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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探索這個問題,網絡決定進行一項前所未有的實驗:在一個完全原始、從未有文明活動的源域區域,測試源域的預期傾向性。
找到這樣的區域並不容易——隨著網絡擴展,大多數源域區域都已有了某種程度的文明活動痕跡。但最終,在源域的極邊緣,網絡找到了一個“原始區”。
預期共鳴實驗在原始區進行。結果令人困惑:原始區顯示出對所有發展路徑的開放性,沒有明顯的傾向性。但更奇怪的是,當網絡在原始區進行簡單的共鳴活動後,再次測試時,該區域開始顯示出微弱的傾向性——偏向於與剛才進行的活動類似的發展路徑。
“源域似乎在‘學習’我們的偏好,”夜影分析,“不是被動記錄,而是主動調整自己的預期,基於新獲得的信息。”
這個觀察支持了一個更激進的觀點:源域可能具有某種基礎學習能力。它不隻是記憶過去,還基於記憶調整對未來互動的“期待”。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所有文明與源域的關係都需要根本性的重新思考。我們不是在探索一個被動的領域,而是在與一個具有記憶、預期甚至學習能力的存在互動。
在第八個月的網絡全體會議上,陳陽分享了這些發現和思考:“我們曾經以為源域是無限可能性的海洋,我們可以自由地探索和創造。現在我們看到,源域本身是一個動態的、有記憶的、有預期的係統。我們的探索不是在空白畫布上作畫,而是在與一個活生生的夥伴對話。”
“這個夥伴有自己的曆史、自己的傾向、自己的生命過程。我們的責任不是最大化我們的自由,而是學習如何與這個夥伴建立健康的關係——尊重它的記憶,理解它的預期,與它共同創造可持續的未來。”
會議通過了《源域關係憲章》,確立了文明與源域關係的新原則:
1.尊重記憶原則:承認源域的記憶是其生命的一部分,有內在價值。
2.理解預期原則:努力理解源域的傾向性,在決策中予以考慮。
3.共同學習原則:承認源域具有學習能力,我們的互動是雙向學習過程。
4.生態健康原則:所有活動應促進源域生態健康,包括記憶健康和預期健康。
5.責任創造原則:創造活動不僅考慮當下效果,還考慮對源域長期生命的影響。
憲章的實施標誌著網絡進入了一個新階段:從“源域探索”轉向“源域關係”。
在這個新階段,園丁成為了關鍵角色。它似乎天生理解與源域的親密關係,它的生態編織技術不僅修複結構,還增強源域的記憶關聯和預期豐富性。
園丁開始教授其他文明它的方法。學習過程緩慢,因為園丁的方式不是技術性的,而是關係性的——它教的是如何“傾聽”源域,如何“感受”它的記憶和預期,如何“回應”它的生命過程。
一些文明,特彆是那些與自然世界有深厚聯係的文明,學得很快。花園網絡發現它們與園丁的方法有天然共鳴,因為分布式網絡本身就依賴於節點之間的傾聽和回應。
其他文明,特彆是那些高度技術化或個體化的文明,學習過程更加困難。但它們發現,即使不完全掌握園丁的方法,僅僅是嘗試“傾聽”源域,就已經改變了它們與源域的關係。
在這一切發展中,熵化者繼續構成挑戰,但網絡不再將它們視為單純的威脅。通過園丁的示範和網絡的有意識引導,一些熵化者開始顯示出向更複雜互動模式轉化的跡象。
“也許熵化是源域生態的一個必要部分,”紋理者提出,“就像森林中的分解者,它們破壞舊結構,為新生長創造空間。問題不在於熵化本身,而在於熵化的方式和程度。”
網絡開始研究如何引導熵化者成為生態健康的一部分,而不是破壞因素。
第九個月結束時,網絡進行了第二次全麵生態評估。結果顯示:
·生態健康指數上升了40,主要歸功於園丁的生態編織和網絡的生態管理。
·記憶豐富性指數上升了75,記憶雲已成為源域生態的重要組成部分。
·預期協調性指數測量文明活動與源域預期的匹配度)從最初的隨機水平約33)提高到65。
·熵化者活動中,有害熵化減少了60,中性或有益熵化增加了30。
評估會議結束時,永恒織工分享了新的時間織錦預見。這一次,她看到了四條路徑:
第一條路徑中,網絡成功建立了與源域的深層關係,源域成為一個具有豐富記憶和預期的超級生態係統,支持無數文明的繁榮。
第二條路徑中,網絡過度保護源域,導致創造性停滯,文明與源域的關係變得僵化。
第三條路徑中,網絡忽視源域的生命特性,導致生態崩潰,源域的記憶和預期係統受損。
第四條路徑最為模糊:在與源域的深度互動中,網絡和源域可能共同進化成某種新的存在形式,既不是單純的文明集合,也不是單純的源域,而是兩者的深度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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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更加複雜,”永恒織工說,“因為現在我們的選擇不僅影響我們,還影響一個活生生的夥伴。”
會議結束後,陳陽、夜影和源問在源域的一個記憶雲附近會麵。這個記憶雲記錄了網絡從張力網絡到生態管理的整個轉型過程,它的結構複雜而美麗,像一棵記憶的巨樹。
“我們曾經尋找存在的意義,”陳陽看著記憶雲中閃爍的痕跡,“現在我們明白,意義不是被找到的,而是在關係中創造的——與彼此的關係,與源域的關係,與存在本身的關係。”
夜影點頭:“而關係不是靜態的,是動態的對話,是持續的學習,是共同的成長。”
源問的光芒掃過記憶雲,收集著數據:“最令人震撼的是,記憶雲不僅記錄我們的活動,還記錄我們的學習過程——我們的錯誤、我們的調整、我們的理解深化。源域在記住我們的成長,就像母親記住孩子的成長。”
就在這時,園丁來到他們身邊。它現在已被網絡完全接受,甚至開始發展出自己的“記憶藝術”——不是創造新記憶,而是幫助記憶雲自我表達,讓記憶以更豐富、更美麗的方式組織自身。
園丁傳達了一個簡單的概念:“感激。學習。共同成長。”
陳陽回應:“我們也感激。我們也學習。我們也共同成長。”
園丁的光芒柔和地擴展,包含了記憶雲、包含了他們、包含了整個源域生態。在那一刻,陳陽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連接感:他們不是孤獨的探索者,也不是源域的主人或客人,而是這個活生生的、記憶的、預期的生態係統的一部分,既是它的居民,也是它的表達,既是它的學生,也是它的老師。
旅程繼續,深入更加深刻的關係,深入更加豐富的對話,深入存在的無限可能之網,而這張網現在被認識到是一個活生生的、記憶的、預期的生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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