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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行隔著玻璃看天,已經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地打在上麵,路人紛紛加快了腳步,一朵朵黑傘打開來,餐廳的員工出去拿進橫在人行道上的招牌——
他們這邊的街道旁有幾個穿著黃背心的工人正在修路,在來來往往的車流中硬生生用標識帶攔出一片空地,把瀝青一塊塊切割開,濺起的灰塵被雨水擊斃在地。
一艘遊船正從往橋下開來,餐廳這個位置當然是看不見的,不過可以聽到由遠及近的音樂和人的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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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異世界就是陰冷的,他的所有經曆昭示著這一點,何知行在冬天來到這裡,冬天尚未結束——如果一個人的生命隻夠於整個冬天的話,那誰都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不過很幸運,他遇到了一隻不陰冷的龍娘,不僅不冰冷,還很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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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馬上去廢城了嗎,我到時可不可以來找你們會會,這邊太無聊了——打仗也是有休假的——
我那群副官也隻會去一些娛樂場所,你們這種平靜一點的生活似乎更適合我——放心,我職位也不算低,肯定有地方住,不會去那隻龍娘眼前晃悠。”
迪維娜抿起嘴問何知行,有些垂頭喪氣,雖然兩個人吵著吵著子肥泉就下了台階,但是後者還是不由分說地走開把帳付了,怎麼搶都搶不過——
這位發藍西小蘿莉似乎被華夏的某種深厚的傳統文化給深深地震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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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
他點點頭。
“而且或許我還得回花盛頓——不知那時我們會不會擦肩而過。”
議案有沒有通過審核,德裡克接不接受建議都另說,光是議會的再次召開就要拖到回廢城後了,何知行隻能再次趕回來。
至於為什麼要趕回來……
他相信底格斯不會善罷甘休——這樣說使得部長有點像反派,不過當然指的是代行投票權。
而且一票也是票,萬一就是這一票就差之毫厘失之千裡,上下議院要再議了呢——隻是很可惜,兩人這次不能再站在一起了,同意與反對將由自己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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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行有些背離的失落,不過應該不久就會消退,取而代之的將是同終不同路,竟無一反派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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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維娜有些疑惑,不過禮貌地沒有追根究底——
“你自己?”
“嗯,隻有我自己,子肥泉應該還在廢城,到那時你直接去找她就好,不用管我。”
“——早點辦完事回去就行,而且如果你來花盛頓時我還在這,有什麼要幫忙也可以找我。”
小蘿莉沒有發出任何評價,隻是看了看何知行的眼睛,緩緩說了一句。
……
子肥泉付完賬走回來,兩人也起身,將要告彆,迪維娜拿過一張小紙條。
“我的住處,現在的。”
“用手機說也行——你還會寫中文——”
龍娘撇撇嘴,遞給給何知行——那上麵確實是漢字,不過屬於那種初學者中的初學者,連寫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隻是瞄著畫畫。
“這樣有誠意一點,”
迪維娜整了整軍常服,摸摸那顆閃著銀光的將星,她的副官好像也來接她了,正在店門口朝裡望——
“那下次——”
!
一聲震天的巨響從上下左右各方麵切斷了所有人的意識,把腦子壓迫到頭骨上摁著捶打擠壓,何知行在一瞬間意識被拋開到幾十米開外,一股肝腸寸斷五臟俱裂到感覺席卷全身,聲波幾乎要把他的膽汁擠出來——
……
……
“喂,喂——聽得見我說話嗎。”
是子肥泉的聲音,一隻暖暖的手拍在了自己臉上,他的意識從幾十米開外往本體衝刺——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