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如看著王嫂關切又為難的眼神,心裡一沉。
果然,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王嫂,他們……說我什麼?”
王嫂歎了口氣,左右看了看,才飛快地說:“她們說你……在山寨時跟陸隊不清不楚,還說你那功勞是假的,是跟土匪串通演戲……你可要當心啊,這種事,越描越黑。”
“看來你是得罪人了。”
王嫂離開前,留下了這句話。
在這個家屬院,流言比子彈更加厲害,尤其對一個孤身女性而言。
作風問題,是最惡毒的武器,無需證據,一句我看見過,就能毀掉一個人。
顧清如停住了腳步,她沒有進家,去了趟錢秀英家,才回鐘家。
鐘老大概又在看他的報紙,劉姐在廚房裡忙碌著,鍋鏟碰撞的聲音隱約傳來。
這是駱嵐離開後,家裡少有的平靜。
“回來了?”劉姐聽到聲音,從廚房探出頭來,“放下東西,快洗手吃飯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顧清如心中湧起一陣酸楚。她暗想,一定不能讓鐘老和劉姐因為這件事操心。
晚上顧清如躺在床上,又仔細想了一遍,自己這段時間得罪了什麼人,
要細細數來,可能就兩個人,
一個是之前學習班的周乾事,周建國,他在課上刁難自己,被她巧妙化解。周乾事當場就黑了臉。
她當時隻當他是愛找茬,沒放在心上,現在想來,一個愛麵子、小肚雞腸的男人,做出這種事,倒也不奇怪。
但是周建國雖然可疑,但他的能量似乎還不足以讓整個家屬院的輿論一邊倒。
第二個……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會不會是在醫院為難她的那個王主任?
他和司令部家屬院有關聯?
看來得自己查證。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院子裡的水龍頭“嘩啦”作響,幾戶人家已開始洗菜淘米。
錢秀英提著籃子從東邊小路繞過來,腳步帶著幾分急切。
顧清如正在院子裡清洗陶罐,看見錢姐,迎進來,低聲說,“錢姐,這麼早?”
“我打聽到這事,等不了,馬上就要和你說。”錢秀英壓低聲音,她在家屬院生活多年,流言蜚語這種事她出麵打聽比顧清如要方便很多。
原來,家屬院私底下確實最近在議論顧清如,傳播的謠言一共有三個版本,層層遞進,用心險惡,
“那個顧醫生,在山寨的時候天天往陸隊房間跑,說是看病,誰信啊?我看啊,肯定是用了什麼狐媚手段!”
這是最惡毒的,有關生活作風方麵的。
“她一個資本家小姐,真那麼厲害?幫忙端了土匪窩?彆是跟土匪有勾結,演了一出戲吧?”這是在質疑她這次立功。
“她這麼拚命表現,是不是想掩蓋什麼?想混進我們革命隊伍內部?資本家能有那麼好心?我看她就是來安插眼線的!”更是在懷疑她動機不純。
顧清如輕輕一笑,“倒是一步步來得周全。先毀我名聲,再質疑我功勞,最後否定我身份——三刀連環,要讓我徹底抬不起頭。”
究竟是誰藏在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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