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前,我時任第七軍下屬一個機械化旅裝甲營的主官——我們的軍長你認識嗎,一個小老頭,人還挺好——”
陳萬安拆開碗筷,回頭催促老鴇快點上菜。
…….
那個中將老頭還是個關愛下屬的人設嗎……
“當然,滿臉皺紋胡子花白是吧,名是德裡克,姓我不知道——”
“認識就好,我們是第一批進入力士滿的作戰部隊,當時幾名總參謀部的軍官也跟著我們進入,說是要設立前指——子肥泉也在——就是那個第一任社長——”
副部長貼心地加上注釋。
“我遠遠見過,很生人勿近的一個人,感覺甚至還有點可怕,一直冷著臉——靠背啊,她好像就沒有熟人,時任心理戰上尉指揮官,天天自己一個呆在帳篷裡——”
……
……
“你們進市區後遭襲了。”
“嗯,我們被埋伏了,我手下的弟兄死的死傷的傷,我在夷洲時服過兵役——那時你們大陸叫我們草莓兵,草莓兵都高看了,訓練比你們南越的大學軍訓還敷衍——要是那時的我來打活都活不下來。”
菜上來了,是很普遍的炒肉類家常菜,何知行想了想,拍了一張問那隻龍娘用不用打包一份,後者卻沒回。
……
已讀。
然後一直顯示輸入中,等了好久也沒有發出來。
……
“真是扯,我的指揮車直接被灌頂,裡麵的兩個弟兄斷掉了,我爬下來跑進運兵車裡,隊伍又被分割——那輛總參謀部的悍馬早就翻了,我們營部好不容易才指揮突圍——”
陳萬安歎了一口氣,示意何知行快點動筷。
“你不快點吃我吃完了啦——最後責任沒有落到我身上,不過真的對不起那群弟兄,我算是外籍的,但好歹都是戰友一場。”
“你哪裡受傷了。”
“ptsd,戰場應激創傷——我說沒有,他們硬要把我趕走——你看我像是有創傷的人嗎,幾天前還去槍店打靶,雖然太久不練脫靶了幾發。”
他拿著筷子站起來轉了一圈,不小心踢到桌子把何知行嚇了一跳,自責地罵了一聲連連道歉。
……
……
“那子肥泉呢。”
“後麵我都沒見到,本來以為是死了啦,但最近聽總參謀部的熟人說她的軍籍又恢複,本人跑去當麵退役——美國這種扯事挺正常。”
何知行點點頭,心想著還是打包幾份給那兩個人比較好,起身到後廚前叫過老鴇點了幾個菜,後者趕忙頷首——
“官爺,兩人份……是那個東方龍和一開始穿軍裝的小女孩嗎——”
“嘖,不要亂猜啊,做就行了,一個多放辣一個不放,清淡一點——可不可以換個稱呼,我有這麼可怕嗎。”
“好的好的好的。”
……
那隻龍娘還是正在輸入。
……
陳萬安看著何知行坐回來,倒了杯茶給自己,站起身一飲而儘,到店外轉了一圈也坐回來——這人有點好動。
“老兄我感覺你有點放不開啊——雖然咱倆剛剛見麵,但也算同事吧,而且我們的上頭都是底格斯,想說什麼就直接說。”
?
“什麼意思。”
“那我講了,不搞什麼七拐八繞。”
“嗯。”
“就是感覺你有點——額——你在力士滿不是乾了不少活嗎,還破了個案子,底格斯和我誇過你,叫我向你學習,什麼雷厲風行,當機立斷,才思敏捷全都用上了——當然是我翻譯過來的。
但你現在和我想象中的那個學習榜樣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