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也來花盛頓——不是要一起去廢城度假嗎。”
宋綏抬起頭看著子肥泉,擠出一點笑容。
……
“——我要去總參謀部退籍——不過主要還是想來看看你——至於他——”
龍娘見身後的何知行沒出聲,用尾巴戳了戳,讓其自己說。
“嗯?”
後者剛剛看著那片夕陽下的海灘出了神。
千金再重複了一遍。
……
“明早的眾議院有一個提案將要表決,我要代表管理部的部長出席。”
“是什麼。”
何知行搖了搖頭,抱歉地笑笑。
就算麵前是議長的女兒也不能說,先不論底格斯下了死命令,這個議題就是他也嗅得出來其敏感度——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提出來的。
……
“……好吧——我可以給你們推薦一些花盛頓的景點,非開放的也能讓你們進去——”
“先不說這個,”
子肥泉打斷。
“這些不用擔心,我會帶著他——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去叫人——”
她回頭給何知行使了個眼色,示意關掉麵前夕陽下沙灘的投影,後者心領神會,繞著房間轉了一圈死活沒找到電源——
宋綏莫名其妙地看著,這才明白他的意圖,苦笑著揮了揮手,四周一下子變得透明。
沙灘消失了,現在是雨中的花盛頓,玻璃上一道道水線自上而下劃出江河似的交縱連橫。
何知行有些尷尬地回到龍娘後麵。
……
千金眯起了眼直視前方,這裡似乎也能看到方尖碑頂。
“——肥泉,不用安慰我,我自己承受得住——”
她把病床的靠背調高。
……
“——當人遭受到巨大的苦痛時,精神無法承受,那軀體便會開始分擔代償,現在苦痛已經過去了,還讓我瘦了好幾斤——一直想減下來的,這不是兩全其美了嘛——
我當然想過求死,可下去了該怎麼和他說——爸爸,我又來找你了,和小時候一樣,想在你的懷裡哭?——”
宋綏把龍娘的手牽起放在自己的臉旁,眼神像是草原上被圍攻瀕臨絕境的豺狼。
“我不會尋死,也不能死——放心。”
……
遠處霧蒙蒙的天際幾道閃電在樓宇之間劈過,幾秒後傳來炸響,三人誰都沒有抬頭,千金把病床調下去。
“肥泉,我有點累了——一會還有其他人要見。”
她叫住已經邁開步子想要離開的何知行。
“我一個月後會上任力士滿亞人管理部,希望你可以一如既往地忠誠於部長——不管是誰。”
……
“——當然。”
——
——
兩人輕輕關上病房的門,走廊的人似乎更多了,一齊朝這邊看過來。
有心理醫生叫住何知行,他們一直在外麵監聽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