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空間的金色光暈裡,血腥味混著平衡之力的暖意,纏得人心裡發緊。
白芽半跪在地上,左肩的傷口還在滲血,暗紫色的虛無能量像藤蔓纏在傷口邊緣,讓她每動一下都鑽心地疼。但她沒顧上擦汗,隻是死死盯著祭壇上的九尾狐——共生之主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水晶翼上的裂痕已經蔓延到了翼根,金色的血液滴落在祭壇上,碎成一片又一片光點,看得她心口像被攥住了似的。
“芽芽,彆亂動!”白淺蹲在她身邊,正用淨化能幫她處理傷口,指尖的金青色光流碰到虛無能量,發出“滋滋”的響,“蝕骨長老的能量有腐蝕性,得先把它逼出來,不然會傷到本源!”
白芽卻搖了搖頭,反手抓住姐姐的手腕,掌心的印記燙得驚人:“姐姐,來不及了。”她抬眼看向祭壇,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共生之主快撐不住了,它的傷口在惡化……隻有我能幫它。”
“你想做什麼?”白淺的心猛地一沉,看著妹妹眼中的決絕,突然明白了什麼,“不行!你不能用印記裡的碎片力量!那是第三股力量的本源,你現在傷勢太重,強行動用會傷到狐族本源的!”
“我知道。”白芽輕輕掙開姐姐的手,慢慢站起身。她的身子晃了晃,卻硬是站穩了,掌心的印記亮得像團小太陽,“但它是為了守護平衡才變成這樣的啊。要是它沒了,蝕骨長老的陰謀就得逞了,青丘的族人,還有好多好多人,都會有危險的。”
她轉頭看向敖丙,目光裡帶著懇求:“敖丙哥哥,幫我攔住姐姐好不好?”
敖丙站在一旁,拳頭攥得發白。他看著白芽單薄的背影,看著她肩上不斷滲血的傷口,又看了看祭壇上幾乎要消散的九尾狐,喉結滾了滾,終究是沒說出“阻止”的話——他懂她的選擇,就像他當初選擇守護光暗平衡一樣,有些責任,一旦扛上了,就沒法回頭。
“白淺,”敖丙輕輕按住想衝過去的白淺,聲音低啞,“讓她試試吧。她比我們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你們……”白淺的眼淚瞬間湧了出來,看著妹妹一步步走向祭壇,腳步虛浮卻每一步都踩得很穩,心疼得幾乎喘不過氣。
白芽走到祭壇邊,仰起頭看著共生之主。九尾狐正垂著眼看她,金色的瞳孔裡映著她的影子,帶著一絲不忍,輕輕搖了搖頭。
“沒關係的。”白芽笑了笑,眼淚卻順著臉頰往下掉,“碎片在我身體裡待了好久啦,它說我是‘能接得住平衡之力的人’。而且……我是青丘的狐,守護該守護的,本來就是我們該做的事呀。”
她說著,抬手按在自己掌心的印記上。
“以狐族本源為引,借碎片之力——”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炸響在封印空間裡。掌心的印記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金光,不是之前溫和的光暈,而是帶著灼熱力量的光流,順著她的手臂往上湧,裹著她自身的狐族本源,朝著她的左肩傷口衝去!
“噗——”
暗紫色的虛無能量被金光猛地逼出傷口,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但這還沒完——金光繼續向上,順著她的脖頸、眉心,鑽進她的四肢百骸,每一寸都在抽取她的狐族本源。白芽疼得渾身發抖,眼前陣陣發黑,卻死死咬著牙沒吭聲,隻是將按在印記上的手,猛地貼向了共生之主的傷口。
“嗡——!!!”
金青色的光流從白芽掌心湧出,像一道奔騰的小溪,狠狠撞進共生之主的傷口裡。
祭壇上的九尾狐猛地抬起頭,發出一聲震徹空間的嘶吼。它身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水晶翼重新展開,金色的光芒比之前強盛了十倍不止!那些原本捆著它的鎖鏈,因為失去了碎片力量的“束縛”或是說“維係”),竟“哢嚓”一聲寸寸斷裂,封印的光紋大麵積鬆動,露出了它胸口原本被鎖鏈擋住的地方——那裡有一塊拳頭大小的暗紫色印記,正是被虛無能量侵蝕的核心,此刻正被白芽注入的光流包裹,一點點褪去暗紫。
“芽芽!”白淺哭喊著衝過來,卻被共生之主散發出的金光擋住。她看著妹妹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看著她的狐耳和狐尾開始變得透明,心都要碎了——白芽在獻祭自己的本源,她在用自己的存在,換共生之主的蘇醒。
“夠了!停下!”白淺用儘全力催動雙生陣,想把妹妹拉回來,可光流像長了根似的,死死連在兩人之間。
白芽卻對著她笑了笑,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但白淺看懂了——她說“姐姐,彆難過”。
就在這時,一道暗紫色的影子突然從空間角落竄出,直撲白芽後背——是蝕骨長老的殘魂!他竟還沒消散,趁著白芽虛弱,想最後搏一把,奪取她體內殘留的碎片氣息!
“找死!”
共生之主的聲音突然響起,不再是之前的嘶吼,而是清晰的人語,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它猛地抬起一隻狐爪,金色的平衡之力化作一道巨掌,狠狠拍向蝕骨長老的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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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蝕骨長老的殘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巨掌按住。平衡之力像潮水般湧入他的殘魂,那些暗紫色的虛無能量瞬間被淨化,連帶著他的意識一起,被拍得粉碎。殘餘的一縷魂絲想逃,卻被鬆動的封印光紋猛地吸了進去——封印竟在吸收他的殘魂,當作彌補“鬆動”的能量。
徹底解決了蝕骨長老,共生之主才緩緩低下頭,用鼻尖輕輕蹭了蹭白芽的額頭。金色的光流從它鼻尖湧出,注入白芽體內,想幫她穩住渙散的本源,可白芽的身體還是越來越透明,像是隨時會化作光點消散。
“對不起……”共生之主的聲音帶著愧疚,“我沒想到你會用這麼重的代價……”
“沒關係呀……”白芽的聲音輕得像羽毛,眼皮越來越沉,“你醒了就好……能保護大家就好……”
話音未落,她身子一軟,朝著地上倒去。白淺連忙衝過去接住她,卻發現妹妹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而她手心的印記,不知何時已經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紋,淺淺地烙在掌心,像一片凝固的桃花瓣,不再發燙,也不再閃爍。
“芽芽!芽芽你醒醒!”白淺抱著妹妹,眼淚砸在她蒼白的臉上,卻怎麼也喚不醒。
敖丙走過來,伸手探了探白芽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脈搏,低聲道:“還有氣,隻是本源消耗過度,陷入昏迷了。隻要能找到補充本源的辦法,她會醒的。”
共生之主看著白芽手心的光紋,金色的瞳孔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欣慰,有心疼,還有一絲終於放下的釋然。它輕輕開口,聲音低得隻有白淺和敖丙能聽見:
“終於……等到青丘的繼承者了。”
青丘的繼承者?
白淺猛地抬頭看向共生之主,眼裡滿是震驚。她想起妹妹手心的印記,想起青丘守護靈複雜的眼神,想起共生之主被封印的過往——難道從一開始,芽芽就不隻是“共鳴體”?她是青丘選中的、能承接共生之主力量的繼承者?
共生之主沒有再多說,隻是用平衡之力在白芽身上裹了層金色的光繭,護住她渙散的本源。然後它看向敖丙和白淺,聲音重新變得威嚴:
“失衡之核很快會因我蘇醒而異動,青丘有危險。你們先帶她離開,我會暫時穩住封印空間,隨後就來。”
它的水晶翼輕輕一揮,封印空間的邊緣裂開一道縫隙,正是靈泉號所在的方向。
白淺抱著昏迷的妹妹,看著掌心那道淺淺的光紋,又看了看龐大的共生之主,點了點頭。
不管芽芽是不是“青丘的繼承者”,她都必須醒過來。
靈泉號的方向就在前方,青丘的危機還在等著他們。她深吸一口氣,抱著妹妹,跟著敖丙朝著縫隙走去。
光暈裡,共生之主的目光落在白芽的光繭上,久久沒有移開。
青丘的繼承者……等了這麼多年,終於來了。隻是這代價,未免太疼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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