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鐵炮聲響起,鉛彈打在明軍厚重的盾牌和胸甲上,發出叮當的脆響,卻難以造成有效殺傷。而明軍陣中響起的整齊號子聲和金屬摩擦聲,帶給他們的心理壓力卻無比巨大。
就在倭軍注意力完全被正麵的鋼鐵叢林吸引時,他們的側後方的雪坡之上,突然響起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狼群般的嚎叫聲!
張獻忠一馬當先,手持一柄巨大的雙手斬馬刀,臉上帶著猙獰扭曲的笑容,如同地獄衝出的惡鬼,率先從雪坡後衝殺出來!
“兒郎們!陛下有旨!殺光倭寇!一個不留!隨我殺——!”他狂吼著,聲如雷霆,甚至壓過了風雪!
“殺!殺!殺!”兩千餘騎兵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如同決堤的洪流,又如同撲向羊群的餓狼,以極其狂暴的姿態,從側後方狠狠地撞入了倭軍混亂不堪的陣型!
屠殺!徹頭徹尾的屠殺!
倭軍完全沒有料到身後會突然出現如此恐怖的敵人,陣型瞬間大亂!張獻忠的騎兵根本不做任何纏鬥,隻是瘋狂地向前衝殺,手中的馬刀、長矛、斧頭、骨朵,乃至鐵骨朵,瘋狂地揮砍、戳刺、砸擊!他們根本不追求陣型,不追求配合,隻追求最高效的殺戮!
張獻忠本人更是如同瘋魔,那柄沉重的斬馬刀被他揮舞得如同風車,每一次劈砍都帶起一蓬血雨和殘肢斷臂!他狂笑著,吼叫著,所過之處,竟無一合之敵!
“痛快!痛快!哈哈哈!”他的戰馬踏過倒地的傷兵,毫不留情地將其踩死!
倭軍徹底崩潰了。這根本不是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麵的虐殺。麵對這支如同從地獄裡衝出來的、毫不留情的魔鬼軍隊,他們的勇氣瞬間化為烏有,哭喊著,尖叫著,四散奔逃,將後背完全暴露給了追殺者。
而張獻忠的部隊,完美地執行了“不要俘虜”的命令。他們縱馬追趕,將逃兵一一砍倒,雪白的原野迅速被肆意橫流的鮮血染成刺目的猩紅!許多騎兵甚至跳下馬,用短兵器對倒地未死的傷兵進行補刀,確保“片甲不留”!
正麵推進的天命軍和兩側提供火力掩護的樂浪軍,幾乎成了看客。他們看著那片雪原在極短的時間內化為人間煉獄,即便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也不禁為張獻忠所部的凶殘和高效感到一陣心悸。
戰鬥,或者說屠殺,在不到半個時辰內就結束了。狩川坳內外,伏屍遍地,血流融化了積雪,彙成一道道紅色的小溪。空氣中彌漫著濃重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張獻忠勒住嘶鳴的戰馬,渾身浴血,斬馬刀的刀刃已經翻卷。他意猶未儘地舔了舔濺到唇邊的鮮血,獰笑著環視這片由他親手製造的屠場。
“報參將!方圓五裡內,已無活口!”一名渾身是血的哨騎奔來彙報。
“很好!”張獻忠狂笑,“割下那些武士的發髻,回去向盧軍門和陛下請功!其餘的首級,築成京觀,讓後麵的倭寇看看,抵抗天兵的下場!”
當盧象升在金成煥的陪同下,踏著血泥來到戰場時,即便以他的沉穩,也不禁微微動容。他知道張獻忠狠,卻沒想到能狠到如此地步。
“軍門!末將幸不辱命!倭寇五千聯軍,已儘數屠滅!請軍門查驗!”張獻忠下馬,抱拳行禮,臉上那嗜血的興奮仍未褪去。
盧象升沉默片刻,緩緩道:“…做得好。將此捷報,並…戰果,一並急送京師,呈報陛下。”他知道,這份血腥的戰報,正是遠在紫禁城的那位年輕皇帝所期望看到的。
幾乎在同一時間,毛文龍麾下的皮島鐵騎也在更南方的越後地區多點登陸。孔有德、尚可喜等將領充分發揮其部隊悍勇機動的特性,如同數把尖刀,在深雪原野上肆意馳騁突擊,連破數個倉促應戰的當地藩主武裝,兵鋒銳不可當,直指富庶的仙台平原!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飛過雪山,飛過平原,終於傳到了江戶。
江戶城,將軍府內。
“什麼?!明寇…明寇在北方登陸了?!羽前、越後聯軍…全軍覆沒?!這…這怎麼可能?!”將軍德川家光接到急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手中的茶碗“啪”地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廳內一眾老中、大名,無不駭然失色,麵麵相覷,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他們…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北邊…北邊可是冰天雪地啊!”
“五千聯軍…這才多久…就沒了?”
“仙台…仙台危矣!”
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在江戶的統治階層中蔓延。他們原本以為隻要集中力量抵擋住來自西邊九州方向的明軍主力即可,萬萬沒想到,明軍竟然如同天降神兵,從他們最為薄弱、最意想不到的北部,狠狠地捅了一刀!
南北夾擊之勢已成,幕府的喪鐘,似乎已經敲響了第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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