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孤憐躲閃時隻用上了一半的力氣，而老狼拚上全力的凶狠，超過了它的速度。
老狼咬住了雨孤憐的脖頸，紅色的眼睛預示著它將會使出全身的力氣。
雪輕柔大叫一聲，拾起一堆石子朝老狼扔去。而它自身也跳躍到了老狼的身旁。
雪輕柔抓住老狼的身體，以它體表上的傷口為支點，衝到了它的口吻周圍。
老狼沒有理會雪輕柔，注意力集中到了口中的小狼身上。
它這一生，沒有過什麼大的成就，現在咬死一隻小狼，也算是自己的一個成果。
雨孤憐並不明白老狼扭曲的心理，當自己的脖頸被老狼夾在上下頜之間，傳來窒息感的時候，它才發現，老狼真的準備打破禁忌，要致自己於死地。
洞外，河中葉掂量著手中的石子，猶豫要不要幫它們一把。
情況看似危急，其實沒多大危險，就是會讓雨孤憐難受一會兒。
河中葉最後收回了前爪，靜靜地看向老狼。
老狼咬了下去，眼神中的凶狠卻忽然褪去，被一種疑惑取代。
它明明用上了全力，怎麼沒感受到小狼喉嚨溫熱的觸感呢？好像，它的牙齒都沒進去。
雨孤憐同樣感到疑惑，不過心裡更多的是慶幸。趁老狼還處於茫然中，它扭動脖頸掙脫了老狼的口吻。
回到地麵，雨孤憐瞧見了老狼口中的景象，明白了緣由。
這老狼，四枚犬齒掉了三枚，隻有一個快要枯萎的黃色長牙孤零零地掛在上頜邊緣。
老狼注意到了雨孤憐目光裡的豁然，它想起了和黑熊搏鬥時的一些畫麵。
當它咬向黑熊臉頰時，瞥見了幾個白色的影子。現在想來，那應該是自己的牙齒。
難怪當時感覺口吻劇痛，原來是牙掉了啊。
雪輕柔貼在雨孤憐身邊，輕輕抱住了它。還好雨孤憐沒事。
心中驚恐消散之後，雪輕柔轉移視線，看向老狼。它抬起前爪，全速朝老狼衝去。
老狼心境動蕩，身體各處的疼痛阻礙了它的思考。
雪輕柔衝到麵前時，它一點反應都沒有。
雪輕柔抬起前爪，扒開了老狼的口吻。趁老狼愣神，雪輕柔將幾枚邊緣鋒利的石子，塞進了老狼的口中。
石子劃破了老狼的口腔。在痛覺刺激下，老狼回過神，看到了雪輕柔的舉動。
這隻小狼，真的是一隻小狼嗎？為什麼它有那麼多自己難以理解也無法想象的招式？
自己，蒼老到連小狼的招式都看不明白的程度了嗎？
其實，若它仔細思索，自然可以明白雪輕柔使用的每一種招式。隻是它現在信心儘失，頭腦也有些遲鈍，連簡單的原理都能讓它陷入混亂。
最後，老狼的身體受不了了。大腦做不出決斷，那就隻能依靠本能了。
老狼扭曲身體，後退了幾步，與雪輕柔拉開了距離。
雪輕柔怒氣未消，又衝上前去，朝老狼投出了幾枚石子。
老狼失去了作戰的信心，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渴望。
石子飛來，它沒有躲閃，任憑它們在自己的身上刻畫出絢麗的紅光。
老狼離開了洞穴。
它走到一片灌叢裡，躺了下來。
今生，就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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