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辦了。
但,李木槿一家隻能自己偷偷摸摸乾,不敢宣揚出去。
這可是封建社會。
……
村裡怨氣衝天,也不能阻止收糧的那一天到來。
一早。
剛吃過早飯,就聽到了趙大郎敲鑼打鼓的通知。
李家有牛車,早有準備。
因此,李當歸直接給大黃套上車架,李厚樸特意請了一天假回來,走向了爹。
李木槿湊上來:“爹,我也去。”
李當歸點點頭。
出門。
各家都開始行動了。
有和李家一樣,提前做好準備的,少的直接扛在肩上,多的用獨輪車抬;有什麼也沒準備,慌忙開始稱重;有不慌不忙的……
李家距離村口不算近。
等他們到的時候,前麵已經排了八家人。
他們是第九家。
李木槿觀察起收糧的人,比以往多了兩個人,一共是五個人,其中一個主要負責的文書,四個帶刀的衙役。
五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她仔細觀察,那四個帶刀的衙役,渾身緊繃,雙手下意識放在刀柄,仿佛隨時就要拔刀而出。
這是……
李木槿低聲詢問李厚樸:“老二,這次收糧順利嗎?有沒有人鬨事?”
聞言。
李厚樸一驚。
“大姐,你……”你怎麼知道有人鬨事?
見他這副表情,李木槿懂了。
“看來是有了。”
“也是,人都要餓死了,哪裡還管得著惹不惹得起~”
李厚樸無言。
好一會兒,他歎了一口氣:“其實,我們這些小吏員也是辦事的,家裡大多也要交糧,大家心裡也是不願意的,可上頭有令,也沒有辦法。”
“大家私下議論,也不願意為難鄉親們~”
李木槿不置可否。
人心是複雜的,她不會偏信一個人說了什麼,而是要看他做了什麼。
李厚樸是個有善良的。
但,不能保證其他人也一樣,若真的如他所說,當初自己剛重生交糧食為什麼多交那一百多斤?
難不成,是有人拿刀架在劉捕快脖子上。
貪官汙吏,這個流傳千古的成語不是白喊的口號。
這不!
開始收糧食了。
正好可以親眼看看。
文書拿著筆,頭也不抬:“姓名?”
“曾磊。”
“……”
登記好了姓名,畝產,開始交糧食,嘩啦啦的糧食倒進容器裡,眾人沉默又目不轉睛的看著。
容器填滿,曾磊按照以往的慣例繼續往下倒,不料,被衙役嗬斥住了:“夠了!”
曾磊是一個年輕小夥子,被嚇得身子發抖,下意識停止了傾倒糧食。
衙役將容器倒進麻袋。
又將空了的計量容器放回原地:“繼續。”
曾磊不敢耽擱。
來回好幾次,衙役擺手:“好了,你下去吧。”
“下一個。”
曾磊如釋重負的點頭,拽著還剩不少的糧袋子離開,臉上還掛著清晰的茫然。
眾人表情各異。
有驚喜、有不可置信、有不可思議、有感激……
李木槿忍不住挑眉。
李厚樸有些得意:“大姐,我沒說錯吧?”
李木槿笑了笑。
人性真的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