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芷道主，謝道友，淩霄軍團長，一路辛苦了。”天衍子笑眯眯地說道，“住處可還滿意？”
“有勞天衍子道友費心，一切安好。”雲芷平靜回應。
“那就好。”天衍子點點頭，“按照程序，明天上午會安排各位與雷總指揮及參謀團主要成員的正式會晤。不過在那之前……雲芷道主，若方便的話，不妨先來我的‘觀星閣’一敘？有些關於‘調查小組’的初步安排，以及……一些你可能會感興趣的‘發現’，想先與你私下溝通。”
私下邀約？這麼快就來了？
雲芷與謝無妄對視一眼。
“既是道友相邀，自當遵從。”雲芷應下，“不知‘觀星閣’位於何處？”
“我讓人去接你。”天衍子說完，結束了通訊。
片刻後，一名身著天機閣服飾、沉默寡言的童子來到居住區，恭敬地引領雲芷前往“觀星閣”。謝無妄本想同去，但雲芷以“初次接觸，不宜人多”為由，讓他留下，自己則暗中將“鏡之烙印”保持激活狀態，隨時準備應對不測。
“觀星閣”位於星環最頂層的“核心平台”，是一座獨立的、通體由某種透明晶石構築而成的塔狀建築。塔內沒有複雜的裝飾，隻有無數懸浮的、緩緩旋轉的星圖、數據流和推演符文在緩緩流動，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置身於一片微縮的星空之中。
天衍子正負手站在塔中央，仰頭“看”著那些流動的星圖數據。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臉上依舊是那副莫測高深的笑。
“雲芷道主，請坐。”他指了指旁邊兩張由星光凝聚而成的座椅。
雲芷依言坐下，開門見山：“不知天衍子道友，有何指教？”
天衍子也在對麵坐下，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輕輕一點。頓時，周圍流動的星圖數據迅速變化、重組，最終凝聚成一幅複雜的、由無數光點和線條構成的網絡圖。
“這是根據近期各方向報、以及我閣秘法推演，初步構建的、關於‘影’之滲透網絡的……一個極其粗淺的模型。”天衍子指著那幅圖，“雖然粗淺，但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影’的滲透，並非毫無規律。它們似乎更傾向於附著於那些‘氣運波動劇烈’、‘因果糾纏複雜’、或者‘心念出現較大空隙’的目標身上。”
他的目光落在雲芷身上：“比如……穿越者、轉世者、身負大因果者、或者……道心曾出現重大裂痕者。”
雲芷心頭微凜，麵上不動聲色：“道友此言，似乎意有所指？”
天衍子笑了笑，不置可否，話鋒一轉：“我邀你前來，除了初步溝通調查方向，更重要的是……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再次揮手，星圖變化，中央浮現出一段極其模糊、充滿乾擾的影像。影像中，似乎是一片破碎的戰場，星辰崩毀，法則紊亂，一道模糊卻偉岸的身影正在與無數扭曲的陰影激戰……
“這是……‘開天劫戰’的殘存影像碎片？”雲芷瞳孔微縮。這段影像雖然模糊，但其中那道偉岸身影散發出的氣息，與她接受的星主傳承隱隱共鳴！
“不錯。”天衍子點頭，“這是聯盟絕密檔案中封存的、為數不多的、關於那場導致星主隕落、諸天秩序崩壞的遠古大戰的真實記錄之一。但我想給你看的重點，不是這個。”
他放大影像的某個角落，那裡，在戰場邊緣的陰影中，隱約可以看到……幾道並非參與戰鬥、而是仿佛在“觀察”和“記錄”的、極其模糊的虛影！
“這些‘旁觀者’……”天衍子聲音低沉下來，“我查閱了聯盟所有相關記載，甚至動用了天機閣的古老傳承進行推演……他們不屬於交戰雙方任何一方。他們的存在方式……很奇特，仿佛……超越了當時的時間和空間概念，更像是一種……‘信息記錄體’或者……‘更高維度的觀察者’。”
他看向雲芷，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嚴肅與探究：
“而我最近的一次推演顯示，‘竊道者’及其‘影’的係統運作模式，與這些‘旁觀者’的某些特征……有著令人不安的相似性。”
“雲芷道主，我懷疑……我們麵對的‘竊道者’，可能不僅僅是‘域外掠奪者’那麼簡單。”
“它們的來曆……或許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古老，更加……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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