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郎現在的心情就很微妙,語無倫次的長公主哭的梨花帶雨,叨叨了些啥他也沒太認真的去聽。
但有一句話,算是徹底聽耳朵裡了。
長公主懷孕了。
坦率的說,裴九郎是真沒那種,自己要當爹的激動感。
遙想當年,畢竟,你們都知道的。
但那種被動的,被老爹逼著造小人的事兒,和現在這個,半主動導致多了孩子的感覺,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最直觀的體現就是,在知道長公主懷孕之前,裴九郎渣的明晃晃的。
可在知道長公主懷孕之後,他第一次有了得護著這個女人的想法。
“不哭,彆管你想做什麼,我幫你!”
其實很多人都覺得情話就必須得咬文嚼字,比如說得叨叨一遍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可實際上,最簡單的話反而最動人心。
扯的多了,不是油膩就是土味沒啥意思。
再者說,小姑娘才會被幾句情話哄的一愣一愣,成熟的大女人哪個不明白說的好不如做的好來的實在的道理?
你就彆管從什麼角度去看,長公主都是大女主的人設。
所以她抬眼,淚眼婆娑但很認真的看著同樣很認真的裴九郎,莫名就多了幾分心安。
半晌才嘟囔著
“你果然看了密旨呢,按著大龍律,這可是要掉腦袋的罪過,你難道就不怕死嗎?”
裴九郎搖搖頭沒說話,長公主以為他的意思是不怕。
可實際上裴九郎想的是,有爹在,皇帝算個求啊。
還掉腦袋,你讓他來北地試試,試試看誰腦袋掉的更快。
異性之間,一旦有了負距離的接觸,那感情的升溫速度就會變的很快。
長公主依偎在裴九郎的懷裡
“九郎,之前我讓趙四季問你願不願意當駙馬,你說不願意,那如果我不是公主,就是單純的嫁給你,你願意娶我嗎?”
此情此景,裴九郎能說啥?
隻能點頭。
長公主閉著眼睛,安靜了片刻,眼角還是不自覺的有一絲清淚滑落。
但再不會和剛才那樣,哭的吱哩哇啦了。
半晌,她起身認認真真的看著裴九郎
“那你願意帶我離開大龍嗎?”
裴九郎問
“去哪兒?”
長公主語氣平淡的說
“去北蠻,我想看看,看看我同父同母的弟弟,打算把我送到什麼地方去?”
這家夥要是但凡說個彆的地方,裴九郎還真就得考慮考慮。
至於北蠻的話,爹不就在北蠻嗎?
左右這個事兒也得讓爹知道,剛好一起去找爹。
一念至此,裴九郎長身而起
“我這就去準備出行所需物資。”
卻被長公主一把拉住
“你彆走,這些瑣碎小事有敖叔去做就好。”
說完又好像擔心裴九郎多想,解釋了一嘴
“敖叔是自己人,你不用擔心。”
這話裴九郎算是聽明白了,到底是帝王家的孩子,長公主手裡也是有點小力量的。
其實,說個大實話,長公主現在就是想不通的很。
想不通自己愚蠢的弟弟腦瓜子裡麵是不是裝了一窩豬,自己有自己的力量,背後還有宗師傾三生)雖然宗師好多年沒回來了。
但那也是宗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