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在角落之中縮起身體,目光朝向洞口,透著貪婪的欲望。
雪輕柔和雨孤憐回來了。它們的口中分彆叼著幾條魚,正開心地朝洞口走來。
靠近洞口時,它們都停下了腳步。
因為前方的地麵上,存在不屬於它們的腳印。
雪輕柔轉身鑽進了一片灌叢,將大魚藏了起來。一會兒可能要和入侵者爭鬥,捉來的獵物不能丟。
雨孤憐另有想法,它將大魚放在地上,張嘴在表麵啃咬了幾口。
雪輕柔看到魚身中露出來的尖銳骨頭,明白了雨孤憐的計劃。
它們走進了洞穴。老狼見到它們,也走出了角落,出現在了小狼們麵前。
又見麵了。
雨孤憐壓低身體,盯準了老狼。雪輕柔慢悠悠地朝老狼走近了一些,眼睛裡看不出進攻的意圖。
老狼後退了幾步,警惕地掃視雪輕柔的每一個舉動。
這隻小狼心思細密,行動難以預料,比旁邊那隻熱衷於進攻的小狼要危險得多。
雪輕柔目光柔和,卻透著深邃。它在行走過程中,悄悄把一枚石子夾在了指縫間。
它忽然抬起前爪,向老狼的方向踏出了一大步。
老狼神情大變,拖著受重傷的身體後退了好一段距離。
雪輕柔在老狼停止後退、精神緩和之時,張開手掌,將裡麵的石子投了出去。
老狼剛剛鬆懈下來的身體被迫再次繃緊,可這個過程需要時間。老狼準備轉身,兩枚石子就砸在了它的身上。
轉身完成後,更多的石子衝來,劃到了它的傷口處。
傷口太深,破碎的細胞過了好幾天,仍在滲出血液。此刻又被石子刺激,血液滲出速率加快,染紅了周邊的毛發。
個彆傷口甚至呈現血液噴湧的趨勢,殷紅的瀑布流到了地麵上。
老狼咳了幾聲,眼睛黯淡了一瞬。
它調整了一下呼吸,站起身,擺出了進攻的姿態。
身上流血不可怕,搶不到洞穴,被凍死在下一場暴風雪中才可怕。
老狼積蓄好力量,看準雪輕柔的位置衝了過去。它沒有使出全力,為改變衝刺方向留下了一點餘地。
雪輕柔抓起幾枚石子,朝前方投去,同時彎曲身體,跳躍到了一旁。
老狼嘴角上揚,跨出下一步時,改變了前爪的落腳點。它的衝刺方向,依然對準了雪輕柔。
石子砸在身上,紅色的血花飛濺,老狼卻毫不在意。
它知道,想要得到這處安身之所,必須要付出點代價。
雨孤憐繞到老狼身後,咬住了它的尾巴。
老狼步伐一頓,神色不悅。它回頭看了一眼,目光裡凝聚出了殺戮氣息。
同類相殘不被允許,可它一隻風燭殘年的末路老狼,還在乎這個虛無縹緲的禁令嗎?
它現在隻想多活幾天,咬死一兩隻小狼也沒關係。
老狼收起四肢,身體停下,轉過身朝雨孤憐張開了嘴。
一張乾枯但有著老練力量的大嘴。
雨孤憐依然緊咬老狼的尾巴。它感覺,老狼隻是在嚇唬它,不會真的把它怎麼樣。
可這次,它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