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煙,手指微微發抖。
“你是我哥。”
我深吸一口煙,“這輩子都是。今天的話,我就當沒聽過。”
他愣住了:“你...”
“哥,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
我盯著他的眼睛,“如果你想跟著我,從今天起,你不是警察了。你是唐林,我唐歡的哥哥,園區的二當家。明白嗎?”
“如果你想回國,繼續做警察,我也會用車把你送走。”
“如果你想站在警察的身份上,來和一個緬北園區的老大對話,”
我頓了頓,喉嚨裡有些哽咽。
“我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讓我先做完我想做的事。”
唐林聽完了我的話,嘴唇動了動。
但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血濃於水。
我知道這對他來說,心情也是一樣的沉重。
不過好在,時候還早,可以不用那麼快下決定。
我哥的身體還需要在園區裡靜養一段時間。
不著急做決定。
“先不說這些了,”
我拍拍他的肩,“走吧,帶你去看看我的園區,你弟弟我也是牛比的很呢,親手打拚下來的,那都是刀刀見血啊!……對了,哥,你知道嗎,我有孩子了……長的很可愛呢……就在ktv裡麵養著,一會兒就帶你去見見……”
走出天牢時,陽光格外刺眼。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一切都不同了。
我救回了哥哥,他也向我攤了牌。
而我們兄弟倆的未來,就像這緬北的天空,看似晴朗,實則暗流湧動。
但無論如何,血濃於水。
就算他是警察,我是罪犯,又怎樣。
他也永遠是我哥。
這就夠了。
天牢的鐵門在我們身後沉重地關上,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我哥眯起眼睛,不適應突然刺來的陽光。
三年的囚禁生活讓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但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像鷹一樣掃視著四周。
所有天牢的保安都站在門口,隨時聽候命令。
看見我們出來,他們趕緊站直了身子,等待著我的發令。
我擺擺手,讓他們進去繼續工作即可。
林飛也趕緊掐滅了手上的煙,朝著我們笑嗬嗬的走了過來。
"哥,這是林飛。"
我伸手攬過林飛的肩膀,"我過命的兄弟。"
林飛立即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鞠躬:"林哥好!常聽歡哥提起您。"
我哥打量著林飛,目光在他腰間的配槍上停留片刻。
然後伸出手:"謝謝你照顧我弟弟。"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我注意到我哥的手勁很大,指關節微微發白。
這是警察的本能,在試探對方的實力。
"應該的應該的。"
林飛笑著,但額角已經滲出細汗,"歡哥對我有救命之恩。"
我適時打斷他們的暗中較勁。
"走,帶哥逛逛園區。"
我們沿著主乾道慢慢走著。
保安們見到我們都停下手中的活,恭敬地打招呼。
我哥看似隨意地觀察著四周,但我知道他正在心裡繪製地圖——
這是警察的職業病。
"那邊是翡翠加工廠。"
我指著東側的大樓,"現在主要做這個,詐騙業務基本停了。"
他挑眉:"洗白了?"
"轉型。"
我糾正道,"總要找個正經生意做。"
經過訓練場時,一群保安正在練習格鬥。
看到我們,立即立正敬禮。
我哥的目光在他們腰間的配槍上掃過,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