體無聲!”

“二策,奪魂香!不惜代價,從黑市購得皇家工坊特供禦用龍涎香,混入西域秘傳‘彼岸花’花粉,此物無色無味,燃之令人心神漸衰,百日之後,必斃神而亡,神仙難察!”

“三策,斷龍脈!挑選精通堪輿之術的地師,設法混入南京孝陵修繕匠役之中,伺機而動,掘毀朱元璋陵寢地氣,壞其國運根本!”

“四策,美人局!”蕭靜山聲音陡然拔高,目光灼灼地看向其中一尊略顯柔美的麵具,“由我教聖女素月,攜‘七情散’入京,參與選秀,近身弑君!此乃最關鍵一子!”

“彌勒降世!白蓮淨世!”六尊麵具後發出低沉而狂熱的齊喝,七隻血玉杯被高高舉起,將猩紅的酒液一飲而儘。

留園,冠雲峰下。月色灑在嶙峋的太湖石上,宛如鋪了一層薄霜。

素月一襲白衣,獨立峰下,宛如月宮仙子墜凡塵。她冰涼的指尖無意間劃過石壁上新刻的一行字——“大明天啟十二年禦造”。字體工整,透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一名侍女悄無聲息地近前,捧上一隻錦盒,低聲道:“聖女,教主密令,命您即日攜‘七情散’啟程入京,依計行事。”

素月默然打開錦盒。裡麵陳放著三樣東西:一隻細膩的青瓷小瓶,瓶身刻著彌勒佛似笑非笑的麵容;一份蓋著鮮紅戶部大印的《選秀通關牒》;還有一支做工極其精巧的赤金步搖,鳳首回眸,眼神銳利,內藏毒針機括。

她的目光卻沒有停留在這些殺人之物上,反而落在自己袖中滑出的一份《大明日報》上。頭版碩大的標題灼人眼目:“青龍鐵龍日行千裡!遼東鐵路全線貫通!”副刊還有一小段文字:“天啟帝親賜探險家徐弘祖所部名為‘山河龍爪營’…新式蒸汽開礦機已於大同府試用,日出煤萬斤…”

她纖細的手指拂過報紙上“日行千裡”、“日出萬斤”的字樣,清冷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極淡的迷茫與好奇,輕聲低語,幾不可聞:“他…究竟是何等人物?”

五月十五,虎丘,劍池。

森然劍氣與肅殺之氣彌漫。蕭靜山正在此布下“弑君演武陣”。百名精挑細選的白蓮教死士,身著仿製的禦前侍衛服飾,手持一種造型奇特、帶有金屬箭匣的精鋼機弩。

“此乃重金買通工部侍郎外甥所得之神機營新式連珠弩圖!”蕭靜山不無得意地撫摸著冰冷的弩身,對身旁靜立如雪的素月道,“三息之內,可連發十矢!五十步內,可破當世任何明光鎧!皇帝侍衛所持,也不過如此!有此利器,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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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撥動了一下弩機上的彈簧機關,機括發出清脆的金屬摩擦聲。她忽然抬頭,眸中清冷依舊,問出了一個讓蕭靜山猝不及防的問題:“皇帝能造出日行千裡的鐵龍,能造出日破萬斤的開礦巨獸…他麾下的能工巧匠,難道就造不出比這更強、更快的弩嗎?”

蕭靜山撫弩的手猛地一僵,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

就在這時,一騎快馬瘋也似的衝入劍池禁區,騎手滾鞍下馬,氣喘籲籲地急報:“舵主!大事不好!揚州分舵…昨夜被龍鱗衛連根拔起了!”

“什麼?!”蕭靜山大驚失色,“如何走漏的消息?龍鱗衛如何動作?”

那探子滿麵驚惶,語無倫次地回稟:“不…不知道!他們…他們好像長了透視眼!直接找到密室暗門!用…用一種會自己發力的鋼錘,悄無聲息就砸開了半尺厚的鐵門!燒賬冊用的是一種綠火,隻燒紙,不點木頭牆壁…邪門,太邪門了!”寰宇網絡數據流還原:熱源探測鏡定位生命跡象,靜音液壓破門錘,白磷燃燒筒定向焚燒。)

是夜,留園素館內。素月獨自對燈,手中摩挲著那隻刻有彌勒笑麵的青瓷瓶——“七情散”。

窗外,突如其來的喧囂打斷她的思緒。無數蘇州百姓湧上街頭,歡呼雷動:“陛下萬壽!天佑大明!”

夜空中,絢爛的煙花競相綻放,並非尋常花色,而是極其精巧複雜的“鐵龍盤雲”圖案!那鋼鐵巨獸在夜空雲層中蜿蜒奔騰的奇景,震撼人心,正是天工院為帝賀壽所呈的新技。

煙花明滅的光芒,透過窗欞,映亮了她清麗絕倫卻略顯蒼白的臉,也映亮了桌上那本不知從何處流出的《天啟格物新編》。鬼使神差地,她翻開書頁,一行朱紅禦批赫然闖入眼簾,筆力崢嶸:“火藥若增硝石比例,爆速或可提升三倍乃至更高——然此舉極險,工匠操作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之禍。利器雖好,人命更貴,不可輕試。”

冰冷的字句,卻透著一絲她從未在教義中感受過的、對螻蟻般生命的珍視。

“他…竟會惜乎匠人性命?”素月喃喃自語,平靜的心湖如同被投入一顆巨石,驟然掀起滔天波瀾。窗外是萬民為那位“暴君”發出的由衷歡呼,窗內是那句“人命貴於利器”的朱批。白蓮教百年教義所描繪的那個昏聵殘暴、禍國殃民的皇帝形象,在這一刻,竟顯得如此蒼白脆弱,裂痕叢生。

“這般人物…我教,真要弑他嗎?”一滴清淚,無聲滑過她的臉頰,被煙花的彩光映照得璀璨奪目。

心底某種堅固的東西轟然倒塌。素月眼神陡然變得決絕,她猛地抓起那青瓷瓶,狠狠摔向牆角!“啪”的一聲脆響,瓷片四濺,無色無味的“七情散”粉末紛紛揚揚飄散。

她迅速取過那支赤金步搖,指甲在鳳首某處巧妙一按一撬,鳳首竟悄然滑開,露出極其隱秘的暗格——裡麵並非毒針,而是靜靜躺著一塊溫潤無瑕的羊脂白玉佩,玉佩被精巧地一分為二,這正是她手中的半塊,上麵雕著五條栩栩如生的雲龍。

素月毫不猶豫,將半塊玉佩浸入案上清茶的茶水中。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玉佩吸飽水份,竟逐漸顯現出一行行細如蚊足、卻是朱紅色的禦筆小字:

“朕知汝心向光明,身處淤泥而非垢穢之蓮。白蓮非汝歸處,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若願棄暗,持此佩至…”

後麵的字跡需雙佩合一方能完整,但已足夠!

素月再無遲疑,猛地咬破自己指尖,撕下一片雪白的內襯衣襟,以血為墨,奮筆疾書。寫畢,她將血書仔細卷好,推開後窗,一隻早已馴熟的純白信鴿落下,將書卷塞入鴿腿細管,振翅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直飛京師方向。

血書隻有十字:“金縷衣有毒,龍涎香藏禍。”

紅燭曳影中,她緊握那半塊九龍佩,仿佛握住了一線掙脫黑暗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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