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碼頭已經變成一片火海，警車、救護車的燈光閃爍不停。
小雅靠在我懷裡，臉色蒼白但帶著笑：
“唐老板...謝謝您...“
我趕緊安慰她。
“保存體力，先彆說話，有什麼話等回去再說！”
她聽話地點了點頭，然後就把頭斜靠在窗邊，眼睛微微閉上。
一句話也不說了。
我扭頭看著海麵上漸漸遠去的曼穀，心裡五味雜陳。
這一夜，我們救出了二十三個女孩，但付出了慘重代價——
六個兄弟永遠留在了那個碼頭。
他們的麵孔在我眼前一一閃過，每一個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這一刻，我心亂如麻。
快艇在黎明時分抵達公海，接應的船隻已經等在那裡。
當女孩們踏上甲板時，不少人跪地痛哭，親吻著甲板。
朝陽從海平麵升起，金色的光芒灑滿甲板，仿佛在為他們重獲新生而加冕。
林飛走到我身邊，聲音沙啞：
“歡哥，值得嗎？六個兄弟換二十三個女孩...“
我看著那些相擁而泣的女孩，沒有立即回答。
值不值得？
或許在很多人看來不值得。
但有些事，不是用值不值得來衡量的！
“記得阿明嗎？“
我輕聲說，“他妹妹就是被賣到這種地方的。找到時已經...如果當時有人願意救她...“
林飛沉默了，隻是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
新的一天開始了，但我知道，這場戰鬥還遠未結束。
猜坤雖然死了，但他背後的勢力還在。
而救出這些女孩，不過是漫長贖罪路上的又一步。
但至少，這一次，我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在緬北這個吃人的地方，我們或許都是罪人。
但至少今夜，我們做了一回好人！
這就夠了！
……
一行人終於回到了園區裡。
我讓門口的保安緊急聯係園區醫院的醫護人員，讓他們抓緊一切時間派車過來接應。
很快，救護車的紅燈在夜幕中旋轉，像一顆顆跳動的心臟。
我看著醫護人員將最後一名受傷的保安抬上擔架，他胸口纏著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浸透。
小雅則被攙扶著上了另一輛車。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那雙和阿澤極其相似的眼睛裡滿是感激與劫後餘生的恍惚。
“都安排好了，歡哥。“
林飛的聲音帶著疲憊，他額角的傷口還在滲血。
“重傷的送去軍區醫院，輕傷的在園區診所處理。“
我點點頭，喉嚨發乾。
碼頭的慘烈景象還在眼前閃現。
子彈呼嘯，爆炸聲震耳欲聾，弟兄們倒下的身影......。
“上車吧。“
我拉開車門，“你也需要處理傷口。“
林飛猶豫了一下：“歡哥，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在這盯著...“
“彆廢話。“
我打斷他，“這是命令。“
車子駛向醫院的路上，我們都沉默著。
窗外，緬北的夜色濃得化不開，遠山的輪廓像蟄伏的巨獸。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槍柄，上麵還沾著碼頭的血跡。
醫院門口燈火通明，醫護人員推著擔架車匆忙進出。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奇特氣味。
我正要走進急診大廳，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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