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硬道：“哎，彆說得我跟個沒人要的糟老頭似的。
他們自己都過得拮據，我自己隨便對付兩口就行。”
顧北澤往炕頭一靠，胳膊搭在炕沿上，打趣道：“我娘在滬市都胖一圈了，你瞅瞅你，瘦得顴骨都凸出來了，到時候她回來，怕是都認不出你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肯定多注意。”顧建黨擺擺手。
顧北澤往旁邊立著的人形模特看去，“你這木頭模特做得還挺快，昨兒我走了之後，你該不會連夜趕工了吧？”
顧建黨眼神閃躲，避開兒子投來的目光，含糊道：“哪有，我手藝本來就快。”
“嗨，也沒那麼著急。”
顧北澤一看自家老爹這個反應，哪有什麼不明白的。
“昨兒我特意叮囑你，就是怕你為了乾活不吃飯，真犯不著這麼拚。”
“我心裡有數。”顧建黨拿起塊紅燒肉塞進嘴裡，“現在天冷貓冬，我躲屋裡雕這個正好打發時間，你放心吧。”
顧北澤點點頭，又問：“那這些活兒，大概多久能完工？”
“差不多一周吧。”
“那你一個人敢坐火車不？會坐不？”
顧建黨愣了愣，隨即拍著胸脯道：“應該會吧！”
“那正好。”
顧北澤坐直身子，認真囑咐，“等你把這些模特都做好，打包嚴實了，就去火車站找徐站長。
你跟他說，這批貨要寄去滬市，然後你自己也買張去滬市的票，跟著一起過去。
到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我讓熙熙去車站接你。
我明天就要南方，怕是沒法等你完工。”
“你還要去南方？”顧建黨猛地抬起頭，滿臉驚訝。
“那可不。”
顧北澤眼裡閃著光，語氣裡滿是乾勁，“現在不努力，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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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建黨定定地看了兒子幾秒，心裡頭百感交集。
雖說做生意不是什麼鐵飯碗，但瞧著兒子如今這股子踏實肯乾的勁兒，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隻重重地點頭：“行，到時候我自己去，不用你們操心。”
“可得看好路，彆把自己弄丟了。”顧北澤笑著調侃。
顧建黨嚼著肉包子，抬手就往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笑罵道：“你這臭小子，淨說些烏鴉嘴的話！”
“行了，你快吃吧。”
顧北澤站起身，從兜裡掏出一百塊，“我明天一早就南下了，先走了啊。這錢是給你寄這些東西的還有你買票的，不要省！跟徐站長買臥鋪，睡一覺就到了。”
顧建黨愣了愣，“這太多了。”
顧北澤把錢塞到他口袋裡，“不多，差不多要花這些，不要省！該花就花！”
顧建黨抿著嘴唇，思忖了幾秒，“知道了，我兒子的錢，我不會省的。”
顧北澤又給顧北澤留了聯係薑熙瑤的電話和撥打的時間就準備出門。
顧建黨跟著起身，送到門口，反複叮囑：“路上小心點，凡事多留個心眼，注意安全！”
“知道啦！”顧北澤擺擺手，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背影在晨光裡透著一股子利落的闖勁。
顧北澤轉身又往城裡趕，直奔火車站找徐勝，把他爹過陣子要帶著一些木製品去滬市的事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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