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常流淌,深秋的寒意驟然席卷這座城市。連日的降溫讓黛柒都變得懶怠起來,
休息日的午後,黛柒陷在客廳的懶人沙發裡,享受著難得的清靜。
羊絨毯從肩頭滑落半截,腿上的雜誌散落著焦糖餅乾的碎屑。窗外梧桐葉在秋風裡打著旋兒,偶爾有一兩片撞在玻璃上,發出啪嗒的輕響。
說來也怪,那些平日裡總要來叨擾她的人,這些天竟都默契地消失了蹤影。
就連係統001在識破她徹底擺爛的心思後,也破天荒地不再催促,反而仗著常人看不見自己,主動跑去監測女主的動向。
女主昨晚參加了一個商業晚宴,還與其中一位男主會麵獨處了二十分鐘........
黛柒漫不經心地翻過一頁雜誌,指尖輕輕拂開餅乾碎屑,聽到最後那句時,翻頁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如常,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全然不在意,掀起眼皮抬頭望著窗外飄落的梧桐葉。
看吧,即使沒有她的推動,這個世界的劇情仍然在運轉前進。
今日離校的時間比往常都要晚。原因無他,下午偷閒睡了許久,待醒來時窗外已是暮色四合。
恰巧今天傅聞璟也出差去了外地,晚些回家也沒什麼影響。
指針漸漸指向八點,整棟教學樓寂靜得可怕。走廊裡空無一人,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隻有那微弱的樓層燈散發著些許光亮,還不時發出細微的電流聲。
她環顧四周,莫名的不安在心頭蔓延,仿佛身後有什麼在暗處窺視,她加快了鎖門的動作。
鎖好門後,轉身就朝著樓梯口走去。隻是就在她剛剛邁出兩步的時候,一陣腳步聲突兀地響起。
嗒、嗒、嗒——
聲音很輕,但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中卻異常清晰,不緊不慢,恰好與她保持著固定的距離。
她猛地回頭,身後隻有空蕩的走廊在慘白燈光下延伸。
“有人嗎?”
她試探著問道,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
無人應答。
什麼都沒有。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她心裡暗自嘀咕著,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加快腳步向下走去,隻是那腳步聲也隨之加速,鞋跟敲擊地麵的節奏清晰可辨,仿佛在故意戲弄她一般。
她的頭皮一陣發麻,這棟樓的樓層並不高,隻需要再下兩層樓,就能到達一樓的大廳出口,而此刻時間漫長得仿佛沒有儘頭,她幾乎是小跑著衝下台階,
就在她即將抵達一樓大廳時,那腳步聲突然消失了。
她甚至不敢回頭,隻顧加快腳步向大樓出口奔去。
當那扇玻璃門映入眼簾時,她幾乎要鬆一口氣,直到走近才發現,那扇本該暢通無阻的門竟緊緊閉鎖。
怎麼會?現在明明還沒到閉樓時間。
她不敢置信地上前推門,玻璃門紋絲不動。不死心的推了推,掌心拍在冰冷的玻璃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怎麼回事?誰把門鎖了?
她焦急地環顧四周,忽然想起這棟樓後側還有一扇側門,剛鬆了口氣準備轉身,
一雙灼熱的手掌如鬼魅般從身後環住她的腰際,指節驟然收攏,
那隻手先是曖昧地流連在她的腰側,隨即猛地發力重重往下一摁,掐在她柔軟的小肚子上,劇烈的壓迫感讓她瞬間窒息。
想去哪。
濕熱的吐息鑽進耳蝸,帶著令人戰栗的親昵,瞬間讓她汗毛倒豎,
啊——!
黛柒渾身一顫,驚叫聲脫口而出。
她被驚得腿腳發軟,整個人幾乎要癱倒在地,卻被身後那人穩穩扶住,玻璃門上模糊映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感受到真實的體溫,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身後是活生生的人。
黛柒猛地回頭,裴少虞含笑的眉眼映入眼簾。
她氣得轉身用力推他,少年竟毫不設防,順著她的力道向後踉蹌了兩步,捂住被推的胸口低笑出聲。
你瘋了嗎?裝神弄鬼的!
她氣得聲音都在發顫,太陽穴突突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