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向下方因力量耗儘而幾乎虛脫的蘇清月，身形一動，來到她身邊，將其扶住，渡過去一股精純的混沌丹元。
“多謝。”雲芷輕聲道。若非蘇清月關鍵時刻不惜代價乾擾天道之眼，她絕無可能如此順利。
蘇清月虛弱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眼神複雜地看著雲芷：“是你自己的力量……打破了一切。隻是……天道不會就此罷休的，這隻是開始……”
雲芷點了點頭，她自然明白。擊碎一道投影之眼，對於真正的天道意誌而言，或許隻是微不足道的損傷。未來的路，隻會更加艱難。
她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主殿虛空，看向那些因為天道之眼破碎而重新變得安靜、魂火黯淡下去的神魔屍骸，又感受著指間寂滅指環傳來的冰涼觸感。
戮神宮的機緣，她已得到。混沌金丹已成，實力發生了質的飛躍。繼續留在此地，已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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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離開了。
她運轉法力，借助寂滅指環的權柄，感應著戮神殿與外界連接的出口。
很快，她便在虛空深處，感應到了一絲微弱的、通往秘境之外的波動。那應該是秘境即將關閉，出口正在形成的征兆。
她不再猶豫，扶住蘇清月，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那感應到的出口方向疾馳而去。沿途，那些神魔屍骸紛紛避讓，如同恭送它們的君王。
在經過那具依舊在瑟瑟發抖的寂滅骨龍時，雲芷腳步微頓，看了它一眼，並未出手。這頭骨龍已對她構不成威脅，便任其自生自滅罷。
很快，兩人的身影便沒入了虛空深處的光芒之中，消失不見。
戮神殿主殿，重歸死寂。
隻剩下重傷垂死的趙嵩、玄骨等人，以及悄然退走的七夜，還有那無數沉寂下去的神魔屍骸，見證著方才那場驚世之戰，以及一位逆天者的崛起。
……
雲渺秘境出口，一片巨大的光幕之前。
韓立正焦急地等待著，他身旁是已然蘇醒、但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柳如煙。
光幕波動，兩道身影率先飛出，正是雲芷與蘇清月。
“雲前輩！柳師姐！”韓立驚喜地迎上前。
柳如煙看到雲芷安然無恙，且氣息淵深如海，遠超從前，也是鬆了口氣，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雲芷對兩人點了點頭，正欲說話。
忽然，她心有所感，猛地抬頭望向天際！
隻見九天之上，風雲變色，一道模糊不清、卻蘊含著無上威嚴的巨大麵孔虛影，若隱若現，其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空間，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目光，冰冷，漠然，帶著一種審視，以及……一絲極其隱晦的、仿佛發現了有趣獵物的……關注？
天道意誌的本體，似乎……真正注意到了她這個“變數”！
雲芷瞳孔微縮，但臉上卻毫無懼色，反而迎向那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帶著挑釁意味的弧度。
來吧！無論前路有何等艱難險阻，我自一往無前！
她的逆天仙路，於此，才真正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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