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獻祭。”孫公公低聲道，“那液體……有毒，吸多了會產生幻象。”
張獻忠觀察片刻，發現這些鬼麵部雖然瘋狂，但行動有秩序，顯然有首領指揮。他看向岩：“能認出誰是頭領嗎？”
岩仔細辨認，指向一個身材較高、頭戴骨冠的鬼麵人：“他。他手裡的骨杖，是黑岩部酋長的權杖。我祖父描述過。”
“好。”張獻忠有了計劃，“孫公公，你試著跟他溝通。如果他還有理智，就問清楚情況。如果完全瘋了……我就動手。”
“將軍，溝通需要接近。太危險。”
“老子護著你。”張獻忠一揮手，“火銃手，占據兩側高地。刀盾兵，隨我前進。保持二十步距離，聽我號令。”
隊伍緩緩推進。
鬼麵部很快發現了他們。儀式停止，所有鬼麵人轉身，眼中凶光畢露。
那頭戴骨冠的酋長上前幾步，發出嘶啞的聲音——這次不是嚎叫，而是破碎的音節，勉強能辨出詞句：
“外……人……離開……神域……”
孫公公用清晰的、緩慢的語調回應：“我們來自東方故土，尋找失散的同胞。你們可是黑岩部？”
酋長愣了一下，似乎被“黑岩部”這個久遠的名字觸動。但他很快搖頭，指著裂縫：“黑岩……死了。我們是……神的仆從……地火之子……”
“地火之子？”孫公公追問，“那裂縫裡的，是什麼？”
“神血……”酋長眼中泛起狂熱，“賜予力量……智慧……永生……”
“但你們在吃人。”
“祭品……”酋長理所當然地說，“神餓了……需要血肉……我們……也需要……”
張獻忠聽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少他媽廢話！老子問你：為什麼襲擊我們？為什麼下山？”
酋長盯著張獻忠，忽然咧嘴笑了，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神醒了……要更多的……祭品……你們……很多……很好……”
他舉起骨杖，所有鬼麵部同時發出尖嘯！
“準備戰鬥！”張獻忠大吼。
但這次，鬼麵部沒有衝鋒。他們退到裂縫旁，開始用骨矛敲擊地麵。
“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擊聲在地麵回蕩。緊接著，地下傳來同樣的敲擊聲回應！
“他們在召喚什麼！”岩驚叫。
地麵開始震動。裂縫擴大，更多的渾濁液體湧出。更可怕的是，液體中似乎有東西在蠕動……
張獻忠當機立斷：“撤！先撤出去！”
但已經晚了。
四周地麵開裂，數十個鬼麵部從地下洞穴鑽出——他們早就埋伏好了！而裂縫中，一個巨大的、難以名狀的東西，正在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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