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友的姐姐想法也和你一樣——”
何知行冷笑著看著安妮。
“上次在第五安置所時,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你的舍友會被處死嗎——那不是她,是她的雙胞胎姐姐,她腦子裡的所思所想和你一模一樣,且付諸了現實,所以在幾萬人麵前被吊死。”
“你這種想法是很危險的說,”
伊田接過話頭,把手機塞進口袋,一臉嚴肅地抱起手。
“你所經曆的事並不足以支撐起你的觀點——我小時候在西伯利亞戰俘營裡撿柴火,冒著冰天雪地在門口聽我的母親被那群俄國佬蹂躪,拖著那群侵略華夏的日苯人屍體一個一個燒掉——
我並沒有因為悲慘而產生分裂的意識——在那群戰犯裡,有人類也有亞人,我都一樣厭惡他們——在那群俄國佬裡,人類也和亞人共存,我同樣厭惡他們,因為他們侵犯了我的母親,儘管我的父親在他們之中。
我比你活得久,安妮——”
這隻狐狸種展現出了在她身上極其罕見的年上感,何知行感覺到一股屬於迪維娜的說教氣息撲麵而來,伊田收起了平常少女般的語氣,換成符合她年齡的八十歲老奶奶。
“我並沒有發現曆史上有任何物種事單純可以涵蓋整個種族來定論好壞的——不管好人類,還是亞人,大到界門綱目小到科屬種。
——都沒有。
……
種族並不是定義敵我的關鍵,你認識他的女朋友,好,那社長——就是那個女生,不也是亞人嗎——他們也一樣能有美好的邂逅,相識,曖昧,就和普通情侶一樣。”
伊田最後指著何知行舉了個實證。
……
……
額。
何知行有些欲言又止,其實他和子肥泉的相識極其特殊,絕非常人所能意料——而且——感情的萌芽也是極其特殊的,不知道那隻龍娘什麼情況,可他之前都隻是把這人當作有些不正常的舍友——真的是純友誼,看到身體真的根本無法避免,直到……
直到自己在那一晚被毫無預料地上了,奪走了他的貞操的同時也把貞操獻給了他,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好感度被迫性地突破了瓶頸,跨越友誼範疇,隻能說子肥泉一切乾得恰到好處,培養戀人先從拋友做起。
……
不過現在不太應該說這個。
……
……
安妮靜靜地聽著伊田的論述,保持了很長一段沉默,最後點點頭,東張西望地伸了個懶腰。
“那個東方女孩的姐姐被處死了,是因為她殺了十幾個人吧——”
“對,罪大惡極。”
何知行點頭,周圍有工作人員開始招呼入場,兩人差不多得動身了。
“十幾條人命——”
“但是我並沒有乾任何事,管理部的二位——”
安妮低下腦袋,伊田皺起眉頭想跟著她的臉走,也彎腰朝下看,最終還是無法直視到她的眼睛。
“北方聯邦賦予每一個公民言論自由的權利,我有權對總統,對議會,對你們發表任何評價——你們應該不會用弄虛作假的罪名來讓我鋃鐺入獄。”
……
……
“——我們當然不會歪曲事實,但如果你真的做出什麼,不要妄想逃過製裁。”
何知行最後歎了一口氣,讓這隻威爾士紅龍有多遠走多遠,希望不要在他眼前晃悠——伊田想起了什麼,拿起手機要給他拍一些照片——
“這是在乾什麼。”
“社長的要求啦,她想看看你呢——對,就站那就好——”
“——我們一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