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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行看著眼前的信封，拿起來又放下端詳著，火車突然一陣顛簸，信封脫了手掉在地上，他俯身撿起直接拆開。
是一張支票。
似乎是獎勵來著，應該是，管理部的負責人找到他然後直接遞到了手中，說是花盛頓暫時沒有何知行的賬戶所以乾脆這樣論功行賞了，有些簡單粗暴。
當時伊田也在，這隻狐狸還兩眼放光一臉羨慕，連連問負責人她也出力了那獎勵在哪裡，前者指著她的工位讓她彆到處亂走，女孩隻能耷拉著尾巴默默回去。
還有力士滿方麵也沒閒著，底格斯說過不會讓他吃虧就是不會讓他吃虧，打了個電話樂嗬嗬地過來說叫何知行找家銀行看一下自己的餘額。
對，與之而來的還有半個月的行政休假——理由是工作中的不當暴力執法，但懂得都懂——關於這個消息最開心的是子肥泉，因為晚上又能讓他幫自己暖床了，最傷心的應該還是部長，親愛的下屬回力士滿的時間又得推遲。
……
支票摸著很硬，上麵還有國會山的小圖案，支出金額……
個，十，百，千，萬，十萬——
而且有零有整，小數點都有，不知道這是怎麼算的，難道他多給安妮一拳就多幾塊……
“還不少，我還以為他們會小氣一點，”
子肥泉把頭湊過來。
“好好拿著，嗬嗬，那可以再乘三，等回國你也是百萬富翁了。”
“不是乘七嗎。”
“這十幾年一直都是三，你這是哪裡的記憶。”
……
何知行搖搖頭，看來這裡的老美確實拉了，不過他沒有一點豐收的喜悅，本該很高興才對，畢竟搞錢是每個臨近畢業的大學生都最想做的事情。
但現在隻是感覺有點累，都可有可無一樣，對他來說到底什麼才是珍貴的，什麼才是最想要的——
何知行看向身邊的龍娘，遞過去。
“要不你來保管。”
“——為什麼要給我，這是你自己的，不要給任何人，也彆拿出來，塞到背包最裡麵，回去就提，”
子肥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用下巴點點支票。
“我缺的話就不會一直想著包養你，現在……比這還多兩個零差不多吧，不太確定，反正十三年都沒花完。”
……
“說實話我有理由懷疑你侵吞社團財產，養老金怎麼會有這麼多——”
“——彆問。”
龍娘撇撇嘴，叫他把平板電腦掏出來給自己，拉著臉幫迪維娜寫推薦信，看來兩人的關係還是沒有根本上的裂痕，隻是爭奪了一下小貓的歸屬權而已。
何知行有些困，把支票塞回信封準備靠著車窗睡一覺，子肥泉把他扯到自己的肩膀上，嗅了嗅頭發用臉蹭蹭腦袋，後者隻能把身子俯下來倚著女孩，聽著雨點似的打字聲閉上眼。
——
廢城陽光大好，江飴竟然直接開著車到了火車站接二人，跳著揮舞著招手帶著他們走向管理部配發的專車——子肥泉有些不開心，已經說過不用她接但還是不聽。
而且這饕餮連駕駛證都沒有，還正在準備公民身份和ssn申報，可能警察看見是公車放了一馬，或者純屬江飴好運沒遇見，但看見小姑娘委屈的樣子隻能摸摸頭連連安慰。
……
“其實很快了，回國也得考，沒有必要，”
何知行道，這次是他來開，兩女在後座——他當然有證，是在原來那個世界，還是華夏的，但畢竟力士滿不會有警察來查，隻要會開一條狗都能上。
至於內陸，都在前線混過了那還說啥了，直接叫去掛個名，等兩周就自然而然下來，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合法身份，自己一直都沒被追究，其實要解決也很好解決，畢竟他也認識幾個位子高的人，不知道讓一個黑戶成為合法移民算不算難事——
成為合法移民是為了更方便地回國。
……
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何知行和宋綏說過——之前千金要招安他的時候，很早之前，早在追捕江逸的那天晚上，畢竟就算真的呆在美國也應該取得綠卡。
但一直都被有意無意地錯開，宋綏在這方麵都一直在和他打太極，所以何知行隻能去找底格斯。
部長是真沒招，說對啊，為什麼何你沒有護照，有了能幫，沒護照還拿綠卡難度太大了，我隻能幫你頂著，多做幾年吧，自然而然就有。
那很壞了。
……
何知行還有最後一個選擇，去找那隻龍娘，這是他第一次要這人幫忙——但和宋綏一樣，竟然神奇地也被敷衍過去了，眼前的女孩似乎也不想幫他，並說要遵守規矩，合法的也能。
?
這人什麼時候會遵守規矩……
那好，他自己也有一個辦法，把管理部的難民名單添上自己的名字，自然而然地就被賦予了北方公民身份，等到時再把自己的名字從裡麵剔出來。
很好的想法，但當時宋小姐有一次來到管理部視察，看著他對眾人說了一句難民上車北撤時要人和名單要嚴格核對，搞得何知行隻能把自己的名字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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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的情況很微妙，有能力幫忙的人不幫到底，隻幫著掩蓋卻不解決，也不給他自己解決，部長又有心無力，那隻剩一條路了，相對來說不太要求人走關係的路。
相對來說合法的路。
……
和子肥泉結婚。
……
合著這龍娘早就串通閨蜜給自己下套呢。
——
江飴也有鑰匙，所以率先開了門，兩人不在時小姑娘一直在幫忙打掃衛生，眼下早就把飯做好了等著兩人來吃。
“會不會有些涼了……我去熱一下，本來以為你們能早點到的。”
“不用。”
子肥泉搖頭，江飴看了看何知行，突然想起什麼。
“對!管理部來了一個大姐姐，是華夏派過來的!很高冷，我在她麵前都不敢多待——”
“——蛟龍是嗎。”
“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