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當,備好乾糧、水囊,三人三馬離開連隊。一開始還有連隊的炊煙和稀疏的胡楊林作為參照,但很快,他們就進入了真正的戈壁。地平線變得單調而遼闊,隻有風聲和馬蹄聲在空曠中回響。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跋涉,他們終於抵達了黑石河穀。這裡地勢險峻,兩側是黑色的岩石,穀底有一條蜿蜒的細流,稀疏的草地和零星的羊群點綴其間。
三人策馬深入河穀,穿行在嶙峋黑石與枯草之間。
風從峽穀口灌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他們一路尋覓,卻始終不見蹤跡。
就在幾乎要放棄之時,徐曉陽突然抬手示意。
他指向遠處一座低矮山包的背陰處,一間孤零零的土坯房,牆皮剝落,屋頂塌了一角,旁邊是用枯枝圍成的簡陋羊圈。
荒原遼闊,唯此一處人跡。
“那就是。”他低聲說,“冬窩子。”
幾人下馬靠近,腳步放得極輕。
土屋門半掩,屋內空無一人。灶膛裡隻剩下一堆冷透的灰燼,連餘溫都已消儘。牆角堆著幾捆乾草,一張破羊皮卷在角落,像是倉促離開的模樣。
“人不在。”小周失望地低語。
徐曉陽蹲在灶台邊上,忽然嗅了嗅:“這味兒不對!”
他用樹枝扒開一堆灶灰,翻出幾團草藥渣,搗碎的接骨木,還有一點紅藤根。
“新鮮的藥渣,”他抬頭,“最多兩三天前熬過藥。”
三人跑到屋外,顧清如環顧四周岩石高地,壓低聲音:“他應該還沒有走遠……”
話音未落——
“嗖!”
一支箭破空而來,帶著尖銳的嘯聲,狠狠釘入他們麵前不遠處一根歪斜的木樁上!
箭尾劇烈震顫,嗡鳴不止,仿佛還在警告:再進一步,便是血肉之軀。
眾人猛地回頭。
遠處山脊一塊巨岩後,緩緩站起一個身影。
他身形佝僂卻挺直如鬆,披一件褪色的哈薩克老式袷袢,手裡拿著一把舊獵弓。他麵容被風沙刻滿了溝壑,但那雙眼睛,卻像鷹隼一樣,死死地鎖定了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那人聲音沙啞,像粗糲的石頭在摩擦。
徐曉陽急忙擋在顧清如麵前,顧清如攔住他,朝不遠處開口問道,
“老人家,請問……您是從烏市來的嗎?”
對麵山岩後的身影一顫,過了一會搖搖頭。
年齡、左腳瘸都符合。對於自己的疑問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否認,顧清如暗暗猜測,就是這個人。她沒有靠近,隻是朝徐曉陽和小周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對視一眼,默默退後,牽馬轉入一道低矮的石梁之後,隻留下空曠的荒原與兩道遙遙相對的身影。
見對麵有動靜,卻隻留了剛才問話的女人在這裡,那老人厲聲斥道,“誰派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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